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原来是变态!(一万五千字)(2/2)
玩笑?鬼才信!白枳心想,她用因剧烈咳嗽而发红的眼睛看着于冉,抿着唇一言不发。
于冉见此也不生气,笑道,“我以前养的一只兔子跟你很像,眼睛红红的。”
白枳未接话。
于冉继续道,“后来它总是不听话想从我身边逃走,你说,我对它这么好,每天都给它吃最好的东西,它为什么要逃走?”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白枳,眼神中含着冷意。
他没等白枳回话就继续道,“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猜是什么?”
白枳蹙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只兔子估计被这死变态给杀了,他借这个比喻不就是来恐吓她,让她好生听他的话么!
“我不想听!”白枳直接将头给偏了开,然后没过一会便感觉下巴被用力掐住了,脸也被于冉给掰了回来。
于冉笑道,“后来啊,我对它更加的好,每天给它喂最嫩的胡萝卜,然后它越长越胖,就给胖死了。”
“……”白枳无语,还胖死,少骗她了,那只兔子绝对死的十分凄惨,她觉得她不久后就要步那只兔子的后尘了。
于冉眨了眨眼睛道,“你说,你会不会也胖死?”说完他捏着白枳的下巴,故作端详道,“我看这个可能性十分大!”
白枳终于忍不住,气道,“怎么可能!我就算死都不会胖!”绝食!绝食!宁可瘦死,也不能胖死!
于冉扑哧一声笑了,促狭道,“你终于说话了!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懒得搭理他!她实在摸不透此人反复无常的性格,上一秒还要把她掐死,下一秒竟然就能和她嘻嘻哈哈开玩笑。
以前在秦戈面前她还不时在心里吐槽秦戈难以捉摸的脾气,但是如今看来,这个于冉才是精分界的代表,毕竟秦戈是秉承着以高冷路线为方针,一直坚定地走在攻气十足的康庄大道上,从未精分过。此刻,她突然有些想念秦戈了,以前在将军府,她不知道秦戈的好,还一直觉得他难对付,此刻她才知道外面难对付的人多了去了!对比一下,秦戈简直是好人中的好人,不仅给她揉脚,还给她买好看的衣裳,她生病的时候还亲自给她喂药喝……
细数起来,白枳没想到原来秦戈竟然对她那么好!想到此,她的眼睛渐渐有些湿润了……
于冉见白枳突然这副眼中带泪,要落不落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刚将她给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赶忙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想要用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结果手一碰到白枳的眼眶她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一时间整个黑漆漆的室内皆回荡着白枳的哭声,与其说是凄惨,不如说是惨。
于冉从未见过竟有女子如此豪放的哭声,整个人都傻眼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像根柱子似得。
哭了有一会功夫,于冉觉得再不将白枳打住,自己的耳膜就要报废了,终于忍不住抓耳挠腮道,“姑奶奶,你别哭行不行,我给你道歉还不成么?”
白枳直接无视他眼中崩溃,依然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既然他把她关在这,她就要让他尝尝不得安生的感觉!
于冉敲了敲额头,头疼道,“你别哭了,再哭……”他说着眼中锋芒一闪,直接伸手掐住白枳的脖子,威胁道,“再哭,我就把你掐死。”
这回白枳倒是瞬间噤了声。
于冉见此十分满意,正想将手收回来,却听白枳抽抽噎噎道,“我……我觉得你不会杀我。”
于冉愣住,“为何?”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一定调查过我的身份,你肯定想利用我做什么事情。”白枳笃定道,她虽猜出了大概,但是却不知道于冉想利用她做什么。
于冉听此乐了,“你倒是聪明,不过你猜错了。”
接着他幽幽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而已”
虽然他唇角挂着笑,但眼底却像是结了冰似的,看的白枳心里一惊,听于冉这话说的似乎不像是假的,难道他是想折磨玩弄她之后再把她给弄死?想到此,白枳瑟缩了一下肩膀,以于冉的变态程度,的确不无这种可能,况且之前他掐她的脖子的力道看来,确实是想置她于死地!
