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重返石山(2/2)
无难说:“少林僧人也在这里,这场厮杀惨烈可知。”
沈非非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无难想起方才之事,还有些后怕说:“方才我曾想用阎罗令。”
沈非非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看出来了。申淩的剑架在你脖子上,毒针一出,他死了,你也活不成,实在无法可使,我才使出了想人非非。”
无难没听清楚,追问一句:“什么?”
沈非非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大声说:“想人非非。”
无难说:“妙,令人想入非非,果然名副其实。奇怪,我为什么没有非非之想?”
沈非非说:“毒由我发,魔自心生。大哥心清如水,欲岂能生?自然和那群坏蛋不同。”立即又面容一整说:“大哥,今后遇见这种事,要先下手为强,免得措手不及,遗憾终生。”
无难为难地说:“我总不能不辨善恶,一见面就下毒手啊。”
沈非非说:“常在江湖便能审时度势,一见便知。大哥,日后你听我的,我说打,你就射,管保没错。”
无难点点头,看着她微笑。
沈非非忽然面色一红,撒娇地抱住无难胳膊说:“大哥,我不是……”
无难说:“我也不是……”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心里甜甜的。
无难和沈非非沿着高处寒引导的那条鲜为人知的荒路绕到玉门,又连夜穿过嘉峪关,天明时赶到酒泉,买了些卤肉、酥饼、瓜脯,鲜果和葡萄酒,搭上一辆去张掖的马车,匆匆东归。当日过午走到乱石山的岔路口,二人中途下车,各扛着五六十斤重的包裹向乱石山走去。
想起数日前马来乱石山避雨之事,恍如昨日。但这短短的几天中,经历了多少惊心动魄的变故,几平命丧沙碛,不得生还。
无难感慨地说:“重来乱石山有隔世之感。”
沈非非突然叹口气,幽幽地说:“身在江湖如入漩涡,稍一不慎即遭灭顶。大哥,夺回越虎庄我们哪里也不去了,清泉濯足,林下对弈,山间纳福,以享天年。”
无难逗他说:“谈笑杀人的女罗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我身负家仇欲报无力,才冒死深入不毛;你闲居世外,本不必伴我来玉门涉险。都是我拖累了你。”
沈非非说:“大哥,说的不全对,你为慰亲心,雪仇复庄。我又何尝不是为报恩而千里跋涉。”
无难第一次听沈非非说这样的话,便问:“非非,你为谁?”
沈非非忧形于色说:“为了我师祖。”
无难问:“就是老君庙的姑奶?”
沈非非点点头说:“说姑奶是假的,他是我师祖,早年练功走火,得了一种怪病,每年冬夏后寒热交加,痛苦万分。热时,口干舌燥,滴汗皆无,寒时如在冰窖,四肢厥冷,数十年医药罔效。一到开春就自然痊愈,如同常人。去冬一病大异往年,大热时气如游丝,周身似火,有几次濒临绝境,几无生望。据传只有阴煞功法尚可救治,教主为此曾两去玉门,皆不果而归。我自幼失怙,师祖待我如亲骨肉,我所学武功、毒功,大半受之师祖。所以我要代教主三去玉门,以了心愿。”说着忽又笑了。“师祖说你宅心七厚,必有后福,不然哪能放心让我和你一起走?”
无难看着沈非非,连连点头说:“有此孝心,足见天性纯厚,有妻如此,于愿足矣。”
沈非非笑着说:“真的?师祖还说你长得比我好看,不像我一眨巴眼儿仨心眼儿,跳跳钻钻,像个剁尾巴猴子。”
无难爱抚地拍拍沈非非说:“谁说我非非不讨人喜欢?给我个嫦娥也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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