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从长计（1/2）

“父王，儿臣既来了，理应敬饮各位叔伯的，还望父王允准。”“去吧。”亲王含笑。亲王知晓穆音酒量了得，也不过分担心，且心中十分赞许穆音的礼数周全。

穆音端了角杯去了各王席位。敬酒一周，终是到了羯王和洛昇这。穆音微醺，白皙的面庞晕了两朵粉云，甚是娇滴可爱。“赴叔叔，昇哥哥，音儿敬你们。”说罢以袖掩面，将杯中酒喝了个净。

这二人当然也不含糊。端起角杯一饮而尽。

饮罢，羯王放下角杯，道：“两年不见，音儿出落的大方。”穆音低了头，含笑道：“多谢赴叔叔美赞。”羯王又道：“听闻音儿今日害了风寒，可还要紧啊？”羯王佯装关切。穆音咯咯一笑：“原是为父王预备贺礼寻的借口，哪里能作得数呢。”穆音含羞，轻轻理了耳边发髻，纤细的腕上，玉镯赫然。

“这玉镯，可还喜欢？”羯王乘势问道。穆音的动作原不是经意的，却被羯王逮着问，只觉自己是收了这礼物忙不迭地佩上的，竟无半分矜持。“十分喜欢。”穆音无奈应道。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这玉镯可是西域玉坊的玉器？”

“正是呢。先前听传言说美人和美玉自来是相通的，如今眼见着了，越发觉得这话精妙！昇儿可也这么想？”羯王转身看向洛昇。

洛昇怔怔地点了点头，穆音悄悄瞄了他一眼，心中欢喜更甚。“赴叔叔莫取笑了，音儿哪里算得什么美人呢？只是音儿常去那里，工艺自是识得几分的。”羯王像是逮着了什么妙机，忽而欣喜询问道：“音儿喜欢美玉？”“说来惭愧，不像他家女儿喜爱金银，偏像个老妪似的爱这玉器。”穆音像是做了错事般歉笑到。

“哪里的话，是他家女儿俗气，我倒觉得音儿所喜不染凡尘呢。”羯王又说道“既然音儿喜欢，又为了衬得音儿唤的这一声叔叔，叔叔便常带昇儿来，赠美玉与你便是。”穆音有意拒绝，却被亲王唤了去，就将羯王这话当作寒暄云烟，只道：“那便谢过赴叔叔了。”转又望了洛昇一眼便匆匆离去。

待穆音走后，“连这等机缘都要本王替你寻？不中用！”羯王低声呵斥道。洛昇只一如既往地安静受训，但心中一早就被这将近癫狂的欣喜风吹掠过，一片狼藉。

如此一来，便能时常见了。

洛昇从未如此开心过，指尖深深地嵌在掌心里，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让他几乎昏厥。

“说了许久的话，可告与父王知啊？”亲王笑着，抿嘴朝羯王父子那边扬了下巴，又狡黠似地看向穆音。

“只是音儿道了谢呢。”穆音回道。眼瞧着穆音是不会说了，亲王也不再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