于冉见白枳露出惊慌的神色,眯眼笑道,“放心,你的生死完全取决于我的心情,只要你乖乖的,我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
白枳皱眉,明明嘴巴里说着如此绝情的话,为何神色却能像个孩童一般,此人,真可怕。
于冉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在白枳愣神之际将她的手给牵了过来,白枳很想将手从于冉这变态手里抽出来,奈何被点了穴,只能任人摆布。
于冉将药瓶打开,仔细地将瓶子里的粉末倒在白枳的手上,他用手指将药粉细细抹开,药物接触到发红的伤口上,灼热的刺痛感让白枳眉头皱得更深了。
于冉注意到之后,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轻柔得仿佛怕将她的手碰碎了一般。
他轻声问道,“还疼吗?”
白枳对上于冉那双关切的眸子,怔了一下,她搞不懂于冉为何又对她如此温柔,明明上一刻还在讨论她的生死,这一刻却又温柔得仿佛他将她囚禁这件事只是她的错觉。
于冉将她的手抬到唇边,轻轻吹了两下,呼出的热气打到她的手腕上,让她心里发毛,而于冉却抬头对她笑道,“吹一吹就不疼了。”语气就像一个纯真的孩童一般。
白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如果一直对着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或许就算暂时不死,也离疯魔不远了。
于冉在白枳的注视下缓缓将她的手放了下来,道,“由于你今天有些不乖,我就先不解开你的穴道,这是对你的一点小惩罚。”说着他用弯着眼睛在白枳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白枳着眉头将头骗开,她不太喜欢此人故作亲昵的触碰,只道,“你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于冉见白枳这样倒是不恼,他道,“我先走了,等入夜了再来给你带好吃的,顺便……”他顿了一下,冲白枳眨了一下眼睛,“……帮你将穴道解开。”
说完他不顾僵直着身体无法动弹的白枳的呼喊,转身径直向出口走去。
白枳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她便停了下来不再挣扎,她逃跑时不曾想这看似瘦弱的于冉竟然也会武功,从他快速出手点她的穴道来看,应该有两把刷子。
早知道被人点了穴道不得动弹,她就不自作聪明地逃跑了……
“唉。”白枳哀叹一声看了一眼不远处放着的饭菜,它们正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而她却没法去吃,这种心情就好比到嘴的热豆腐硬生生地掉在了地上一般难受。
算了,权当减肥!白枳直接眼睛一闭,不去看那饭菜,转而用意念去催眠自己,让自己忽略早就饥肠辘辘的肚子。
“嘶——”
一个如蛇吐信子一般诡异的声音忽然响起。
什么声音?难道是她肚子的响声?
不对啊,肚子发出的声音应该死“咕咕”声,怎么会是这样奇怪的声音?
白枳穆地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漆黑的室内一如往常那般寂静。
就在她以为是她听错了的时候,一道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嘶嘶”声在耳畔响起。
白枳心里一惊,难道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有蛇?!这该怎么办?她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如果被蛇给咬了,岂不是死翘翘?
“嘶嘶——”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白枳心脏不可抑制地收缩了一下,她大不敢出一下,生怕惊动了这个不知藏在何处的毒蛇。
然而,这次听起来却不太像是蛇能发出的声响,白枳迷惑了,这声音倒有些像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
就在她迷惑不解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漆黑的裂缝,先是一个小口,接着倏地一下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口子,她面前的空间这被这样生生地撕裂开了。
白枳倒吸一口凉气,正要大声呼喊,一个人影却从黑缝中窜了出来,还没等她张口,那个人就伸出手,将她的唇给捂住了,把她的呼喊堵在了嘴里,而她只能用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不满。
那人在她耳边道,“别叫,我是来救你的。”
他是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封住她唇的手也有些颤抖,这声音她是熟悉的,其实从刚刚黑口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人道,“我现在将手松开,你不要叫出声,否则我们两个都走不掉。”
白枳赶忙点了点头,接着她便感到嘴上的力道已经消失了,获得解放的她长出了一口气,不满道,“蓝辞,你下次捂嘴巴的时候能不能别把鼻子一块捂住,我都快被闷死了。”
蓝辞没有理会白枳的抱怨,只道,“先走再说。”说罢他便用手指快速地替白枳解开了穴道。
“谢了,不过……”白枳活动了一下肩膀,戒备道,“你来救我不会是想将我带去你家楼主那里吧?”
