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九、班门弄斧（1/2）

太阳快落山了，才给菜地浇完一遍水，累的他红头涨脸，身上像水洗的一样。这半月少雨，菜叶有点打蔫儿，赶在天黑前浇完水，简直像拼命，对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庄稼人来说，实在有点力不从心。好不容易将水浇完，挑起空水桶要回家，刚走出菜畦，迎面走来一个挺斯文的老人，离两丈远便拱手问：

“小哥是赖福吧？”

赖福不认识这人，答了一声:“正是。”

老人笑着说:“老朽有事相求，请借一步说话。”

赖福看老人家像个饱学之士，便跟老人身后向小路北边的山坡走去。

第二天上午，岳中天和袁休来到偏坡，找到赖福的姑姑家一问，说赖福昨天晚上没回家，天黑后家人出去找，只在菜畦旁边找到一副空水桶，人却没有找到。

岳中天觉出有异，便求家人带路去菜畦看看，那里四周安安静静，毫无可疑之处。师兄弟二人顺脚走上北边的小山坡，绿草茵茵，山花迎人，山坡半腰有十几棵大树，平时常有种田人到这里歇午。岳中天走到树下抬头一望，看见当中一棵树上折断一根细枝，他一纵身穿进枝叶中，喊了声:“在这里!”立即抱着一具尸体跳下来。

带路的是赖福的表弟，一看尸体便大哭起来:“是我表哥，怎么被人害死了!”

岳中天对袁休说:“被内力震断心脉。我们来晚了。”

近些日子西安城内颓然来了不少花子，耍蛇的，背猴的，数来宝，唱莲花落，引得好多小孩子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

这天上午，丹雪梅大夫医寓前，也来了两个耍蛇的花子，一老一少，老的又瘦又小，少的身高膀阔，一人身上缠着一条五六尺长的白花蛇，花斑点点，昂首吐信，一左一右门口一坐，吓得来看病的人不住大呼小叫。

巧儿出来一看，也觉得怪疹人的，便对老花子说：

“你往旁边挪一挪吧，正挡在门口，来看病的人出来进去多不便。”

老花子把鬼眼一斜，阴森森地说:“花子吃四方，大明律也没规定花子在哪儿要饭。”

巧儿看花子不讲理，小脸一绷说:“你要饭也得睁开眼睛啊，这儿是医寓，哪来的饭？”

年轻的花子说:“没有饭，有钱也行。”

巧儿掏出一把制钱，随手一扬飞向半空，落下时九枚制钱连成一串儿，如长蛇入洞直钻进花子面前的小瓦罐里。年轻的花子微微一惊，老花子哼了一声，身上缠的毒蛇突然一伸尖脑袋，直向巧儿穿出。巧儿吓得向后一退，刚要出手，身后轻喝一声：

“巧儿退下。”

丹雪梅缓步走了过来，不温不火地对两个花子说：

“二位还是另走一家吧，我这里是蛇坟地，不论什么蛇到这准死。”

老花子面色一凝说:“我这蛇是蕲州五步王。”

“三步王也过不了这鬼门关。”丹雪梅伸出细细地白手指一指“你看，他闭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