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入地下城(1/2)
庆安望向司徒辰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心疼。
多日未见,司徒辰憔悴了许多,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黑发现在已经有些凌乱了,清澈分明的眼眸现在写满了焦虑与疲惫,若不是他依旧穿着那身面圣的装束未变,庆安差点没认出来司徒辰。
天呐,眼前这个愁眉紧锁,面有倦色的男人,还是她从前见到的那个面带黠笑,丰神俊朗的辰哥哥吗?
“辰哥哥,求求你去休息一下好吗?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庆安拉住司徒辰的手就要将他往马车上带。
“滚开!笙儿还在等着我呢。”司徒辰一把甩开庆安的手,又准备上马。
“你醒醒!荣银笙已经不会回来了!京城就这么大,你都找了多少遍了?要是她还在京城里,找就应该被找到了才对!”庆安冲着司徒辰的背影吼道。
“不可能的,我还没回来,尉迟一族还没放出来,那种情况下,笙儿怎么可能会离开?一定是还有哪里被我漏掉了。”司徒辰摇了摇头,一脸的坚定。
庆安怕他在这般执迷不悟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于是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道:“荣银笙她不会再出现的,她死了,她死了,你明白吗?你不用再找了!即便你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你也不可能找到她的!”
司徒辰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庆安的肩问道:“你怎么知道笙儿死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司徒辰手上的力道极大,显然是惊怒交加,全然不顾庆安已经痛得皱起了眉来。
“我,我哪里知道什么?我不过是瞎猜的罢了。”庆安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司徒辰投过来的目光,“京城就那么大,又有禁卫军与国公府的人在全力寻找,若是荣银笙真的还活在这世上,早就该找到了。这么多日没找到,可不就是凶多吉少嘛!”
“你闭嘴!”司徒辰怒视着庆安,“笙儿吉人自有天相。倒是你,若是让我知道你又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到时候,别以为有太后护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司徒辰一把推得庆安后退了好几步,转身便骑上马走了。
这次,庆安不敢再追上去了。因为,她分明从司徒辰刚才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
笙儿,我相信你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
司徒辰坐在马上,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一边用眼睛在人群中搜寻,期待着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无论是京城,还是其他任何地方,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找你一天。
司徒辰忽然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来人呐,快来人,这里有人晕倒了!”
热闹的大街上,很快就围上来了一堆路人。
“呜呜”的风声犹如在哭泣的怨女,夕阳下的残垣断壁映照的是连年沙场征战的荣光。
此时,箫黎一行人已行至榆陵关。
这是大梁通往西北的最后一道关隘,再往前便是一片茫茫的荒漠。
“师父,荣小姐还好吗?”箫黎一掀帘子,给马车里的人送来酒水与干粮。
老头看了银笙一眼,见她睡得安稳,又翻了翻她的眼睑看了看,“目前状态还算稳定,但是头部的淤血还留在颅腔内,耽搁久了总归不好。”老头捋了捋胡子,面容并不乐观。
箫黎也顺着他师父的目光望了过去,见银笙的脸色苍白,眉间紧锁,眸中亦有一丝忧愁闪过,“那师父,我们在前面客栈备足干粮和水便接着赶路吧?”
“好,此行路途甚远,前面是最后一个可以补给的地方了。记得把粮食和水多带一些。”老头游历四方,自是对路十分熟悉,知道箫黎心中急切,便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他一句。
箫黎点点头,“知道了,师父。”
马车又往前行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在一处小小的绿洲边上,果然有个建筑物。
那建筑物却是与别处的不同,已经隐隐结合了大漠中的建筑风格:用沙土砌墙,整个盖成了四四方方的形状,屋顶为平,在屋子顶上倒是竖了一杆小旗作为标志。
“几位客人,里面请,里面请。”倚在门框边上的老板娘眼神极好,远远便看见了箫黎他们的马车,掏出腰间的帕子,一边招手,一边朝着他们叫了起来。
箫黎等人将车马停在了门口,人却只下来了一个。
“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啊?不瞒客官,我这儿可是通往大漠的最后一家客栈了,错过了我这家,您可再没别处寻了。”老板娘一边殷勤的招呼上来,一边不忘一通自我推销。
见只有箫黎一个人从马上下来,老板娘忍不住朝马车的方向望了一眼,“这车上的可是尊夫人?怎么不一道出来,用个午膳也好。”老板娘讪讪的笑着,同时似有意无意的将手伸到了门帘那儿。
“老板娘”,箫黎侧身拦在了老板娘的面前,“给我们多准备些水和干粮,我就不进去了。”
老板娘经箫黎这么一挡,也不好再上前,于是妩媚一笑,擅自将手搭在箫黎的肩上道:“客官这么着急做什么,带着您的人一起来小店坐下,吃顿饭,歇一歇,明早再上路岂不是更好?”