蓝辞顿了一会才道,“不会,这次先将你放了,算是还你人情。”
白枳心想,蓝辞口中的人情应该是之前猫脸人要杀他时,她求情救了他。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白枳道。
蓝辞嗤笑一声,“你还有选择吗,你呆在这里早晚会被弄死,选择跟我出去,好歹还能多活一会。”
听他这么一说,于冉反复无常的样子便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而且于冉也说过只是不想她这么简单就死了,说明她留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会被于冉给杀了,而且照于冉那变态的程度,估计她的下场终究是不得好死!而蓝辞,这人也算不上实诚,之前在“一点盅”的时候,她一度以为他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礼貌考究的掌柜,没想到一天之内,他便完全打翻了她对他的印象,原来他不仅不温和,连笑都不爱笑,或许就像他面上套着的人皮面具一样,他所有的温柔全部都是一种伪装。
那么现在呢?
她不禁看了一眼蓝辞,她注意到他平淡无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这与之前在“一点盅”见到的耐心且温和的他判若两人,他的薄唇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看来他之前被猫脸人打的伤还没有恢复,她想不通他为何受了伤还要施法术来救她,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是为了还她人情?
这个处处是伪装的蓝辞,真的有这么好心么?
半天没有等到白枳回答,蓝辞道,“你若不走,我先走了,我的法术撑不了太久。”说着他看了一眼正逐渐减小的口子。
“好,我跟你走。”白枳终于下定决心道,反正横竖都是死,出去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那就跟上。”蓝辞偏头道,说着便一头扎进了黑缝里面。
眼见着缝口越来越小,白枳没有半点犹豫,也一头扎了进去。
短暂的窒息感传来,但只有片刻,接着她便感受到身体在不断地下落,猎猎的冷风将她的脸刮的生疼,她眯着眼睛瞧去,这一瞧她的心差点跳到了嗓子眼。
因为她正从几百米高的高空往下坠落!
奶奶的!这该死的蓝辞竟然把传送口放得这么高!
这摔下去,还不得摔成肉泥!她还不如留在于冉那呢,好歹还能活久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一头撞到地上,当场暴毙的时候,腰间一紧,她就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抱歉,法力不稳定,导致传错了位置。”
二人还在不断下落,但是下落的速度明显在一点点减慢,应该是蓝辞施了法术,让二人能在安全落地。
“大哥,我还以为我要命不久矣!”白枳一边说一边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将蓝辞盘住。
“咳咳,你手栓住我脖子了!”蓝辞咬牙切齿道。
“哦,抱歉。”白枳看着蓝辞被掐得原本苍白的脸颊,诡异地变成了绛紫色,她赶忙将手松开些,免得不小心把蓝辞给掐死了,那么她又要落地成泥了。
……
不多时,二人终于安稳地落在了地上。
白枳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脑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而她只看到空茫茫的一片,地上没有半片绿草,放眼望去,不见半户人家。
她没有见过比此处还要荒凉的地方了!
白枳愣愣道,“蓝辞,这是哪啊?”
她说完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恢复,赶忙转头向蓝辞看去,却不想看到的蓝辞不知何时已经栽倒在地!白枳心猛地一跳,她赶忙爬到蓝辞身边,急急唤道,“蓝辞!快醒醒!”
但是喊完却没有听到半点回应。蓝辞依然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用手在他的鼻息下面探了一下,心里松了口气,好在还喘着气。她之前只以为蓝辞只是昏迷,却没想到伤得这么重!
这可如何是好?
白枳心急如焚,偏偏还是落在如此荒凉的地方,没有半点人烟,若是有户人家,她还能带蓝辞借住一番,讨口水喝,可是现在……
她看了一眼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蓝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若一直待在原地,要么是饿死要么是渴死!
不行!绝对不能死!
她一定要带着蓝辞走出这片荒凉的地方!
想罢,白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拼尽全身的力气将蓝辞驼在了背上,背上的人仿佛有千钧重一般压在她不大的身体上。
她咬着牙往前迈着步子,在喘息的间隙里开了灵识,感受着周围的响动。
只可惜周围除了傍晚呼呼卷着尘埃的冷风声,就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就这么一边感知一边漫无目的地咬牙向前走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腿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一般,只是在机械地前行,她不敢停下来,她怕她一停下来就再也迈不动一步。
“不能死……”白枳暗暗咬牙,她还不想死!她才十八岁!她必须活着走出这片无人区!
