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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安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在听到那个人的这句话的时候，他又忽然醒了过来，他意识到了这名男子说的那个小姑娘是指谁。

但是他依旧说不出来话，或许，也不知该如何说。

“你看，连你也不懂。”那人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却没有再看向那座楼，而是微微的低头，看着脚下前方的石砖，喃喃道：“你也不懂，我当时的年纪，又何尝懂呢。”这样微喃的话语，似乎是在解释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周长安的心绪凛了凛，虽然不知从前发生了什么，但却似乎很能理解这名男子的感受，顿了顿，他试图安慰道：“从前不懂没关系，以后懂就好了。”

“是吗……”前方，传来那人的叹息，半晌，周长安方才听到那人的话语：“其实，多年前我就懂了，可惜，我懂的还是太晚。”

“那个女子……”周长安开口道，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闭上了嘴，这样的情况，他也能猜出来，当年，必定是个不好的结局。

那男子回过头来，看向周长安，打量半晌，忽然问道：“你是周长安？”

周长安哑然，这个男子居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很不错的名字。”那人点点头，道，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真的觉得很好。

“我师父起的名字。”周长安忙又接着道：“师父喝醉了酒随意起的，算不得很好。”似乎是想要解释些什么，也想要解释一下自己名字的由来，将那上面带着的印记掩盖的更暗淡一些。

“是吗?”男子似乎并不在意一般，随意的摆了摆袖子，道：“你师父呢，状况如何？”语气极为亲近和随意，若非如此，周长安简直就要觉得这人与师父是故交了，所以才能以这样的语气询问，犹如询问一个多年的好友。

“喝酒睡觉，一如往常。”周长安老实答道。

“一如往常……”那人叹息了一声，果然是一如往常，却也并非一如往常。

“您……究竟是谁？”周长安看着那人的表情，心中终究是抑制不住的好奇，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那人一愣，似乎也是许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问题，你是谁？

这样的问题，还是在很多年前，有一位女子这样问过他，你是谁？

似乎，也是在这座将军府里，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月色下的周长安，脸庞也变得朦胧了起来，一如那时的那个女子。

“小野……”不自觉的，他的嘴里喊出来了这个名字。

然而下一瞬，似乎又忽然反应过来，目中迷蒙散去，又恢复到了清冽的模样。

周长安微微的蹙起眉头，有些不解，这忽然又是怎么了。

然而，那男子已然转过身去，朝着那处小径走去，似乎就要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