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国战起(1/2)
京城贺岁之际,北疆琼关之外,一座占地约有一亩的低矮土堡座落在一个小山坡上,土堡周围挖着半丈深的壕沟。
土堡是用黄泥和糯米建造的,坚硬程度比不上近十年来帝国大规模推行的水泥建筑,但是在北地的风沙中也不至于有什么倒塌的危险。
北地多草原也多风,帝国之人称之为北疆大原,而楚国人称之为“地科洛萨”,意思是风沙驱赶马匹的地方。
土堡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驻守在这里的士兵称之为十号土堡。
北疆大原上类似的土堡几里一个,互相呼应,各自炮火延伸区域边缘部分重叠,共同对抗着楚国的彪悍铁骑。这样的土堡都是十几年前建造的,整个北疆大原近千里的战线上约有三百个,每个土堡配备四五十名士兵和机枪火炮。十堡一站,兵站里有着一队由中境武者带领的武者军士,用来应对不时存在的危机。这样的战场配置不说落后与否,反正生生遏制住了楚国令人望而生畏的狼骑的铁蹄。
自从十号土堡更北端的三号土堡陷落之后,十号土堡就成为了北疆大原西线上最突出、最直面楚国铁蹄的落日帝国据点。
此时一阵风沙刚过,十号土堡机枪位上的机枪手拿着一块沾湿水的破布正擦着枪身上的风沙,打着军用标志的弹药箱就放在他手边,确保一开战机枪就有弹药供应。机枪手是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常年的西北风沙让他黝黑的皮肤干燥开裂,刚刚的风沙也是吹了他一脸黄沙,头盔下露出的久未打理的头发结成一摊趴在额头上,只是就算这样他也只是仔细的护理着轻机枪,并没有打理自己的意思。
“关哥,你一直擦那宝贝疙瘩干嘛,北方风沙那么大,土堡那么多,每个土堡五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这么久了也就发生一两起机枪卡壳的意外。咱们运气不会那么差的。”
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士兵抱着步枪躺在壕沟里,靠着背后的泥土跟他说道。年轻人应该是刚来这里不久,黄色偏白的皮肤在一群肤色非黑即黄的士兵里面显得颇为显眼。但凡来北疆大原吹够一年风沙,没有谁皮肤状态还算得上好的,干燥和风尘,这广袤大原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年轻人旁边一个同样在壕沟里仔细擦护步枪的老卒见状,一巴掌拍在年轻人的头盔上,把自己手里用完的湿布扔到年轻人怀里,训斥道:“就你小春子破嘴能说,关哥老实不搭理你,我吴老三可看不下去,擦枪!”
被称作小春子的年轻人摸摸头盔笑了笑,拿起湿布就擦枪。
军队里的关系就这样,小打小骂,没谁会在意。
机枪手老关沉默寡言,擦完枪后说了一句:“我是从前面退下来的,我不信运气。”
小春子还想再问,却看见吴老三抛过来的眼神,只能悻悻然闭上了嘴。
西北地的饭菜不算太好,没什么青菜,也很难种出些能吃的来。
换防的士兵在伙
房里的木桌上吃饭,撕咬着劲道的牛羊肉,聊天下饭。
军中的伙食多是肉类,煮熟了就吃,水是没有太多的,在这北疆大原里打出一口能用的井比登天还难,土堡的用水都是在后方阳关的后勤送过来的,而阳关的水是从关卡以南十多里的一条淡水河里引过来的,河的流量比较小,能供应的水有限。后勤十天一供水,一来一回耗资不小,人又离不开水,说这西北地的水比银子还金贵没几个人不赞同。
土堡里不配女兵,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趁着换防的半个时辰吃饭聊天插科打诨说几个荤段子助兴几乎必不可少。
而小春子在这方面最是拿手,荤段子说起来跟说书一样,往往是说着说着一群老少爷们就开始会意一笑。他来着半年,却很快融入了这个环境里面,不得不说这张能说会道的嘴有很大的功劳。
正当他说邻居家一个傻小子偷看人家闺女洗澡时,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老卒急急问道:“小春子,小春子!这傻小子看没看到那个呀。”
说着他做了一个两手捧胸的动作,士卒们哄堂大笑。
小春子嫌弃的道:“低俗!人家洗澡泡在浴桶里,热气散发着,人家读书人叫着什么,朦胧美!你这糙人就知道看这些。”
众人又开始大笑,推搡刀疤老卒。
老卒问道:“到底看了没?”
小春子露出大家都懂的笑容。众人又是大笑。这时候有人开始问他什么形状之类的话题。
......
老关在人群外围,人家笑他也跟着笑,却不搭话。
休息的时间就半个时辰,另一队士卒也要吃午饭,所以这群人聊完之后就在枪架上拿起属于自己的枪跑进壕沟里。
土堡顶部有个瞭望哨,原先的棚顶被风沙吹倒了,士卒们就地取材用干草加木棍重新搭好棚顶。
下午轮到小春子和吴老三上土堡。
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草原,再往西便是黄沙遍天的沙漠地带,从瞭望哨这里是看不到的,只是从西边刮来的风沙仍然提醒着沙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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