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焰火下的告白（2/2）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然直起身子，往下看去，果然看见清文妍站在屋子前面的空地上，仰着头搓着小手，绝美的面容被寒风吹得有些红。

这妮子，不知道自己不禁寒吗？

萧然有些心疼，轻轻跳下来，解下自己的围巾细心的给女孩裹好，又给她紧了紧大衣。

从始至终，清文妍都是看着他给自己弄着弄那，美眸弯弯，像今晚的夜空中没有出现的月牙。

“走吧。”萧然抓起女孩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不由握的更紧了些。

当他们走出将军府时，穿着厚实大衣的一个老者早早就在门外候着。

萧然二人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位中境本位的老者呵呵笑了两下，说道：“萧公子和小姐尽管放心出去游玩，老朽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你们后面，不打扰到你们。”

走出将军府面前这条车马较少的街道，萧然二人来到外边。

来来往往的马车走的都不快，许多卖灯笼的小摊上灯光尤为明亮，不时有同样是除夕夜出来游玩的民众从小摊那里买下一挂灯笼，在摊主的帮助下点燃后走开。

这些灯笼各式各样，有普通的式样，也有小鱼小虾的式样，还有做成荷样子的。

大街上灯火流动。

清文妍很是欢喜，当两个小孩扯着一块红色绸布在她身边跑过去的时候，她嫣然一笑的样子让一旁的萧然都有些痴了。

在这一刻萧然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和“炼鱼”荣修的一次聊天。

那

是一个春风明媚的下午，训练营里正举行一次丛林特训，他和荣修还有千武是最早完成任务跑出来的几个人。

他们一鼓作气跑到江边，肌肉线条明显的身上血痕遍布，上衣被丛林灌木的尖刺拉扯成一堆布条，就像是一个没有杂乱的拖把一样，布条上的血迹犹自未干。

三人躺在江边的大岩石呼呼喘气，将身上烂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扯下来随手一扔扔进江里随着江水飘向下游。几行脚印在江滩软泥上如此显眼。

当时萧然见小队的最后一人迟迟没有出来，便开玩笑说宋雨不会是被丛林里的野兽吃了吧，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一下子就点燃了荣修眼里的焦虑。一向镇定的他居然主动跟萧然说要回去找他们。

萧然和千武都有些错愕。在他们看来丛林虽然危险，猛兽横行陷阱密布，但暗中保护他们的教官不会让他们陷入生命危险中，几人回去找同伴根本没有必要。

但荣修的眼神很坚定。

最终几人还是回去找了宋雨，当然，他们还没有跑多远就看到了平安无事找来的宋雨。

事后萧然问荣修为什么这么失态。

荣修回答了一句让萧然一直有些困惑不能理解的话：“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她会放大你的担忧，让你揪心，也会放大你的勇气，让你直面整个世界。”

看着身边女孩精致的侧颜，萧然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现在他也遇到了这么一个女孩。他想为她抗下整个雪天的寒冷。他想站在她身前，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他不想再一次看到东城门外女孩那个惊恐的眼神。

河流上的画舫慢慢在江心处划动，红漆木栏上的有着许多小小的灯，大多是荷荷叶的式样，有些穿着华贵的青年男女在踏板上放下手中的灯，一盏盏灯飘在水中，顺着流水而下。光亮将画舫倒映在水中，宛若有两条画舫隔着一个光滑的镜面静止。

萧然牵起安安静静看着江心的清文妍的素手，女孩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微亮的夜色下，眼里都有些情意流动。

萧然柔声道：“文妍，我们在一起吧，我想以后都能陪你看灯，陪着你的日出日落春山冬雪。”

几枚雪飘落，几个小孩追着河里的灯在岸边跑动。人群的喧闹没有停止，但在两人耳中外界的声音都小了好多。

“嗯。”女孩点了点头，随后螓首微微靠在萧然的肩膀上。

萧然的手搂过女孩的柳腰。

两人依偎在江边，漫天雪，江心画舫刚好穿过桥洞，灯却早早的随着水流去往下游，数以百计的灯散开，将半条河流照亮，如同灯河。

这一刻空中忽然传来焰火爆炸的声音，除夕之际，京城各处焰火飞起，夜空中盛放一朵朵焰火之。

一座亲王府的楼阁之上，赤足的女孩踩在名贵的地毯上面，探头过窗，看着漫天焰火此起彼伏，轻轻哼着一个小曲调。

在京城玉带河的岸边外围人群中，一个脸庞上还有些胡渣的男子看着河边拥抱的男女，默默看了好一会吹了声口哨转身离开。

焰火升空，灯火不息，雪满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