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手段（2/2）

再是地利：为什么不选择在别的国家、别的地址发起召唤，而非要是在极靠近中原大地的扶桑不可？

——就像钓鱼肯定需要准备饵食、选择水流一样，无论是魇祷还是黑魔术献祭，‘祭品’和利于猎物生存活动的环境，都是必须的。

虽说饵食不是非血肉灵魂不可，但那也要视受召唤者的食性与嗜好而定。像巡游和迷失这种光型号就已经是大陆板块级别，思维方式也相当接近于不忌口顶级猎食者的‘鱼儿’，当然是不可能仅用米粉面团吸引的。

人烟稀少，凑不足血食的地方，首先就可以从他们的计划里排除；超凡势力强盛，统治阶级地位稳固的大国，也因此而不可取。掌权者再怎么无能无耻，也绝不敢明目张胆的当薪水小偷，放任眼皮子底下发生重大血案。所以……嘿！

扶桑在这方面就很合适了。

人口众多、密度极大，凑个‘祭品’，甚至都不一定会引发轰动；其统治阶级，又是出了名的尸位素餐、不负责任，日常工作全靠底层公务员和黑帮组织维持；绝顶高手也相对匮乏，没有实力已经达到炼虚合道层次，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强大个体；祖宗遗产还特别丰富，有着能隔绝国境内外勾连的巨型结界，不容易被天上那个窥屏中的羿监控，阻碍到计划实行。

最后是人和：他们这一大伙人，又是怎样预先潜入扶桑，完成了召唤法术的先期布置？

——既然与魔门那种能在城管处眼皮子底下布陈出星球规模法阵的能人结盟，手段自然是多得很。伪造证件也好，以心象世界模糊现实，绕开国境线也好……

哦对了，记得当初红尘人烟事件时，扶桑官方势力，还兴冲冲地遣出了‘八咫镜’与‘八尺琼勾玉’凑热闹，想要浑水摸鱼。靠着这条人脉关系，说不定他们甚至是大摇大摆，被你们请进来的呢！

开门揖盗的操作虽然睿智，但放在扶桑官僚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永是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啊！”

轻快的自问自答中，越来越多的迷雾被吹散，深藏其中的真相，渐渐露出了容颜。

哪怕在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有些空洞未经填补，昭示着信息“碎片”的欠缺，但那已无关紧要。这次的推理链，已经可以称得上十分完整，再没有什么可供指摘的违和感了。

一旁的曹少卿越听心头越敞亮，渐生恍然之感。原本伴随着凌乱的“既视感”在脑海中胡乱翻滚，几近沸腾的杂念，也终于被削减到了可供约束的程度，让他颇是松了口气。

而山本左右卫门，虽然在听到艾米莉亚关于扶桑官方势力判断的时候，露出了相当尴尬的神情，但整体上也还是接受了这种猜测。

场面一时间显得和谐不少，直到——

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紧跟在艾米莉亚停下推理之后，擅作主张地插进话题里，念出了总结词：

“那么……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现在已经基本还原出来了——你想到可加以利用的地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