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去你，我没有做好准备（2/2）

至此，白晓霜只能无奈地摇头，她一点线索也提供不了，一切毫无征兆。

她的脑中嗡嗡作响，刚才的抽噎还时不时抽上一回，办公室里不算明亮的节能灯泡此时加深了白晓霜的朦胧感受，办公室内只要没人说话就显得格外安静，安静和她脑中震颤一般的嗡嗡声混为一体，在那一体中，低沉的女声说着：

“君心我心……知此达彼……君心我心……知此达彼……”

白晓霜一时间在这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杂中，因躁动捂起耳朵惊叫起来，廖警官站起身，深叹一口气，像位父亲一般担忧地看着白晓霜，安慰道：

“回去休息休息吧，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又转向那个年轻的警官：

“李丰年，你送送白小姐。”说完就先离开了。

李丰年愣杵杵地守在白晓霜身边，显然白晓霜还没能从无措和梦魇中完全挣扎出来，这李警官大眼睛里遍布焦虑，平时廖警官叫他抓个小贼冲锋陷阵他是义不容辞，但是像今天这样开解一位伤心欲绝的姑娘着实是尖端难题，他站在一边，像是站在漂在河里的木头上，手和脚都不在位置上，嘴里咂摸着说什么，又说什么都不是味道，又不知是哪里升起的责任心，卯着劲儿只想着能让她回复到刚进办公室时的神情模样，着实是愣了不止一点儿。好在白晓霜关键时刻总能回神儿，不过今天她完全注意不到眼前精彩的窘态，整个身子里都灌满了沉甸甸，很无力地站起来就向外走，李丰年始终跟在身后，一直跟到了警局院门口，才想起什么了似的大叫一声：

“喂！你等等，我可以开警车！！”

白晓霜根本听不见，直直走向最近的公交站牌，此时正值夏天，夜幕稍降，时不时吹来的微风却能让白晓霜打起寒颤。

李丰年开着一辆小的警车从后面追上来，开着车窗大喊，像是要惊醒一个睡着的人：

“廖主任让我送你的，上来吧，我得负责你的安全！！”

白晓霜此时才注意到这个人，她侧眼瞧一瞧，停下来，转过身：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是上级传达的任务，我必须这么做！”

白晓霜懒得再费口舌，径直上车。开了车窗将手肘抵窗撑着头，一路皱着眉沉默着看着眼前的车灯交错和华灯闪烁，李丰年问地址，白晓霜报了小区名字后就再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了。快到小区的时候，白晓霜问道：

“刚才你在警局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大堆话，都说了什么？”

李丰年以为刚才够丢人的，如果恰逢白晓霜出神不再记得当然最好了，可是她竟然问起来，一时窘得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白晓霜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错过了什么消息，又想这年轻新入职的小伙子大概也不会了解更多了，说声谢谢后就离开了，至于身后的大男孩儿脖子耳朵红不红的，跟她关系实在不大。

“哦！有！有一件事！……”李丰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白晓霜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