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夜饮遇故(2/2)
杨瑛一纵身,从长桌上跃过去,端着酒壶给娄亥斟满一杯酒说:“耗子叔叔,看在小时尿了你一身尿的情分上,侄女敬你一杯酒。”
陈清也把一盘卤肉推到娄亥面前。
娄亥嘿嘿一笑说:“妇唱夫随,好。”
喝了半杯酒,抓起一块卤肉,有滋有味地大嚼起来。
杨兴看着娄亥的馋相,笑眯眯地问:“兄弟,你总不是深更半夜跑来喝酒的吧?”
娄亥一伸脖子把卤肉咽下,又拿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才抹抹嘴说:
“我是奉命来往你家井里下毒的。”
杨兴眼光一顿,停在娄亥脸上,缓缓地说:“几年不见,飞鼠居然改行了。”
娄亥呸地吐了一口唾沫说:“兄弟再没有出息也不能丧良心卖友求荣。不过,咳……”打了个咳声,没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娄亥虽然够不上光明正大的侠义道,也绝不能与朝廷鹰犬同流合污!……三爷你行侠仗义,忠信无双,兄弟学不了你别的,最低也能学着做个正经人。大不了,今夜和老哥哥喝两杯诀别酒,临死以前暖暖心。……
话没说完,又端起了酒杯。杨兴早已听出娄亥的话里有话,一摆手拦住娄亥话头,面色郑重地说:
“兄弟,玩笑归玩笑,你心里有事可不能瞒着我,那可是看我不够朋友。”
娄亥低着头光打咳声,难以启齿,杨兴再三追问,娄亥才吐出实情。原来一个月前,娄亥入宫盗宝失手被东厂高手擒住,强逼着服下毒药,受人摆布,此次缇骑第三拨人马竟能由另外一条路赶来蝲蛄河,便是娄亥引的路。
娄亥苦着脸说:“他们知道我和老哥哥的交情,抓住我时便有预谋,我说不认路也不行啊。咳!”
杨瑛问:“昨天晚上在河边下毒也是你喽?”
娄亥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矢口否认:“那是五毒教干的,与我无干。”
杨瑛把嘴撅得老高,气哼哼地说:“哪来的五毒教?全是些五毒教的叛徒。”
娄亥怔怔地看着杨瑛问:“小瑛子,你认识五毒教?”
杨瑛脸一绷说:“五毒教主是我妹子。”
娄亥一下子从长凳上蹦起来,把两只老鼠眼瞪圆了,一动不动地盯着杨瑛,试探地说:“瑛子,我身上的毒就是五毒教下……呸,五毒教的叛徒下的。”
杨瑛满内行地撇撇嘴说:“不就是点儿蚀血毒吗?”
娄亥大喜过望,如获至宝,紧紧追问:“好瑛子,你能不能和教主说说情,给我……”
杨瑛看娄亥一副猴急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耗子叔叔,不用求教主,我就能解。”
“真的?”娄亥乐得蹦起来,在屋子里跳跳蹿蹿来回直扭,嘴里不住叨咕:“这回可有救了,我用不着赔上老命了,也不怕对不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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