“飒飒——”
无边无际的风声中突然传来两道不寻常的声音……
白枳心里一惊,是脚步声!
“飒飒——”又是两道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传来。
白枳心里一喜,她开始循着脚步声往前走,她恨不得脚步再快点再快点!
随着她不断的接近,她能感受到脚步声越来越明显,看来是人无疑了!
想罢,她拼近最后一丝力气加快速度前进,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不远处恍惚出现一道移动的黑影。
白枳的眼睛一亮,她正想冲那人呼喊,却猛然收了声。
那道黑影的身高看起来不足一米,这怎么可能会是人类!
白枳面色一白,难道之前听到的脚步声不是人类的脚步声?她顿在原地紧紧盯着那道不断向她前来的黑影,心如捣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是妖还是豺狼虎豹?
不管是什么,绝对都不是好东西。
白枳一步步向后退去,轻手轻脚,在心里期盼着千万不要引起这东西的注意。
但是越是期盼越是事与愿违。
那东西莫名其妙加快了步伐,就像是注意到了白枳这边。
灵识感知到的脚步声由轻变成了重重的“哒哒”声。
糟了!那东西是在向她跑来!
白枳赶忙转身快走起来,她想跑,但是背上蓝辞的重量,让她连快走都变得十分艰难!
耳朵听着剧烈的“哒哒”声离她原来越近,她慌得直冒冷汗。
突然间一声狼啸声响起,几乎就要将她的耳朵给震碎。
竟是狼!她面上瞬间毫无血色!
她猛地一回声便看到一只银白色的狼正腾空而起向她扑来。
她的唇几乎是哆嗦着念出了一段诀,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如果不成功,她一定死在这匹狼的爪牙之下。
她和蓝辞,都会死!
当口中最后一个字吐毕,狼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她赶忙将眼睛闭上。
脚下一股热流传来,那是灵力在涌动!
白枳心下一喜,睁开眼睛,便看到那匹狼扑了个空,而她离那匹狼也已经有数尺远!
她瞬移成功了!
但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那匹狼显然已经注意到了她这边,它的眼中散发着十足的战斗欲,它只一个蓄力便再次向白枳扑了过去。
白枳赶忙念诀,但是这次却怎么也不管用,就好像刚刚那次仅仅只是回光返照一般!
无奈,她只好转身跑起来,只是,她背上还背着一个人,这样的跑法实在是……
不堪一击!
“你把我扔下走吧。”耳畔突然传来蓝辞轻到几乎要被风吹走的声音。
白枳喘着气跑着无暇去回话,她没想到蓝辞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叫她把他扔下!她不知道她是该感动好还是该生气好!
蓝辞继续道,“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现在死和之后死也没什么区别,你不用觉得……”
“闭嘴!”白枳打断道,“至少你现在还不能死!”她此时没来得及思考蓝辞话中的含义,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蓝辞的命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是一场悲剧。
她吼完以后蓝辞没有再回话,她原以为他又昏迷了过去,却没想到背上猛地一轻,她听他似是轻叹了一声道,“我再救你一次,这次算是扯平了,如果我还活着,下次定会捉你回去。”
她猛地回身,便发现蓝辞已经不在她的背上了,接着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嘭地一声。
蓝辞就这么站在那,戈壁的凉风将他的袍角吹起,显得孤寂又单薄。
他用尽最后地力气对着狼的方向出了一掌,那掌虽未打重,但是却足以引起狼的注意。
银狼瞬间被蓝辞给吸引住,原本追着白枳不放的银狼,转而调转方向向蓝辞跑去。
白枳心里一惊,极快地反应过来,她嘴里念着诀,死死地盯着蓝辞的方向,随着狼和蓝辞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不要死……
她双眼猩红,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去驱动体内的灵力,但是体内的灵力却像是闭塞了一般,无法自由流通。
不要死……
强行驱动让身体承受着炸裂般的疼痛,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她来不及去擦拭。只是死死盯着那个方向。
几乎是在银狼就要扑上蓝辞的那一瞬间。
她的脚下突然地升起一股热流。
顷刻间,她的身边如迅雷一般闪到了蓝辞那边,蓝辞被她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他来不及惊讶,便看待那头银狼直直地向白枳咬去。
接着眼前一片猩红。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上,睫毛上……
他的心抖得厉害。
这是白枳的血!
