二十四．城门失火（2/2）

他引进落空时候的云挒、他擒拿锁扣时候的挤压、他化消猛击时候的搓揉、他反守为攻时候的捶打……无论出于善意、还是恶意，青年这一生中，“加诸于人”的所有力量，都在劫雷的精神引导之下，超越时空阻隔漫灌回来，直压得他浑身骨节劈啪作响，几欲昏厥！

聚沙成塔、汇涓成河，再如何微弱的力量，一旦囤积到足够量级，都会演变成足以摧破一切强固的灾厄。而“铁面无私”的世界，甚至连二人见面之初，会出于礼貌，伸出去和他人握手时候，那“微不足道”的力量，都加进了计量范畴……

更恐怖的是，因是发于精神，由“心理印象”直接塑造成型，这股力量，便根本不存在退让、消化的可能，只能凭根骨硬接！

嗡！

轰声钟鸣，曹少卿身上，突兀地，浮现出了苍灰、火红、古铜、圣白、赤金五般色泽。

由周盛德、艾米莉亚、徐福、艾尔蒙德、赤五名高手分别设下，集结了医药、符箓、玄学、哲学领域种种玄奥的最尖端护身术，在过强的外界刺激下，不约而同被触动，以硬碰硬，与接踵而来的凶猛劫雷，生生硬碰一记！

“一击”——甚至在劫雷来说，根本都不能算是主动发出攻击——而已，炼虚合道高人都未必能在仓促间摧毁的强劲防御，就变得千疮百孔，摇摇欲破。

所幸，这“一击”之后，劫雷似乎也丧失了对曹少卿的一切兴趣。

另一边的海原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虽然出于保护珍贵式神的心理，出云神社并不是没有帮她设下禁制，但论及“后台”质量，就算将扶桑十大神社绑在一处，又如何能与神农架里那群老小怪物们相提并论？

些少青光符箓，在少女的体表一闪而没，随即，就被劫雷尽数粉碎、荡然无存！

黏稠的血液，从少女七窍之内，汩汩流出，原本如标枪挺立的身躯，仿佛在劫雷一击之下，被抽走了全部力量，一点点、一点点倾斜，最终，软倒在甲板之上……

她的全身骨节，都已在恰才遭遇中，被生生拗断！

——这还是因着，身为善神的海座头，在过往“妖”生中救人多、伤人少。

若换上山姥、水虎、青行灯一类杀人如麻的恶妖来，受此一击，绝对是性灵磨灭、魂飞魄散，除灵魂本源外再无半点残余！

仅仅是被殃及池鱼，都已经如此恐怖。那首当其冲、直撄劫雷锋芒的克莱斯特呢？

即便很瞧不上对方作派，但在职业病驱使下，曹少卿还是不由自主，将瞳孔转向了少年方向。然而，在目击到那个画面的同时，他便彻底明白了……这个货真价实的怪物，根本无需他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