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寻找(2/2)
魏石贯被白枳扶起,忍不住赞许道,“要是达娜能有你一半的好脾气,我也就少操些心了。”
“前辈谬赞了……”白枳被夸的心虚,若是魏石贯知道她那些年在燕山的黑历史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瞧我这记性,明明是来给姑娘送饭的,反而在这和姑娘聊起来了!这不是耽误姑娘吃饭么!”魏石贯想起什么似得道。
白枳听此赶忙接过魏石贯急忙送上来的碗,连连道谢。
但是魏石贯送了粥却并不慌离去,而是看着白枳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白枳捧住即将冷却的粥,心中五味杂全,她肚子实在饿得难受,想吃却又觉得不太礼貌,只能忍着。
突然一声突兀的“咕”声打破了宁静。
魏石贯愣了一下。
白枳笑得尴尬,此“咕”声正是从她的肚子发出的声音。
魏石贯见此瞬间反应过来,赶忙摆手道,“姑娘,你不用顾忌老朽,你吃你的!”
白枳得了令终于长舒一口气,端起碗便呼呼喝起粥来,她虽然也想淑女一下,但是她的肚子不允许她如此讲究!好在她也不是讲究的人,顺应本能才是王道!
见白枳将一碗粥狼吞虎咽下肚,魏石贯已经目瞪口呆,看来这么多年,中原女子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柔顺斯文了。
注意到魏石贯讶异的眼神,白枳干咳了一声赶忙将已经空了的碗筷放下,有些不好意思道,“让前辈见笑了。”
魏石贯回过神,赶忙呵呵笑道,“姑娘不拘小节!何来见笑一说!”
“哈哈。”白枳面上也跟着笑起来,心里却在感叹这老先生安慰人的技术实乃一流。
二人笑了一阵之后,气氛冷却下来,却是相顾无言。
白枳瞅了一眼魏石贯,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白枳道,“前辈,你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被人点破,魏石贯不好意思笑了笑,“老朽是有些事情想问姑娘。”
白枳笑道,“前辈有什么但说无妨。”
魏石贯顿了一会笑道,“姑娘,你兄长可有什么喜欢的女子?”
“兄长?”白枳一瞬间被问懵住,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蓝辞,但她不解的是既然达娜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是兄妹关系,为何没有告诉魏石贯呢?
听魏石贯的口气,明显不知道她和蓝辞不是兄妹这件事。难道是蓝辞让达娜向魏石贯保密的吗?
“姑娘?”魏石贯见白枳呆住便轻唤了一声。
白枳这才回过神来,对上魏石贯探询的眸子,她笑道,“兄长,应该没有喜欢的女子。”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蓝辞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她这话不过是随便说的,作为妹妹若是如实回答不知道,那确实太不对劲了。
“没有?那真是太好了!”魏石贯兴奋道。
白枳见魏石贯眼中放光,顿时迷惑不已。但接下来魏石贯便解开了白枳的疑惑,他对白枳温和笑道,“姑娘,你觉得我们家达娜怎么么样?”
好了,这是一道送分题,简单!
白枳想都没想便道,“达娜姑娘性子直爽,箭术了得,我十分敬佩!”
魏石贯听完开心道,“那你觉得我们家达娜做你的嫂子怎么样?”
“那自然是行的……咦?!”白枳说了一半顿住了,嘴巴也张成了圆形,她看着笑眯眯的魏石贯目瞪口呆,此刻她才明白原来魏石贯是想撮合达娜和蓝辞!
要是蓝辞是个普通人她倒是双手赞成这桩亲事,但是蓝辞是妖怪啊!
妖和人在一块会不会遭天谴啊?
之前凤兮说的花妖不就和玥国的帝王在一块最后却得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但是这是由于帝王多疑所导致,好像不算什么天谴。
还没等白枳理顺,魏石贯对她道,“达娜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到了嫁人的年纪,却没有看上的男子。我这做父亲的也是着急,正巧你的兄长今年弱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我看这二人看着合适。不如我们两个撮合撮合,最后皆大欢喜。”
白枳沉默了,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突然从天而降,她委实有些惊慌。
那蓝辞为何好死不死的说自己是二十岁,明明年纪那么老,也真是不知羞,现在搞得作为他“妹妹”的她现在可是十分难做啊。
白枳的眉毛拧成了结,保险起见,她还是推卸一下责任吧。于是乎,她笑道,“前辈,这事我们这些外人也管不了,还是得看他们二人的意思。”
对,就是这样,将原本属于蓝辞的锅甩给他!
