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遥与你（1/2）

洛昇一路晃神，回到羯族时天已大黑。

刚一脚迈进大门，却像是被泼了冷水般清醒了。

想到还要去向羯王复命，洛昇便不由得攥紧了拳，鼓了全身勇气，步步灌铅似地跋涉前行。

“滚！都给本王滚！”铜盘落地，宫人叫嚷。羯王今日在亲王那里受了好大委屈，这一幕，洛昇是想见了的。

宫人们滚爬跌撞地逃了出来，个个脸上，身上都挂了彩。见了洛昇，众人忙跪下道：“四王子，您还是快回吧，王上今日不知生了哪门子邪火，您这样贸然前去，定是讨不得什么好果子吃的。”“是啊，四王子，您快些回吧，等明日王上气消了，您有何事再来禀报也不迟啊。”宫人们纷纷担忧地劝阻洛昇。

族人们都知道，洛昇最是不受亲王待见，但这羯族主子中，只有洛昇把宫人们也看待成于他们平等的人。羯族上下，几乎每个宫人都受过洛昇恩惠，大到身家性命，小到吃穿住行。洛昇自小便未得过什么善待，但也许只有这可怜之人，才更懂惺惺相惜，才更知他人善意的可贵。

“都快些回去吧，去找医士处理伤口。”洛昇想让宫人们快些离开这分分钟会让他们丧命的地方。

“四王子，求您了，和奴才一同回吧，奴才……实在担心您。”一个宫人扯了洛昇的衣摆，眼中泪光闪烁。

“我说话便不算数了吗？都给我回去！”洛昇皱了眉头，大声嚷道。

“洛昇，既回了就进来吧。”殿内一声低吟惹得宫人们颤抖。

“是，父王。”洛昇应道。

“王……”一宫人再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宫人拦下，“四王子，请您好好保全自己，奴才们先告退了。”有几个宫人仍是迟疑着，却也被生生拽起。

“四王子再不济也是王子，王上再如何也不会要了他性命的，我们生而卑贱，若是说错一句，便要掉脑袋的！”一宫人低声言语道。

其他宫人听得这话，觉得十分在理，也都不再吭声。

“分明就好，快些回去罢。”洛昇吩咐道。

眼见了宫人们走远后，洛昇才进了殿中。

“怎的这样半天？”洛昇刚进了殿中羯王便追问道。

“刚与宫人说起为您选妃之事，便耽搁了。”

“可是有好人选了？”羯王听得这话，似乎有些息了怒火。

“是，父王，秀吉大人的次女正值妙龄，身段样貌极佳。”

“好，好，明日便叫来给本王过目。”

“是，父王。”

“这秀吉不是只有个嫡女吗，这次女本王怎么没听说过。”

“说是秀吉大人入京时与一汉人女子两厢情好，这次女，便是那汉人女子生下的。听闻汉人女子出身显赫，她的女儿，也还算配得伺候父王了。”

“甚好。”

半晌，羯王才想起唤洛昇来的目的。“本王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了？”羯王并未抬眼，目光只啄在手中拿捏着的双蜥金球上。

洛昇颔首道：“儿臣无能，还请父王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