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长大（上）（1/2）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和事都一样，变坏变好在它发生在之前谁都没有把握，就像那只薛定谔的猫，在盒子打开之前，是生是死无法断言，可它一旦发生了，就无法逆转。

要不是我亲耳听到，我绝对不会相信，这话会出自陆天明之口。虽然这些年来，对他的认知已经很模糊了，但这次回家见过三次，路上两次，婚礼一次，他雄心勃勃、谈吐风趣、心态轻松，身形保持良好，是标准的青年才俊。

积极的、向上的、轻松的，是他给我最初的印象。回来之后，除了胡维之外，并没有跟其他人单独见过面，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过多联系的理由。

连日阴雨过后，迎来久违的晴天，路边的梧桐树枯叶落尽，香樟树叶被雨水洗的发亮，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一扫冬日的残败，上午去了趟莫子轩的学校，给他送了些衣服和吃的，回家的路上接到陆天明的电话，问我有没有空出来聊聊。

我心里顿生警觉，陆天明是已婚男人，这青天白日的，约我聊什么，这么想着，推脱的话已经出了口：“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家里有点忙。”

电话里传来一声嗤笑，像是拆穿了他人诡计的小孩子：“忙你还有空在路上闲晃，都多大的人了，冬天吃冰激凌不冷吗？”

这话不对啊，怎么好像他看着我似的，我满腹狐疑的咬了一口手里的抹茶冰激凌，一边往四周看，这地方离莫子轩的学校不远，郊区的路虽然很宽，但车不多，不好打车，我只能走到公交站上等公交车回去，等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车来，反正天气好，权当散步了，路上经过一家小卖部，就买了冰激凌边走边吃，走了这一会儿，后背已经微微发汗。

没找多久，一辆黑色别克车就在我身边停下，陆天明探出头来：“上车！”

对他撒谎，并没有什么愧疚感，我不慌不忙的将快吃完的冰激凌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咧了咧快被冻僵的嘴坐了进去。

“你就是想躲我是吧！”陆天明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我，“我还以为你真的就都放下了。”

“你说的都对。”外面的风有点冷，我将原本大开的车窗关了些，只留一条缝，“我最近不太爱跟人打交道，当年的那些事情，我前不久也跟胡维聊过，那时候都太年轻，觉得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我们看重的东西都不择手段的想要维护，出发点不同，如今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陆天明是聪明人，也就没在原先的话题上多说：“你跟胡维有联系？这我倒是没想到。”

“若是事事都被你想到了，那你也知道的太多了。”我右手臂撑着车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想跟我说什么？”

“那时候听说你大学去了北京，后来就再也没消息，你这些年一直在北京吗？”陆天明没有回答我，反而开始扯些别的事。

“嗯，前前后后也有快十年了。”顺着他的话想，惊觉时间真是过的快，“老了呀！”

“是啊，已经十年了。”陆天明轻叹一口气，情绪突然低落，语音低沉，“那时候，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

“什么？”刚刚走神，没有听到他的感慨，不免多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