然而她想甩锅,但是魏石贯却又将锅放到了她手上。
魏石贯笑道,“虽然这是他们二人的事,但是我们作为旁人还是可以吹吹耳旁风,说着说着,便生出感情来了,你说是不?”
白枳干笑了两声,“前辈说的极是。”如果只是在蓝辞跟前吹耳旁风这样的事,她干干倒也无伤大雅。就怕叫她去吹达娜的耳旁风,万一达娜真喜欢上了老精怪蓝辞,那可就真是场孽缘啊!
魏石贯满意道,“今后还需白枳姑娘在你兄长面前多多夸我们达娜啊。”
“放心放心。”白枳一口答应,心下也松了口气,吹蓝辞的耳旁风还是好说好说。
然而魏石贯接下来说的一席话却让白枳差点伤口爆裂,原地阵亡。
魏石贯道,“达娜跟我在这无人的戈壁呆着已有十年之久,若是你们出这戈壁我希望你们能将达娜给带上,作为一个女孩子家,一辈子呆在这不毛之地实在不是事,哎……”
啥?让他们将达娜带着一块出戈壁?白枳这回是真的懵了。
她身边有个蓝辞,已经是个不稳定的炸药,在加上达娜,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况且她和蓝辞早晚是要分道扬镳的,听魏石贯的意思,是希望达娜跟蓝辞擦出火花,最好能嫁给蓝辞。
但是蓝辞是妖啊,要是达娜一路跟着他们,察觉出蓝辞是妖,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白枳不知道如何回复魏石贯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阿爸,你都不过问一下我的意思么?”话语中含着十足的怒气。
是达娜。她正站在魏石贯的身后,白枳明显看到魏石贯佝偻的肩膀抖了一抖。
魏石贯慢慢转过身对上达娜怨念四射的眸子,讨好笑道,“阿爸不是想让你出去见见世面么?”
达娜气得笑了起来,“我看阿爸是嫌弃我脾气不好,想将我赶走了。”说完她蓦地扭头离开了。
魏石贯看着自家女儿怒气冲冲的背影,赶忙拖着不甚灵活的老腿追了上去,“达娜,你听阿爸解释!”
这声呼唤实乃荡气回肠,足以见得魏石贯对达娜的惧怕程度。
魏石贯走后,白枳总算松了口气,达娜来的太及时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复魏石贯。
傍晚过后,很快便入夜了。
白枳闲来无事只能躺在床上发呆,辗转反侧多次都没有睡着,事实上她在纠结伤好之后她是回将军府还是回燕山,银狼向她扑来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除了想到玄铭玄泽和白澄,还想过秦戈的脸——不止一次。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秦戈,那个面瘫又冷淡的人又为何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情吗?
白枳想不明白。
又或许是她在秦戈面前呆久了,已经热爱上了受虐倾向,养成了一种奴性?
想到这,白枳蓦地睁开了眼睛,不是吧,她才跟着秦戈一个来月,就生出了如此这般不成体统呜呼哀哉乱七八糟的心思,实在太可怕了,看来她是必须要下定决心离开秦戈了,万一生出了依赖感,她的下半生岂不是都被秦戈拿捏在手中?
被秦戈拿捏在手中……
白枳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还是尽快回燕山才是正事!”
