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师祖（1/2）

约莫是担心李明福使诈诓骗，青年一路又七拐八弯狂奔出好几十里，一头深深扎进了茫茫林海之中，这才渐渐止步——毫无疑问，哪怕追踪之人的鼻子比猎犬还灵，想再找到他们也需费去不少功夫了——这才轻轻将曹少卿放下地，动作倒是比周盛德要客气得多了。

——如果这两人真是师徒关系的话，从眼下来看，周盛德完全只学到了武功和坏习惯。

“难以置信啊，这小家伙的功力进步真是神速……居然能跟着我到这一步！”

放下曹少卿的青年第一步并不是说些有用的，而立即开始了自言自语，啪一声右拳锤击左掌心，一副兴高采烈、老气横秋的样子开始对刚才李明福的表现评头论足起来。

【嗯，或许还继承了祖传的中二病？这俩货自命不凡的个性简直一模子倒出来的啊！】

虽然从李明福的说辞里，也隐隐透露出这青年并不像外表那么年轻的信息……

但果然那种半大青年用七老八十武林前辈的语气说话，还是充斥着满满的违和感啊。

既然青年都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么曹少卿觉得自己大致上也可以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问题了——可以说他完全是稀里糊涂被卷入了这二位的追逐战之中，然后就半被强迫地移动了几十公里，从山村被扛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再考虑到他轻微的路痴属性，以及在来时路上的视角因素，毫无疑问，现在他是彻底的陷在了这片老树林子里头了。

“啊，乖徒孙不用担心！回去的路我可是记得牢牢的，等会儿话说完了我还带你回去。”

明明嘴唇依旧还在不断翕张发出连贯的声音，青年却依旧和曹少卿发生了对话——用仿佛双重声线口技表演一样的方式，“同时”说起了两段话，而且即使声线重叠在一起，声音却完全没有融混、含糊的感觉，甲是甲、乙是乙清清楚楚，让曹少卿听得略感新奇。

——当然新奇归新奇，有些事情，或者说有些误会他觉得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

“那个……我想说，我是真的没拜过师啦，这点功夫，都不过只是……”

“哎呦？小家伙，该不会以为我之前只是好心给你解围说胡话吧？哈哈，你也不好好想想，我又不认识你，非亲非故的，要是没有一层关系在，怎么可能管你死活！二十四节浑天象功嘛，我为了创出这门功夫殚精竭虑、苦心孤诣多年，不敢说将所有精微玄奥变化之处穷究，也绝不至于连区区几个变式都认不出来！错不了的，你小子的内功，是小周教的吧？”

【这特么的就很尴尬了啊！我一直在强调“没有拜师”，你一直在强调“我是师祖”啊！】

虽然看似在说同一个问题，但两个人纠结的地方显然完全不同——不知道对方在传道授业方面是不是很古板的曹少卿一直努力想解释清楚，自己其实只是像过去私塾里听先生讲了几节课的学生一样并没有正式入门；而青年却似乎坚持觉得这熊孩子是不相信自己这个师祖的身份……或许这和他也清楚自己过于面嫩，在大多数人面前很难“老”起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