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一、有祸同当（1/2）

六天后，无难和沈非来到了八角亭下的山根。

无难和沈非将高、巴两个老人送到张掖，高姓老人说他两人病体已见好转，想在张掖自行求医诊治，无难给他们留下十两银子，便和沈非继续西行。

张掖是个四通八达的市镇，本来雇车很方便，无难却说不愿与贩夫走卒同车，语言无味，举止粗俗，搅得耳乱心烦。沈非知道他是想浏览大漠景色，便和他徒步而行。

走到这座草木葱茏的小山下时，天已过午，相距数十丈外，便听见山脚树林中有人争吵，还夹杂着女人声音。

二人紧走几步赶到近前，见林边树上拴着四匹马。人声还在树林深处，好像五六个人在来往追逐，时不时传出一阵粗野的笑声。

一个少女的尖叫声响过后，另一个少女声音说：“你们真想找死啊！”

一个公鸭嗓说：“大爷正想死，你来呀。”

沈非脸上一红，纵身向人声的地方穿去。无难怕他吃亏，也紧追过去。

林中是四个大汉追逐两个少女。一个穿红衫的少女衣襟已被撕破，露出里面粉红色胸衣。

无难看那两个少女脚下轻捷，身法也很灵活，显出极好的武功根底，不知为何只躲闪而不攻击，累得鬓发散乱，香汗欲滴。那四个大汉个个膀粗腰阔，虬髯豹眼，好像有恃无恐，只攻不守，张开两手，咧着大嘴，像捉迷藏似的两人捉一个。

沈非从一棵树后闪出，身边的一个大汉没留神，刚探身往前追，不料脚一抬，正绊在沈非伸出的左脚上，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被追的绿衫少女一转身躲在沈非身后，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珠，急促地说：

“小兄弟，快躲开，他们都是牲口。”

沈非一眼看清了这个绿衫少女的面容，奇异地问：“你不是鬼母的弟子吗？”

正赶上另一个大汉伸手来抓，绿衫少女一闪身躲到另一棵大树后，大声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喔，我想起来了，在思汉庄见过面。”

那个摔倒了的大汉，跳起来一抹嘴巴上的土，骂声：“小崽子，找死！”劈面便向沈非打来一拳。

沈非一扭身躲过去，还在和绿衫少女说话：“你们两个为什么不揍这几个草包？”

那红衫少女恰巧被追过来，一边跑一边接话说：“我师父不许我们在这里祸害人，我们不敢用毒，他们就得理不让人。”

无难问：“他们是谁？”

绿衫少女说：“青山狼王手下的五方太岁。他们本来是五个，不知为何只出来四个。”

红衫少女说：“这五个混账东西，奸淫烧杀，无恶不作，连自己的亲嫂子都糟蹋。呸，畜生！禽兽！”

红衫少女一边躲闪一边骂，连骂了七八句“禽兽”。那追他的两个大汉嬉皮笑脸，毫不以为耻。

沈非问：“你俩为什么不跑？”

绿衫少女说：“我们给师父买的丝线被他们抢去了，拿不回来怎么回去？”

无难抬头一看，身旁一棵大树杈上有一个蓝花包裹，离地有两丈多高。他看看树干不够一抱粗，走过去两手抱着树干，噌噌噌便爬了上去，伸手取下花包，大声喊：

“接着。”

绿衫少女正好向这边跑来，无难一扔，他接住便喊：

“妹妹，我们快跑。”

两个少女像穿花蝴蝶，一眨眼便跑没影了。

无难刚从树上下来，四个太岁便在他身边围了一圈儿。无难看过他们那笨手笨脚的样子，纵然练过武功也高明不到哪儿去，所以并不在意，慢慢整理一下衣襟，问：

“人已经走了，你们也走吧，围着我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