就在白枳窝在被子里喃喃自语的时候,门却被轻轻推开了。
“谁?”白枳问道。
“你还没睡?”话语中透着惊讶,听声音是蓝辞。
“这么晚你不睡觉来我这做什么?”白枳惊讶道。
蓝辞手中拿着绷带和药草,头顶的青筋突突直跳,“我倒是想睡个好觉,但是床给某人占了不说,给她上药她还问我是来做什么的。可很是叫人心寒。”
白枳嗅出了蓝辞口中噼里啪啦的火药味,亦反应过来他话中说的某人应该就是她。想来她病了这几日,蓝辞都没怎么睡觉,一直在照顾她呢,谁知她醒了还反问人家不睡觉来做什么,难怪蓝辞语气不善。
白枳翻坐起来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讨好道,“不好意思哈,我前两天不是昏迷了不知道么!现在我知道了,兄长对自家妹子果然是极好的。”
谁知蓝辞却不吃她这句讨好,轻哼一声,“谁是你兄长。”
白枳调笑道,“不是你自己说么,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蓝辞的脸沉了沉,达娜用这个调侃他也就算了,就连残障人士白枳都来揶揄他,他不过是权宜之计撒了个小谎,却没想到这砍却过不去了。他只好转移话题道,“行了,把药上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说着蓝辞便将草药和绷带放在床边,伸手便要拆白枳伤处绑着了绷带。
白枳害怕蓝辞又像上次那般使坏,弄得她疼得直抽抽,赶忙出手护住,“等等,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还有,为何明日要早起?”
蓝辞见白枳自告奋勇便收了手任她自己倒腾伤口,转而回道,“明日达娜正好要将打好的猎物去集市上卖,顺路将我们带出戈壁。到时候我会让她借你一套衣裳穿穿。你这身已经破得不能穿了。”
“呃……”白枳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神情有些恍惚,她身上的这件还是秦戈的衣裳,袖口处还有被竹子刮到的口子,她当时为了躲秦戈连衣裳都没换便跑了出去,那时候这身衣裳虽不合身尚且还能看得过去,现在这身衣裳已经完全报废了,上面满是污泥和血迹。
如果被秦戈瞧见了,是不是又得说她?
不,不会了。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白枳的心猛地一抽,她忍不住捂住胸口,“奶奶的,原来不见他也会犯心脏病……”
蓝辞见此,皱眉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白枳赶忙摆手,表示自己身体状态良好,“你放心,明天肯定能走得动路!”
“那就好。”蓝辞皱着的眉头松开,落坐在不远处的的木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他眉宇舒展开来,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平静。
白枳猜想蓝辞之前的两天应该也是这么在椅子上对付过去的,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若是她将床榻让出,蓝辞估计也不会接受。
罢了罢了,反正明天就启程了,就先这样吧。
……
隔天天未亮白枳便被蓝辞给叫醒了,她睁开眼便看到蓝辞手中拿着一件衣裳,看样式像是达娜的。
蓝辞道,“你将衣裳穿好便出来。”
白枳轻应了一声,他便将衣裳放在被褥上,转身出去了。
一番吃力的穿衣动作,扯得伤口阵阵疼痛。
好在最后还是成功穿上了衣裳,她转头不经意看到一旁被褪下的秦戈的衣裳,眸子闪了闪,缓缓伸手要去拿,却再快要摸到的时候又将手收了回来。
白枳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这衣裳已经破得不能穿了,又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想罢,她不再犹豫向门口走去。
出了门扉便看到裹着头巾的达娜和蓝辞,他们的手上都拎着装着鸟禽的笼子,看样子应该是达娜要拿去集市卖的猎物。不过,这些鸟禽不同于上次死了的兔子,这些都是活物。
蓝辞将一个头巾递给白枳,“风大,你将这个围上。”
“哦,好。”白枳接过头巾便要裹上,奈何她只有左手可以动弹,所以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一次失败后,她泄气地将头巾扯了下来,还给蓝辞道,“算了算了,不戴了,这玩意跟我有仇。”
“不是它跟你有仇,是你脑子太笨,它不愿意。”蓝辞失笑。
白枳一听这话就有小情绪了,意思就是说她的脑子不高级,所以不配戴头巾喽。她正想怼上两句为自己的脑袋正名,蓝辞却突然放下了拎着的笼子向她走了过来。
“你想干嘛?”白枳一脸戒备。
蓝辞没应声,手却将刚刚白枳递还给他的头巾在她的头上绕了几圈,将人的脑袋裹得严严实实,“保护好脑子,吹坏了就不好了。”
“唔……”白枳整个头都被缠成了木乃伊,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连鼻子也被遮住,弄得她完全没办法呼吸。她赶忙将鼻子处的头巾扯下来一点,长呼一口气道,“你是要捂死我么?”
