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顺藤摸瓜（2/2）

岳中天看了袁休一眼，又问:“秃和尚有多大岁数?”

老头说:“七十多岁。”

身旁另个老头帮了一句:“也许有八十多岁。”

岳中天又问:“他那八个手指是断去了?还是天生长的?”

老头说:“像天生长的。”

另个老头也点点头。

岳中天要走了，又向老头问了一句:“癞狗崽子住哪儿?”

老头说:“以前住在东街，他爹死后，地保当不成了，家道也没落了，听说房产卖了以后，搬到他一个什么亲戚家去了。在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说完，还歉意地笑了两声。

好人出名，坏人也出名，在横桥镇上，一问癞狗崽子，几乎无人不知，岳中天毫不费力便找到了癞狗崽子从前住过的房子。一打听新房主，只知道癞狗崽子搬到他姑姑家去了，却不知道他姑姑家住哪里?问来问去，问到癞狗崽子本家叔叔的头上，才问出赖福姑姑家住在临潼北一个乡村，小地名叫偏坡。

岳中天和袁休刚离开小茶棚，便有一个文质彬彬穿长衫的老人走进小茶棚。老人一说话就带笑，看起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差不多和岳中天原话一样，又将那个爱说话的老头问了一遍，临走时还客客气气地为老头会了茶钱。老头乐得冲着人家背影直作揖。

癞狗崽子变了，过去那种吹胡子瞪眼、挽胳膊撸袖子的神气全没了，刚过三十，已经秃了半拉脑门，瘪眼塌腮，弯腰驼背，像条缺水的干巴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