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谁人西施谁人纱（1/2）

言尤未毕，森冷、犀利，阴寒透骨的一斩，便已然到了诺恩的颈畔。

——和之前的彬彬有礼截然不同，在诺恩几乎都要完全适应了她那种认真到刻板的风格时，文森特陡然一把撕下了客套的假面具，顺手就是一次娴熟到堪称信手拈来的偷袭！

诺恩却仍旧是满脸的镇定自若。

就在刚刚打定主意要进行一次持久战后，他已经选择了彻底放弃以蝶翼干涉对方行动的做法，转而将其作用于自身。现在，他“轻忽大意”的概率，是彻头彻尾的，零。

迎着攻势抬起的左手，似崩似劈，似撩似按，似叼似截，豁然是融混了数十种不同技击风格的短打擒拿手法。不管对方劈砍过来的这一“刀”要循哪种“常识”变化，他都能卓有余裕地应付！

但，这显然无从应付文森特刚施展出来的，那穿透重峦叠嶂、超脱因果循环的奇袭。

所以紧随其后的，诺恩将全副精神，都作用在了知觉上。

因集中，故忘我，因忘我，故“我”无处不在！

惯常作用于物质的蝶翼，这次被别出心裁用在了精神层面。经过重重强化的神念，便在这增幅下深深“渗”入了身边的空间里——如此一来，所有划过这片空间的行动，都会如被复写纸影印在下层纸张上的笔迹般，“烙”进诺恩的脑海里，被他分析个底掉。

【来吧，这次就让我看清楚，你刚刚到底是怎么绕开蝶翼防御圈的！】

依旧是令人目不暇接地刀光连闪——

甚至连“什么？”的惊叹都不及发出，文森特的锐劲便又一次突破了拳脚个蝶翼术式预构筑的“马其顿防线”，给诺恩带来砭肌刺骨的疼痛。

铜墙铁壁也好、绝壁天堑也罢，在那简直堪称莫名其妙的斩术前，都仿佛只需拍拍翅膀便能飞跃！而受招之人，却连反应和思考的闲暇都无。

——简直就像两者间的空间、拔刀挥砍的时间，都被那魔刀抹杀了。

只是，这一刀却未能建功。

锐刃及身的同时，早有防范的诺恩便顺势将皮毛朝内裹卷，蝴蝶效应自然就将这微弱的动能滚雪球般放大，环绕身体生成了一股摇天撼地的龙卷。

——风对于文森特而言，倒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威胁。但狂风鼓起的遍地沙砾，却颇为棘手。

携着蝶翼赋予的磅礴动能、超卓韧性，这一粒粒本是俯拾皆是的不起眼砂石，转瞬就变成了致命的炮弹。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钢筋混凝土被轻轻敲上一下，也绝对会爆个大开口！

显然，会被蝶翼在仓促间所卷起的烈风逼退的文森特，并没有能承受这通“火力覆盖”的强韧身躯……

于是，刚刚身随刀进，一跃越过漫长空间，闪现在诺恩身边的少女，就只能咬紧牙关，放弃掉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还刀护身。

——再怎么可怕的法术，若是事先透了底，其威胁性也必然大减！

借着这个空隙，诺恩火速将神念吞收，千千万万以此“盗摄”的影像，顿时如走马灯上的画面般纷至沓来，送入他脑海中以供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