这客栈的老板娘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生得却是妩媚多情,火辣的身材,再配上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箫黎。见箫黎不语,手便已在他的身上慢慢游走了起来。
箫黎抽出手中折扇,将老板娘不安分的手一把挑开,一脸正色道:“老板娘,我们要水和干粮。”说完,又朝她手中掷过去一大锭的银子。
“切,好个不知趣的人。”老板娘被箫黎挡开了,甚是没脸,面上神色一冷,懒懒的收了银子,朝里去了。
“咳咳”,箫黎的师父虽在车上,却透过车帘将刚刚发生的一幕尽收眼底,这会儿调侃了起来,“我这几个徒儿里,是各有千秋,但无一例外的是都学了我的易容手艺。不过,人家易容都是为了变得更好看,唯独你是个例外。哎哎,这都易了容了,还能招来成群的女人。这让为师看了,都好生的嫉妒呀!”
客栈外,箫黎的师父还在与他调笑。客栈里头,那老板娘得了箫黎的钱之后,却是疾步朝客栈地底的酒窖走去。
“伙计们,打起精神来,今天来了头肥羊!”老板娘此刻早已没了店前那副轻浮的模样,此时的她眼中闪露出贪婪的光芒,唇角稍稍勾起,露出一道冷艳的笑容。
老板娘此语一出,酒窖之内齐刷刷的站出来了几道身影。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弯刀,显然都不是什么善茬。
原来,这家客栈竟然是一家黑店!
“卓依玛儿,他们来的人多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听这口气,似乎是这群人中的头儿。
老板娘卓依玛儿连忙答道:“他们就几个人,除了有个小年轻以外,其他的好像都是女眷,一个个都坐在马车里不肯出来。待会儿我先上去,想办法用迷药灌倒那个男人,剩下的人还不是随我们解决?”
卓依玛儿想到自己刚刚摸到箫黎怀中沉甸甸的银袋子,忍不住乐开了花。难得遇上这种钱多人少的货,看来今天这是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赚得个钵满盆盈了!
卓依玛儿喜滋滋的从酒窖中拿出一小坛酒,又来到上面吩咐伙计道:“给客人准备几桶干净的水还有十斤肉干,三十张大饼。”说完,便又一脸喜色的朝门外走去。
“这位客人,我已经吩咐店里的伙计去准备了。这会儿你站在外面也无聊,不若喝杯酒,润润嗓子也好。”卓依玛儿将手中的一小坛酒朝箫黎的方向递了过去。
箫黎看了卓依玛儿一眼,又望了望酒,却并不打算接下。
“客官,我们这儿的酒很好喝的。”卓依玛儿依旧端着酒坛,锲而不舍地道:“这,就当是我对于自己刚才的无礼举动赔罪好了。客官若是不喝,奴家可该惶恐了。”卓依玛儿一脸真切,仿佛真心是想赔罪的样子。
见卓依玛儿如此,箫黎面上的神情终于松动了些,迟疑着将她手中的酒接了过去。
“客官,您快喝喝看,这些都是自酿的烈酒,口感保证甘醇。”卓依玛儿笑了,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箫黎看,就像一个急于得到长辈表扬的孩子。
“砰”的一声,箫黎拔开了酒坛上的瓶塞,鼻子靠近坛口嗅了嗅,身体却是一顿,而后突然冲着卓依玛儿笑了,“嗯,确实是好酒!”说罢,仰起头来尝了一口。
看到箫黎的的确确将酒喝了下去,卓依玛儿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她慢慢朝箫黎的身上靠了过去,轻声在他耳边低语,“怎么样,这个酒是不是很好喝?”
