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生长痛（上）（2/2）

【巫婆神汉的把戏，咱央视教育频道、科技频道什么的还能给个科普揭秘呢。这明显已经超脱低级趣味的真正魔术，你不仔细讲解个子丑寅卯来，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当然，周盛德又不是搞科研、做节目的，说实话哪来的义务给他详细科普？

“没办法，自己打两套拳先了。”

百无聊赖之下，曹少卿决定按之前的想法总之热热身先——更仔细回想的话，虽然自己的并没有固定的格斗套路，在打斗中一直刻意追求任意所之的打法，但平时练习套路还是很勤快的，而自打到了城管处之后……其余的自我锻炼都直接喂了狗。开始时每天光是被周盛德虐上几个小时，直接就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被扛进木桶泡澡泡到天亮；后来好容易逐渐适应了训练强度，有些余力了，又直接被周盛德诱拐开始修习碾脚雷，拳架反倒撂下了。

但是当他旋身的时候，从心底深处翻涌出来的却不是曾经熟极而流的二十四式太极拳的影像，而是一股蠢蠢欲动的发泄欲。几乎在提起力量的一瞬间，一记普普通通的平实的横拳便自然挥了出去，很突兀，并没有起式，仿佛争斗之时出其不意冷不丁的偷袭。随着这一拳横起，更多肢体记忆也跟着在体内苏醒过来，劈、钻、横、崩、炮，从最开始还有些许章法，到最后只是捏紧拳头，然后胡乱朝着四面八方尽情宣泄自己的力量，一拳的火药味重过一拳；与之相反，他的脚步却变得越来越轻，逐渐从后脚跟着地然后重心迅速前移的稳重步法，变成几乎从头到尾都将重心压在脚尖、脚趾部分，飘忽得仿佛裹着一团风。

这并不是任何已经被整理、修撰、实战验证、推而广之的拳术，而像是喝醉了酒的疯子突然发癫，抡起拳头耍出来的正宗“醉”拳。在重心分配上过于头重脚轻，一记记看来威力惊人的重拳之前，也缺乏应有的起承转合，火药味十足的同时也充斥着大大小小的漏洞。若要比喻，正常的拳术若是打了适量气体的车轮的话，此刻曹少卿抡挥出的拳头就像是被戳爆后的车轮，如果行驶在路上的话，就只能在毫无缓冲的情况下彻底颠成狗。

然而出奇的是，挥出这样全无逻辑的拳时，他心底却没有产生一丝的疑惑或是不安，反而有一种压抑已久的力量终于得以尽情宣泄的畅快淋漓感。

——自从来到城管处后，似乎不是被这个虐就是被那个碾，好容易遇上和自己水准差“不多”的，实际上也大多都在多个方面优于自己，哪怕是荆棘中那些小杂兵，由于每次都是成群出现，也总能让自己很憋屈。而此刻，这种憋屈总算能纾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