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纸活儿（1/2）

<content><h1>第9章 纸活儿</h1>

兆周县距离上洼县的车程仅有一个半小时，司同上午十点起了车票，十二点已到了兆周县。

兆周县发展得比上洼县快，客车站对面已开了一条火车线，经由这条线旅游业大大地得到发展；也给兆周带来了繁荣的岁月。

整座县城装饰一新，县内的建筑内外都进行了装修。十几年都没修正过的坑坑洼洼的路面也全部漆了柏油，马路宽阔，绿化带延伸出去碧绿如海水。

按照手机地图导航，司同很快速地寻到了大碾子区，是片居民区，1—80号遍布高楼，80号之后则是规划为矩阵的平房区，整齐划一，巷道里铺着青砖，门前均栽植菊花。

他寻到112号和114号，它们中间却没有113号，司同不禁感到一丝紧张，万一是他听错了呢？

日头转移，时间已到了1点，阳光暴烈，他在附近转了三圈，径直地走到200号为止。可113号就像人间蒸发了，他在手机地图中搜索113号，定位到的位置确实是在112与114之间，准确的说是一道墙壁，它夹在两栋房子之间，大概不足一米宽，墙壁粉刷着闪亮的油漆。

他已经累得疲惫不堪了，焦灼的心开始不安起来。他实在不知是继续寻找113号还是换一种方法寻找青年，他开始想或许城市规划时113号因为失误而规划到了一个门牌号毫不相关的地界。

司同买了一瓶冰水——在街角标注120号的商店，他本想向这位“113”号的邻居打听打听113号的情况，他没问出口时，一群鲁莽的孩子鱼群般涌进来，将他挤出商店，甚至一些冰水溅到了衣服上。

他忧愁无奈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算叩门向112号询问一番113号，他走回那里的时候，惊奇地发现113号的门牌已经挂到了那扇墙壁上，准确的说是一扇墙壁模样的门，他还在上面发现了一支形状古怪的银灰色的门把手。

他先是礼貌彬彬的敲门，大致敲了五下，仍旧没有回应，于是他拽开了门，用了八成的力气。门后是一条被墙壁裹挟着的狭窄的小路，它太长了，难以看到尽头，且宽度仅仅有一米左右。司同迈步走了进去，小路或许因照射不到阳光因此而清凉无比，走了几步后司感到有些冷了。

铺就的青砖已十分老旧了，棱角呈现圆滑，表面光滑锃亮。司同就这样走了许久，不安在他的心里突然膨胀起来，他实在不信会有一条这样长的巷道，但是他又尽力让自己慢慢地走，跑只会让他感到恐惧。

他镇静地又走出五十余步，他快要被没有尽头的巷道逼疯了，抬头看两侧的墙壁，他想要是被困在这里，无路如何都逃脱不出去了。

正当他这么想着，昏暗的巷道前方开始明亮起来，尽头出现了一道灰色的木门。他喜出望外地跑过去，推开门。

司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攥住书包带，脸色惊愕，两眼圆睁。然后他那的那种惊诧的表情慢慢地变了样，眼睛眨巴着，欣喜地绽放着芍药花一样的笑容。一席暖风吹来，如同无形中一片柔弱的丝巾摩挲着面颊，

面前是一间古朴的院子，一株明媚的结满粉色花蕾的树冠20余米的花树栽植在院子中央，整座院子都洋溢着一层淡淡的粉色柔光，花香浓郁如烈酒，醉人魂魄，迷人颠倒。那一簇簇、那一丛丛、那一片片色泽鲜艳的花朵随着轻风微微地摇晃着。

花树后面，一间瓦房，一口古井。井内水势湍急，似有一条暗河。

瓦房的门推开了，青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司同和他对视，他纵手洒出一把瓜子皮，暴烈阳光下，瓜子皮熠熠生辉，他扭头走回屋里。

司同定睛看着，屋内漆黑如地府一般，什么都看不清，他抬头看天，太阳周边围绕着大大小小的金色光斑。

木已成舟，容不得反悔了。司同嗅了花香，一口香两口甜，第三口时他走进了瓦房。

瓦房内冷若冰窖，一门之隔恍如隔世，门外飘香，阳光将花树照射得洒银铺金；门里竟生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潮湿气味。

待他眼睛适应屋里的黯黑，定睛一看，不禁吓得心内凛然，屋内遍布着纸人，高矮胖瘦迥异，男女老少俱全，姿势形态各异，五官精致，色泽如人。纸人各就其位，本来是死物件，可那晚的两张纸活儿，使司同不由得心惊胆战，想入非非，感到这些纸人全盯着他看，一时间便毛骨悚然了。

屋内只有一条窄窄的路，他小心的走着，往右一拐，则看见了青年。他正坐在马扎上，腿边是一筒浆糊，膝盖上放着纸人的胳膊，另一半纸人放置在他的脚边，纸人内部的竹竿架裸露着。

司同竟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念头，那纸人彷如不是青年正制作的，而是青年拽下了“人”的头。

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坐在原地，面露笑意。

“见过么？”青年面有得意，“和真的不差吧？蜡像馆也就是这样的程度嘛，我曾去过一次省里的蜡像馆，他们使得的材料比起我用的可复杂而高级的多了，大道至简，我单单用纸就能糊出以假乱真的，还是我胜一筹。”他用小指去点纸人的眉毛，手指一顿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