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栏杆南斗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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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被挡在窗棂之外，眼前的屏风一如既往的漆黑，黑的深沉，黑的安静，没有一点点杂质，足以让人在不经意间把灵魂沉沦其中。屋内的物体都消失在这漆黑的尽头，窗户严严实实没有丝毫光头透进来。

叶狐的心口有一点点闷，她讨厌这样的封闭，不习惯这被封存起来的所有东西，她宁愿呆在空旷的地方，即便空旷到乏味，哪怕是荒凉。

她始终忘不掉，八年前图砂蕴含怒意的遥远而空灵的声音。

没错，如今，她依旧怕他。

图砂把她带进来之后就兀自落座在一旁，看着手中的书卷，不急不缓，叶狐的心在等待中一点点冷却。

……

过了许久，图砂才开口唤道，“项伯……”

灰色的身影在屏风后面出现：“公子？”

依旧看着手中的古籍，缓缓翻页，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年前收起来的那个盒子还在吗？”。

“在，公子。”，

名叫项伯的老者眉目微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狐，“我这就去拿来”

老者转身刹那，叶狐才看清他的面容，带着点慈祥、又不似慈祥，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灰色，从灰色的头发到灰色的衣衫鞋履。

事实上，叶狐曾经见过项伯，只不过那时因为昏迷，所以她不曾记得。

项伯对叶狐的印象却极为深刻，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但他不会认错那一双狐状的眸子。就是那双眸子，让一向心事深沉不形于色的公子在那一年把她带回了暗宅，直至后来放逐尸渊之畔。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荒林之畔她不仅好好的生存了下来，还会被二公子救走，如今又跟着二公子自己找了回来。

项伯敛眸，躬身退出去，没有人知道公子在想什么，就像当初，明明把她带回来了，又把她扔在了毒虫蛇蚁的荒林让她自生自灭，明明她也已经成了一名合格的杀手，又命令萧琛对她下手。

如今她再一次出现在了公子身边，项伯猜不透公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或许是再一次对她下杀手。

又或是会从此放过她。

九年前他在执行命令的时候，从没有想到从前那个包了一头男装的小娃娃竟然会是一个女孩儿，可公子的命令他必须执行。

他曾一度想，这个唯一让公子救过的孩儿怕是会从此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