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作案动机（1/2）

“打倒‘迷失者’以后才能得到的东西？

喂喂，疯丫头，你当这是在玩电脑游戏吗，刷怪就一定有掉落的？

先不提他们一群宅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的高级知识分子，究竟要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到‘巡游者’和‘迷失者’这种远古外星生物的存在……”

话一出口，曹少卿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尽管在面对艾米莉亚时，任何人都很容易产生出“同九年，汝何秀”的竞争意识，但他自认绝不是如对方那般不分时机场合胡乱抬杠的杠精。在对“赛恩斯”整个势力都缺乏认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的前提下，以他的性格，原该是选择三缄其口，自得其乐去淘沉默这块金的。

然而现在，冥冥中却好像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刺激着沉寂的表现欲，逼迫他动员上所有脑细胞，将平时根本不愿去留意的琐碎信息串联起来，酝酿为刻薄尖酸的言辞脱口而出：

“为什么你能肯定，这些外星生物的‘手’上，会有着赛恩斯结社想要的研究素材？在事出突然的情况下，它们‘出门’的时候，又为什么一定会把这些东西都随身携带？

如果证实不了这个问题的话，赛恩斯结社又该怎么确保，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不会因单纯的‘运气不好’，而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即使努力控制着情绪，却止不住滔滔不绝的喉舌——虽然五官四肢，仍旧老实本分的处在神经中枢控制下，但曹少卿却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一场充满既视感的迷幻梦境，脑海中不停翻滚的，尽是些七零八碎，看上去似乎很有道理、细想又完全狗屁不通的信息。情不自禁，就会被其中某些所吸引、所说服，主动去“重复”那些不知在什么时候，“曾经”带给过自己安全感与胜利的言行！

“而且舍此之外……还存在着着‘打不过’或者‘被抢怪’的可能啊。

别看现在似乎是那个老头子占上风，但实战中决定胜负的因素可是很多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指不定打着打着，就会冒出来一些奇怪的变故，被人抓住机会，在什么不起眼的地方翻了盘。

而缠斗过程中，要是有别人——比如说刚刚传讯，让我们静观其变的赤前辈——横插一杠的话，战利品又该算谁的？总不能当场翻脸，再和别人打一场争夺战吧？”

仿佛要给这些可能性做注脚似的，天空中传来了“迷失者”气急败坏的吼叫：

“不过就是用些特殊的加密手段封锁了空间而已，装什么相！？”

焕发出不祥红光的迷离星点，夹杂在填充人形的深邃黝黯中，剧烈膨胀开来，填满了艾萨克爵士以“文明之理”构建的亚空间小世界。

吱扭吱扭，“囚笼”的四角猛一下被撑得鼓凸起来，坚硬物体在碰撞挤压中扭曲变形发出的呻吟，与砂轮机打磨金属般连绵又暴躁的轰鸣掺杂一处，嘶风啸云。

取无数公式诠释世界、扎根现实，汲取游离态能量搭建出的整个亚空间牢笼，都仿佛在这空前强大的一击下扭曲了。

而曹少卿视野中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也恰到好处地，在这一瞬变成了黑白。

——偷眼看去，原本清晰可辨的战场，已突然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