卓依玛儿口中吹出的热气惹得箫黎面上一红,脑袋似乎也开始晕眩了起来。
箫黎忍不住甩了甩头,身子跟着有些站不稳了。
“你这会儿是不是感觉很困呀?要是困的话,就快睡吧!”卓依玛儿的声音听在箫黎的耳中有些缥缈,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唤。
睡吧,快睡吧,你现在很困……
箫黎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终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呵呵,饶你奸似鬼,照样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卓依玛儿看着箫黎倒在自己的脚边,得意的笑了起来。
同时,她连忙蹲下身,开始在箫黎的怀中胡乱摸索了起来。
“倒还真是个有钱的!”卓依玛儿掂了掂从箫黎怀中搜出的银袋子,还不忘又朝他的脸上摸了一把,感叹道:“多俊的一个人,可惜待会儿就要被杀了。”
卓依玛儿在外面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马车内却依旧是一片安静。她料定里面的女人肯定是被吓傻了,所以这会儿直接将银子朝自己的怀中一放,就伸出手朝车帘里探了进去。
“里面的小娘子莫要害怕,只要你乖乖的交出所有宝贝,老板娘我保证不会杀你。”卓依玛儿一边得意的娇笑,一边将手伸进去。
只是,她的手才刚伸进马车里,就感觉指尖一阵刺痛,吃痛之下,立马又将手缩了回来。
竟是一根银针!
卓依玛儿后退半步,还来不及反应,又感到腰窝里一麻,整个人被点住了穴道,立时动弹不得。
正是本应倒地不起的箫黎,此刻点住了卓依玛儿的穴道。
“嘿嘿,洗脚水不好喝。老板娘若是肯,你店里自酿的好酒,老头子我倒是不嫌弃多来一点儿!”
马车的帘子一掀开,从车里走出来一个奇怪的老头儿。
之所以说他奇怪,是因为他此刻的脸看上去很年轻,但无论从头发还是从手上的皮肤,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很老了。
箫黎的师父边说边朝卓依玛儿的身边走了过来。
只见他一边走,一边还不断地从脸上扯下一张张易容的人皮面具道:“老板娘,你看我这儿有这么多副面孔,你喜欢哪张?”
果然,老头儿之所以那张脸看上去那么年轻,就是因为易容了。
此刻,他飞速的变换着一张张人脸,或清秀,或儒雅,或英武,或硬朗,总之什么类型的都有,简直就像在卓依玛儿的面前表演着川剧中的变脸。速度之快,令卓依玛儿目瞪口呆。
卓依玛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老头见卓依玛儿一直不语,终于失望的停了下来,换成自己本来的面目道:“怎么?老板娘都不喜欢吗?不然,我再变一张跟我徒弟一样的脸?”
“啊!”卓依玛儿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自然是你不该惹的人!”箫黎在身后冷声道来,一记挥劈,将被卓依玛儿的尖叫声所吸引过来的店中伙计给打发了。
“阿斯路里,奇巴哈!”卓依玛儿尖叫一声,不知口中说的是哪里的话。
只听卓依玛儿的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从店中冲出几道残影。那些人的身手极快,刀芒一闪,转眼便出现在了箫黎与他师父的身后。
箫黎的反应也不慢,侧身一躲,堪堪躲过身后之人的一刀斜斩。那人见自己的斜斩落空,不待完全挥至既定位置,就能收放自如,一个翻手,手中的弯刀由斜斩变成上挑,直接冲着箫黎的胸口划了过来。
箫黎没想到这群人的动作会那么快,且招式诡异,似乎收放自如,心中一惊,只得又朝后连退三步,这才躲过去。只是,身上的衣衫却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
比起箫黎的狼狈,他的师父显然狡猾不少。
由于他正好站在卓依玛儿的面前,于是,当背后的人斩向他的时候,他却干脆轻轻松松的一个弯腰,直接将卓依玛儿的人暴露在了刀下。
“可恶!”那人一见是自己的同伴,连忙将手中的招式撤了,却因这一秒的犹豫,直接被箫黎的师父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将其踢翻在地。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火爆的,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还懂不懂尊老爱幼了?”老头的口中一边念叨一边飞速的朝此人嘴里拍进一粒药丸。
话才说完,又有一道身影从斜后方刺了过来,瞄准的位置正是老头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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