她问完蓝辞正准备回话,却听到达娜不耐烦的声音,“快点走,否则到集市就已经是中午了。”
达娜说完看了扫了蓝辞和白枳一眼,便大步向前走去。
“好。”蓝辞应了一声,将地上放着的笼子拎起来,便也跟了上去。
跟在最后的白枳一边走一边回想刚刚打达娜看她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敌意,但是她似乎跟达娜没结下什么仇啊,为何会那般看她?
或许是她看错了也不一定。
况且达娜的脾气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她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想罢,白枳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
三个顶着戈壁的风沙一路前行,这种苍茫一片没有任何标志物的地方是最容易迷路的。
蓝辞和白枳一路紧跟着达娜,也不记得变了多少个方向。
他们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完全亮堂了,白枳这才看到不远处出现一些绿地。
穿过绿地之后,一个个屋宇才慢慢层出在眼前,戈壁的风沙也渐渐开始远离他们,头巾带着倒有些热了。
白枳将头巾扯了下来,用手背擦了擦额定的汗水。
“快到了。”达娜也将头巾给扯了下来,“此处是周昌的边境,不像城中那般热闹,但是集市中还是会有一两家不大的客栈。若你们今日来不及赶路,可以在那里歇脚。”
达娜说完顿了一下,继续道,“昨日我在集市上听到一则传闻,你们二人还是小心为妙。”
达娜这话说的蓝辞和白枳都愣了一下,但是他们都听出了达娜话中的嘲讽。
白枳问道,“是何传闻?”
达娜道,“你们进去便知。”
她抢过蓝辞手中的笼子,道,“我就不和你们一块了。”
蓝辞见达娜欲走,便道,“姑娘一个人那这么多东西着实吃力,不如我们送姑娘一程。”
“不必。”达娜一口回绝,“我怕人言可畏。”
达娜说完也不管两脸懵逼的蓝辞和白枳,直接大步朝前将他们远远甩在了后面。
蓝辞的眉毛拧了起来,难道是楼慕司的人找来了?
不,不会,他明明已经将体内的那东西给暂时压制住了,楼慕司又怎么知道他在何处。
白枳见蓝辞一脸严肃,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蓝辞将眉头松开,转而便对上白枳询问的目光,他顿了片刻,抓过白枳手中的头巾,又给人缠了个严实,全然不顾白枳抗拒的眼神,“先戴上。”
白枳蹙着将捂住嘴的头巾扒开,“为何?这么热!”
蓝辞紧了紧自己的头巾,道,“如果你不想再被人抓走的话,就听我的。”
白枳眨了眨眼睛,“达娜说的那个传闻莫不是跟你那楼主有关?”
“可能。”蓝辞露在外面的眼睛弯了弯,道,“到时候为了表忠心,我会将你交出去。”
白枳挑眉,没还气道,“我救了你,你还将我交出去!简直就是农夫与蛇!”
蓝辞笑意又加深了一分,“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你!”白枳气得磨牙,但是蓝辞却不再管她,他将目光转向人烟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处应该是甘余,秦戈的军营离这里不远,快马一天便可到了。你可以……”
白枳打断,语气中带着些烦躁,“我不去那。”她才刚刚下定决心把秦戈从脑海中划去,怎么没一会功夫又给人让想起来了。
“为何?”蓝辞皱眉,“如果你不去找秦戈你能去哪?现在也只有将军府安全些。”
“我想去燕山。燕山也很安全!”
蓝辞嗤笑,“你不知道玥国现在很乱?国家无主,草莽之辈开始肆意出没,你怕是还没到燕山,就要被恶人给逮住了。”
白枳皱眉,她虽然知道玥国皇帝驾崩,皇子篡位被通缉,但是却没想到玥国会乱成这样。
即便如此,要让她去放弃这个回家的大好机会去寻秦戈的庇护,她还是不愿去,或者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她怕她越同秦戈相处,就越是舍不得离开。
白枳咬牙道,“那又如何,我总不能不回家。”
蓝辞疑惑道,“你家在燕山?”
