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栏杆南斗斜（1/2）

(血红色的玉钗)

叶狐最后还是留在了苍舒园。

玖月在一旁絮絮叨叨：你什么时候认识哥哥的？

“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

“名字还是他给取的？他几时给你取名的？”

……

叶狐怔怔的坐在湖边一动不动，玖月突然觉得生气……

“叶狐！”

他只有在表示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她，“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话？”

叶狐转头看向玖月，话说的语速有点慢：

“我在想——”她顿了顿：

“应该先回答你的哪一个问题……”

“……”

*

天清气爽，是个看花的好时节。

玖月说：“春天到了，动物都发情了。所以，咱们也出去逛逛吧。”

叶狐并不十分想出去，在汝南的多个月，她一直呆在伊府之中，每天上床、看书、发呆、晒太阳，本以为回到洛安会好一点，事实上也并不十分好到那里去。源于刚回来的第一日便见到了她心中的噩梦，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好起来。

玖月说：“在伊府闷了几个月难道你不觉得烦躁？”况且曾一度伴着鬼哭声夜夜入梦。

当然，叶狐并不认为那有什么好烦闷的，当初在荒林的时候，她原本过的就是那样的日子。这于她，谈不上什么好不好，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

前几日玖月一时兴起硬要拉着她去‘音天下’听书，最后中途有事打断却没去成，再后来她也没了再去的兴致。

兴致兴致，往往就是一时兴起的兴致，既然那一次并未去成，后来便也就没有了当时的冲动。

奈何玖月依旧对她依依不饶。

……

苍舒园中有一处叫做‘颜如玉’的别院，是玖月在此定居的住处。叶狐留是留下来了，就是住的地方有些不甚好，偏偏定在在玖月的别院里，在他的别院就罢了，又偏偏挨着玖月的书房不远，当然她并不是抱怨居住的地方不好，却也不能说是觉得自己离得玖月太近了。

叶狐居住的地方是玖月原来的旧书房，后来被整理了一番让她居住，总体上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叶狐并不是抱怨，玖月给她一个住处已经不错了。

叶狐最喜欢呆在苍舒园中的活水湖旁独处，她特别钟情于带着晶莹液体的景致，事实上叶狐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这个独特爱好的来源，她想大概是从前在尸渊的缘故。

百无聊赖之中，叶狐总是坐在湖边的巨大的白色鹅卵石上面发呆。

石头的一半搭在湖中的半空，另一半陷在地面，石头上有一处复合人体曲线的凹凸，恰恰可以让一个人躺上去，上空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垂柳，略带新意的柳枝垂落下来，像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屏障。

她已经七日未曾见到图砂，除了初次来到苍舒园的那一天，图砂好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否还在园里。

玖月此刻就坐在叶狐对面，他总是能精确的找到叶狐的位置。

前几天叶狐猛然见到图砂，后震得久久缓不过神来，就独自摒了气息睡在树上，奈何还没有躺下半刻，玖月就笑盈盈的出现：

“我还以为你偷偷离开了，还好还好……”。

他拍拍胸膛。

……

玖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嘴里边的狗尾巴草被他咬的变了形：“狐儿，想不想去听书？据说上次……就上次我们听书的那个茶坊，又来了一个小老儿，他的嘴上功夫比去年我们见过的那个小老儿还要好……”。

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最后还兀自咕哝了一局，“最近青阳不太平啊……”。

悻悻的说了好久，见叶狐并不理会，也不再多言，那一夜，两人坐到星辰漫天才各自回家。

……

叶狐再见到图砂，他正走进内院，与叶狐在同一条小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