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生长痛（上）（1/2）

其实周盛德倒还没有那么不地道，虽然在刚才的精神状态下已经算是处于爆发的边缘，但还是从语言、从实际行动上，给出了曹少卿所提问题的，几乎可以说是直白的答案。

就如同他以出神入化的听劲只依靠三根手指接触手臂上既非要害、亦非关节的位置，却能轻而易举锁死普通人全身的动作，甚至把人举过头顶凌空丢出去一样——绝非是单纯倚仗超越人体极限的体能，而有绝大部分反而是靠着被锁死者下意识的挣扎、反抗的力量，如此因势利导、四两拨千斤，无时不刻微调锁拿敌人的劲力，引发多米诺骨牌型的质变。

回想艾米莉亚那是用来压制自己的hagal符文，虽然在中招的同时有着赤身潜水上百米、被巨大的水压压到全身虽有的地方都僵直无感的体验，但少女松开压制的同时，他也不过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然后因为血冲上脑头晕眼花、手脚冰凉，全身失去控制了一瞬，其实和蹲坐太久突然站起来时四肢乏力、发麻，眼前发黑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更仔细回味一下的话，那股来得全无征兆且无形有质、无影无踪，完全不科学的巨大压力，错非真的是自己的幻觉？而如果真的是实质的话，事实上才有一个绕不过去的气压问题！

从水压十数倍于大气压的深海突然上浮的话，体内不及调整的气压，只会从内而外……啪！把承载的容器，像个打了超过容量气体的气球一样撑爆。事实上早有潜艇被敌舰命中，内部军人不得不从深海脱离船体上浮时，穿着潜水服慌不择路上浮的年轻人被体内过强的气压压死，而把潜水服让给他人，自己不带任何装备赌命慢慢上浮的老人却活下来的案例。

【唔……所以不涉及现实世界物理量修改的意思，就是说根本不是操作大气压，而是和头儿的听劲锁拿一样，反过来利用我自身的力量吗？头儿说的催眠小把戏，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过能用那么简单的手势现场催眠，还让人完全感觉不出来，已经够玄幻的了吧！弄得好像以前传说的什么拍花一样让人毛骨悚然的……信则灵不信则无，你倒是说更详细点啊！】

想清楚周盛德给出的答案，其实并没有花去曹少卿多长时间。

不过弄懂最基本原理，和真正理解什么东西显然是两个概念——就像你学会了四则运算不代表你就能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听懂了壁炉、美女的比喻不意味着你就搞懂了相对论一样。周盛德打出来的最浅显的比方，和艾米莉亚实际完成的符文魔术，在难度上绝非同一量级。

没有个愿意填鸭式教导的老师，自己要弄清楚这类积累了不知道几多世纪，且与主流知识体系并不怎么兼容的偏门知识，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曹少卿自度并非天才人物，便也极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搞懂基本原理就丢到脑后。但不管怎么说，学不会和自己风格明显不搭调的符文魔术没问题，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魔术问题就大了，但关于这点周盛德却只给了一句“信则灵不信则无”，也不知道算不算提示的评价，这就让他觉得有点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