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邪恶本质（1/2）

森下大辅教授教授是他计划要对付的人，不仅仅是捉弄一下，或者蒙住脑袋打一顿出气那种程度，而是毁掉他长期以来的心血，从事业上彻底打击他。

其中甚至还要牵连其他人，李橙会尽量把范围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但他毕竟力量有限，不过是一个连正式学籍都没有的旁听生，又有什么能力可以保证这一点呢？

自己是不是在打着为万雪出头，以正义为幌子惩罚“邪恶”的勾当？实际上其实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在自我审视与怀疑中，连接两端的精神通道越发变得不稳定起来。

在李橙及时发现这一点之前，他的灵鼠分身眼前一黑，再睁开时一切已经变了。

他依旧趴在屋顶那层层雕饰的台沿上，望着下面热闹到诡异的饭桌。

十三名身份煊赫的客人吃着无尽的晚宴，流露出各自的狂态。

李橙摇摇灵鼠的脑袋，他无从得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如果按照之前的揣度，一比一的时间流速来看的话，这顿饭实在是延续了太长的时间。

肚子里传来强烈的饥饿感，侧面证明时间确实过去了很久。

奇怪的是，在现实世界，他从来没感觉到灵鼠的生理性需求，它更像一个幽魂。

呆了一会，饥饿感如同山崩海啸般越发强烈，他看着毫无停止迹象的饭局，决定不再等下去。

忍耐着饥饿，他小心翼翼爬下去，沿着墙角向大门方向溜了过去。

门厅敞开着，刚刚他便已发觉，周围的侍从明细比上一次少了许多，门口也不再有人看守。

装饰华丽的甬道与大堂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吓人。

李橙顾不上思考这其中的原因，肚子里传来可怕的感觉，似乎连胃壁都要被他自己消化掉。

凭借本能，他蹿向后堂方向，穿过几扇门，巨大的厨房出现在他眼前，这里同样一个人都没有。

他嗅了嗅，空气里很干净，缺少人的气味，但更严重的是，连食物的馨香也缺乏。

怎么回事？

他大胆的蹿上桌子，到处乱爬。

案板洗的十分干净，菜刀整整齐齐摆放在原本的位置，锅子底下是冷的，橱柜里也什么都没有。

这里似乎压根就没有被人使用的痕迹，但这不可能，他明明看到侍从们不停的给客人端上美食，如果不是从厨房拿出来的，又从何而来？

李橙感到头晕眼，腹中像是火烧一般，他的胃似乎已经被消化液弄得千疮百孔，现在更多的脏器开始被“食用”。

哪里有食物？

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立刻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一溜烟回到宴会厅，一种可怕的场面吓得他呆滞住，连饥饿感都暂时消失了。

只见餐桌上，十三名客人再也没有之前光鲜亮丽的样子，甚至全都鲜血淋漓。

之前戴眼镜的斯文男士，正用手活生生扣下自己一颗眼珠，放在勺子上，一口吞下去，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旁边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举起杯盏，向伯爵夫人致敬，在发现没酒之后毫不犹豫的用叉子刺破手腕，暗红色的血液飙射出来，溅在玻璃杯上，滑落出一道道纹路，接着他痛饮下这杯暗红色的“葡萄酒”，大呼过瘾。

还有人割下自己臂膀上的肉，送到他人面前请求享用，作为回礼的是对方自己生切下来的耳朵。

整个桌子上，一半是完美烹调，精致的法式菜肴，一半是野蛮血腥的污秽血食，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恐怖的景象。

李橙鼠脑里被不可思议的景象充斥着，快要沸腾，肚子里饥饿的火苗再次冒了出来，比之前烧的更加旺盛。

他们在做什么？

不，这不过是一群异类，巨人的事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很多举动根本不是我们鼠类能理解的，忽视就好，当务之急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他身为人的理智退缩到极小的范围内，生命进食的本能夺取了行动的权力。

此刻的李橙变得更像是一只老鼠，他四处嗅着，一下子从空气腐败的味道里找到了目标，蹿出去数米远，在桌下不起眼的地方捡起一块吃剩的骨头，大概是猪或者狗的，上面还残留着一血食物残渣。

毫不客气的用尖牙把它们撕扯下来，吞下去，然而饥饿感没有满足，更加千百倍的升腾起来。

还需要更多食物！

他四处寻觅着，灵巧的在桌下避过客人的双脚，把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残羹剩饭都吞吃下去，但很快就再也找不到更多。

不够！

还远远不够！

他把目光瞄向上方，那些不断进食，丝毫没有察觉异样的客人们，一股可怕的力量潜藏在体内，随时可能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