“怎么?”白枳反问。
蓝辞思索了片刻,突然迅速出手在白枳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抓住她的手腕探了探,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皱眉道,“你灵力如此微弱,为何能瞧见。”
“一点盅”的酒闻一下便让灵术师失去看见妖怪的能力,即便是顶级的灵术师都未出过差错,这也是“一点盅”能在周昌的都城无城长盛几百年的秘密。但是从白枳体内他却只探出一丝丝灵力的涌动,连最低级的都称不上。然而她却看见了那些妖怪的模样,这是为何?
“什么?”白枳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替你把个脉。”蓝辞松开了白枳的手,可能楼慕司一开始想杀她,之后却又想将她活着带回去,应该也是想知道其中的秘密。
“你还会把脉?”
“恩。”蓝辞完全是在扯谎,事实上他并不懂得如何给人治病,于是转移话题道,“先进集市。”
白枳见蓝辞匆匆走着的背影,她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她,但是她觉得就算她问到口水都干了,蓝辞也不会和她说的。
也罢,反正今日二人便分道扬镳了,她又何必管那么多?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集市,四周有不少摆摊叫卖的,这里人的服饰几乎都和达娜穿的类似,也有几个的穿着是中原人的样子。
集市上没有人是像他们这般裹着头巾的样子,所以蓝辞和白枳的装扮便显得十分突兀和引人注目。
蓝辞道,“你接下来要赶路,我们先去吃饭。”
“好。”
说着二人便去客栈的方向行去,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目光,白枳实在几次想将这头巾给拿开都被蓝辞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无奈她只好忍受了闷出的汗水和路人的目光跟着蓝辞进了客栈。
此地的客栈自然比不上无城好几层楼的规模。简简单单的一层,里面的桌椅也十分简陋,桌子上沟壑纵横,应该是用了很多年了。但这客栈虽然看着破旧,里面的人倒是挺多。
他们好不容易找了一处落坐,但是店小二却还在忙着招呼别人,没空管他们。
白枳手隔着头巾的布撑着下巴,听着客栈里噪杂的声音出神,其中几道亮堂的声音从他们前面那个桌子传来。那一桌坐了四个男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近日周昌全国上下都在找人。”其中一人道。
白枳听了不禁多了些兴趣,她离开将军府的那几天,周昌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想着她便伸直了耳朵去听。
“是啊,听说是将军的夫人给人贩子拐走了,将军差人画了画像举国寻找,实在是轰动……”又一人接话。
白枳皱眉,将军夫人莫不是在说她?那人贩子应该就是蓝辞?她转过头看了蓝辞一眼,他似乎也在听着,只是眉头却是皱着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举国寻找又是什么操作?
白枳暗自咀嚼这四个字,心中一惊,秦戈在找她!
她的心控制不住跳动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个什么劲,又或是在期待个什么劲。
一人不赞同地摇头,打断道,“瞎说,我听闻是那荡妇和情郎给跑了,啧啧,秦将军虽然战场上所向披靡,感情上却叫人戴了绿帽子。”
这话把白枳给听懵了,刚刚还激动得跳个不停的心脏此时已经瞬间冷静下来。
什么鬼,荡妇也是在说她,那情郎就是在说蓝辞?
她猛然想起之前达娜那带有敌意的眼神,还有分开之前达娜口中的“传闻”,以及叫他们“小心为妙”这些语含嘲讽的话。这一切似乎在一瞬间有了联系——
达娜莫不是误会她是把秦戈绿了,然后跟蓝辞私奔的……荡妇?!
白枳捂脸,一定是这样的。
秦戈差人画了画像来寻她,达娜昨日去集市应该是看到了画像上面的人,认出了是她,所以便误会了。
这时白枳又想起在集市上每隔一段距离贴着的纸,难道那上面不是书着字?而是画着她的画像?
她忽然觉得可能性是万分的大,就在她想站起身要出去确认的时候,又听到一人说道,“呸,你是听说书人说的吧,俺听俺家当兵的娃说,那女的是别国的奸细,此番抓去是要处死的!”
“……”白枳想起身的动作蓦地收住了,她再次懵住,“处死?!”
她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声直接将前桌的四个人震住,四脸莫名其妙地盯着她。
忽地,其中有一人指着白枳的道,“各位,你们觉不觉得这姑娘的眼睛特别像画像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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