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神出鬼没（1/2）

牛眼大汉一步踏进，上面右掌一晃，下面抬脚便踢。无难把手上的半截铁钩一伸，牛眼大汉的解溪穴正撞在铁钩头儿上，右腿一麻，扑通坐在地上。

沈非像打把式卖艺似的，站在车上直吆喝：“地溜平的，你怎么不站稳点儿？自己跌倒不算，起来，换个长脚后跟儿的。”

牛眼大汉红着脸站起来，右脚脖子还麻酥酥地不好使，一瘸一点地退到一旁。

曾在石峡口冒充过店东的连腮胡子纵过来，由右向左转了半个圈儿，突然两拳夹一腿猛向无难攻到。无难也同他一样快慢，用半截铁钩上二下一，先后捅了三下，两下捅在外关，一下捅在解溪。连腮胡子也像鹰鼻牛眼一样，在黄土道上坐个屁股墩儿。

沈非边看热闹边吆喝：“这个连腮胡子滑得很，两拳夹一腿，下踢裆，上打嘴……唉呀，也是个没长脚后跟儿的。起过一旁，再换新上场的大头鬼。喔，也是两拳夹……两腿，你们都是一个师傅传授的呀？……大头鬼，你光耍花架子不近身，一会儿蹦跶累了，不用我大哥捅你，你自己就趴下了……这就对了，来真个的……扑通。”

沈非“扑通”二字没说完，大脑袋也坐在地上了，不过不是无难捅下腹，他使劲一拧腰，竟把环跳穴送在小铁棍儿上了。

长脖子看清楚无难手中的半截铁钩，不动则已，一动必中，一下一个，绝无虚发。他再混蛋也觉出不妙了，吆喝一声，牛眼大汉把大脑袋扶上马，四个人驱马如飞向来路逃去。

大道上只剩下一股黄烟。沈非隔车向前头的车上问：

“老爷子，我们继续走吗？”

那高姓老人笑眯眯地说：“你个小机灵鬼儿，这儿没有店，不继续走上哪儿吃饭？”

车夫一挥长鞭，三辆马车又上路了。无难坐在车上看山川过眼，听蹄声得得，回想方才与三个毛贼交手，虽着墨不多，却得心应手，自己三四年来一直糊里糊涂、似懂非懂的击技之道，自与矫鲁一试后，竟似受名师指点，豁然贯通了。顿觉心明眼亮，触类旁通，如大江东去一泻千里。

马车不紧不慢走出十多里路，刚从一个慢坡下来，远远望见前面路上一条黄烟，直向这边卷来。

沈非说：“打了孩子，大人出来了。”

无难说：“说不定来的是青山狼王。”

沈非抿嘴一笑说：“大哥能胜蒲牢，难道还怕狼王？”

无难摇摇头说：“我是打君子不打小人，他若是拼起命来，我可万万抵挡不住。”

沈非挤挤眼说：“大哥勿须担心，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