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回到故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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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风云诡谲变幻之时，两方已经剑拔弩张，水火无法相融，吕后会犯险么？不得而知。不过将军已经调齐了兵马，如果此时风起，刘恒必然与齐王连手，再小的胜算也要拼此一搏。

一，夜噩梦频频，惊醒数次，索性刘恒睡的还算安稳，窦漪房也能安下些心神。

翌日刘恒依然起身上朝，见窦漪房坐陪在他身边一，夜只是默然凝视窦漪房片刻，起身离去。

风渐渐大了，窦漪房如枝头瑟瑟摇晃的树叶，攀附眼前唯一的安全。风声啸过，衣裙飞扬，窦漪房站立于翩然白色当中，悲哀的笑着。

刘恒的背影透过屏风映在自己的脸上，苍凉而疲累。

熙儿刚走几日，汉宫仍是未定，身边危机四伏，他还需在此竭力保住自己的王后。

吕氏果然开始有所行动，就像这倾盆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今日刚刚收到消息，吕产兄弟已在自家寻得了三岁孩童，准备顶替了刘恭坐上大汉的宝座，将朝堂易帜，从此天下最为尊贵之人便是姓吕。

太皇太后称病不朝，他们暂时无可奈何，却调用兵马将汉宫困个水泄不通。

如此一来，太皇太后等不了几日也必须答应他们的荒唐请求，以解断了水粮之急。

窦漪房眯起眼，微微淡笑着。此时的太皇太后，那个尊贵高高在上的女人，在想什么？掌控了一世的朝堂，末了却是熬来这等的下场，她大肆封赏吕氏一门的时候大概不曾想过会有今日逼宫之时吧。

朱漆金光的高高宫门外，是自己的子侄磨刀霍霍的声音，如果不应，不消几日，那锋利的刀刃将会架在自家妹子、姑母的颈项。

四月初一，汉宫终于来了暗信，吕后命齐王寻刘姓子孙，承祧惠帝，先行安置，等候时机。

随即齐王刘襄悄然将其弟刘义列为备选，送入京城。

刘义，故去齐王刘肥的末子，被常山王刘不疑过继，原名刘山，曾封襄成候，常山王死后，接封为常山王。如今对外宣称是惠帝与宫娥遗留之子，此次刘襄用他有两个用意，此番前去凶险难辨，如果是死，刘山身份卑微不足以撼动他们齐国大体，如果是活，他身份特殊，将来如若万一有了差错，也可借用对他的身世的怀疑，起兵造反。

四月初十，接到刘襄的信时，刘恒的手抖了一下，轻微可辨。

刘襄生性暴虐，不似其父淳厚，其舅驷钧更甚，此时豁出去齐悼惠王②刘肥的幼子想必也是他舅甥串通的结果。

未等到皇位之争，已经是血肉相见，如果到了那时怕是更加阴狠毒辣。跟这种人并肩，如同与虎同笼，饱时尚且相安无事，饿时便是随时祭牙果腹的美食。

窦漪房伸手接过那信，信中皆是叔侄情谊，诚意满满，力邀刘恒一起与之抗敌。

刘恒不语，将那纸揉搓烂了，丢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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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不合都很危险，而最重要的是太皇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前恶虎未除，却又让人再送馋狼，她的计谋越来越不能让人明白了。

信必须得回，却不知刘恒怎么做。

他摒住了呼吸，沉吟许久，横抬起笔，却又停顿半空。

窦漪房斟水研墨，浓浓的墨汁随我搅动慢慢划开，映耀着刘恒眉目紧缩的面容。

寥寥几笔，他扬手将笔掷在桌案上，笔尾打在墨汁中，溅起一片黑色，我躲闪不及，有几滴落在身上。

刘恒默默无声，双眼直视上方，也许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他在给齐王刘襄的信中所说，母衰而体差，子稀而年幼，国小而兵弱，实无能为力。加快膨胀的刘襄必然会抓紧对吕氏的讨伐，而我们不能也不必参与其中。

只须驾虎，无须与虎为友。

五月的天，心也是暖的，一片片鹅黄的叶，慵懒的舒卷着，自己凭栏看着在台阶上嬉闹的馆陶和启儿，享受难得的短暂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