白枳的肩膀处被银狼咬上,她闷哼一僧,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额头上密密麻麻的虚汗表示着她此刻已经无力再动弹一下。她闭着眸子,已经没有力气再将眼皮给掀开。
蓝辞反应过来,对着银狼便是一掌,银狼被他击出了几尺远,他的嘴胸腔中漫出一股腥甜,但是被他悉数咽下,他哑着嗓子道,“你快醒醒!”
喊了两声也未听到白枳的回答,没等他伸手去探她的呼吸,那头银狼却再次向他们奔了过来。
“该死!”蓝辞低骂了一声,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驱动法术了,刚刚的那两掌已经完全用尽了他的力气,他本以为他将狼引去他那个方向,至少两个人能活下来一个,但是他没想到白枳竟然会为了他扑了过来!
眼下这种命悬一线的氛围,耳畔却传来轻笑声。
白枳有气无力地笑道,“看来我们真得死在这了,哎……”蓝辞心中一震,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白枳说的是事实。
他将白枳紧紧环住,自己的命明明这么不值钱,却还有个人像傻子一样不顾自己死活地冲上来。
耳畔的狼啸声像地狱传来的鬼啸,卷着呼呼的风声,慢慢地向他们逼近。
白枳的头埋在了蓝辞的身上,她正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都说临死之前人总是想得比较多,她脑海中的思绪果然纷至沓来。
她想到了很多以前的种种,十八年间那些美好的不甚美好的时光,纷纷向她涌了过来。
她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实现一夜暴富的目标,还没有谈场像样的恋爱,还没有见师父师兄白澄,还有……
秦戈。
她仿佛看到秦戈那张冷冰冰的脸,他什么话也没说,好想在责怪她骗了他,说好半个时辰归来,现在却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去了。
若是她听他的话不出将军府,是不是余生的那么多年她便能一一将这些事都尝遍。
她的鼻子忽地一酸。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就要死了。
……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漫长的,但是她没想到却是这么漫长,“走马灯”在她的脑海里不止放了一遍,然而她还没等来死亡的疼痛。
白枳将眼睛睁开,抬头正好看见蓝辞正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看来是发生了什么。
她想转过身去看看背后出了什么情况,但是动一下便感觉肩膀疼得吓人。
蓝辞赶忙将她按住,“别动,你不想要你的胳膊了?”
“……我们没死?”白枳迷迷糊糊道。
“我们被救了。”蓝辞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手拿弓箭的一个人,而那匹攻击他们的银狼已经被一箭射中了脖颈,死在了他们身旁。
那个人已经收了箭,正慢步向他们走来,他个子不是很高,看样子只比白枳高一点。此处是桑夏和周昌的交界处,此地的人大多人高马大,见到这般身高的人,蓝辞倒是有些惊讶,但随着人的走近,他便知道此人为何个子不高,因为,“他”竟是个女子!
她背上背着弓,和装满箭的箭篓,身上穿着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独特服饰,她的头发顺着头皮分成一束束编起来垂在了耳根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倒还算整洁。而那张黝黑的脸颊上却满是被风吹得发黑的痕迹,脚上穿着草鞋露出十根脚趾,没有半分中原女子的文雅与保守。
她向蓝辞和白枳走过去,却并未在他们身边停留,而是走到他们旁边死去的银狼跟前蹲下,她用手将银狼脖子上的箭拔出,鲜血顿时汩汩直流,她摸了摸狼身上的皮毛,道,“是匹好狼,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她的语气干涩沙哑,就像是嗓子里含着砂砾一般。
蓝辞突然感受到胸前猛地一沉,他赶忙将视线从那女子身上收回,低头却看到白枳脑袋已经整个压在了他的胸膛上,眼睛紧闭,完全昏迷了过去。
蓝辞赶忙用手捂住白枳渗血的伤口,也不知这狼有没有咬中筋脉,得快些找大夫医治才行。
他们这边的响动很快引起那个女子的注意,她转而起身向他们看来,再看到白枳肩膀上的伤口和满面苍白的蓝辞之后,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不到这里还能遇到两个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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