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僧斗缇骑（2/2）

那老者轻声一笑说：“大师尚记得邯郸故人。”

二十年前明性在邯郸曾与荆宏有一面之识，当时荆宏为折辱一当地武师，显示绵掌功力，隔着豆腐将一块青石击碎。如今三掌击过，明性不禁赞叹说：

“施主功力精进如此，令老衲眼界大开。”

荆宏不紧不慢地说：“大师掌力惊人，荆宏受教了。”话虽说得客气，不啻挖苦明性“不过尔尔”。

明性如何听不出其中真意，面色一冷，掌法骤变，如疾风骤雨攻向荆宏。

四十多人打成四堆，从薄暮打到夜色四合，明性等长途跋涉，已渐感力不从心，更不知敌人有无援手或别藏阴谋，生死关头只有勉力支撑，另图他计。明性曾想到趁黑夜撤走，但怕弱了少林名头；也想到要放弃单打独斗，与明镜、明树退入阵中，用罗汉阵法与敌人周旋，又恐辱没了自己的名声……正在相持不下，突然东边道上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生，未到切近，便听有人高喊：

“武当郭绶郭绂请问，何人在此拼斗？”

乍闻蹄声，明性大惊，还以为是敌人来了后援，等到来人一报名，立即心中大喜，未及开口答话，荆宏已一声呼哨，黑影骤分，敌人如大海潮退，一窝蜂向北面疏林中逃去。只有明镜趁敌人心慌欲退之际，突出奇招，禅杖扫着了使鞭的左臂，那人临去时骂了一句：“明镜秃驴，后会有期！”

一霎时弯月当空，四野寂寂，刀光剑影，消逝无踪。

明性心中大不是滋味。本来双方正在势均力敌，任何一方增加人手，都能使对方必败无疑，何况来的又是名动江湖的武当派中州双义郭氏弟兄？荆宏等人自然受惊逃走。但相形之下，武当派的人还未到就把敌人吓跑了，岂不令少林寺大为难堪！

郭绶和郭绂来到近前，看清夜影中一群光头，大为诧异，坐在马上大声问：

“大师们宝刹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