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青济仙师的好奇心（2/2）

脑袋里有如被劈砍开，余痛向外蔓延，两耳中间火辣辣的烧灼，麻木不仁。

神经叫嚣着要休憩。

换成旁人，早已经痛得晕过去了。冯真限本体夫诸，兽体素质比常人强了百倍，但他天生经脉细微，没有修为，在同族里属于弱不禁风的，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内里却是不堪一击。

莫大的痛苦摧残着他的意志，连带着身体如钻心刺骨。

然而冯真限始终留有一道清明，那是冥冥中，他死活不肯松手的一根定海针。

定海针纹丝不动，发着亘古不变的亮度。提醒着他，这里不是魔宫，不是他的偏院，在这个群仙环伺的皇城下界，他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放心把后背交托出去的人在。

比魂魄撕裂更深刻的痛苦他承受过。鬼哭狼嚎犹在耳边响彻，渊狱底下的飓风，把皮肤都冻得皲裂。只有幽海遥远处倒映的那一点微弱的日光，支撑着他。

他不能倒下，他会被海水吞噬。

他不能睡过去，他会醒不过来。

最深的烙印，痛一次，就会清晰一分。

……

……

虚空覆盖的巨网，生出了看不见的千丝万缕，与人的识海相连，攻击就是经由这些来路传递下来的。

冯真限没有看到，在他不堪一击的海面被揉碎后，那不甘的意志，发出怒吼狂啸，经由巨网与他相连的那条来路传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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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后密林中，传出了“嗯？”的一声。

这是一座独立的亭子。在皇室出游狩猎时，作为观景瞭望和休憩用。

四面开阔，只有四支檐柱，拱着宝顶。

一人凭栏静坐，背对着招新会场。

其余人尽数站着。

坐着那人，正是刚刚踏虚离开的青济仙师。他一直没走，留在独苏山招新场地的后方坐镇。其余人，是独苏山的一众仙师，和刚招收入门的新弟子。

这个观景亭，距离会场不远，同样处在巨网的遮盖区域下，这些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魂识攻击。

观景亭能望尽整个会场，也能看到场下的骚乱。第一次经历这番情形，几个新弟子好奇多过畏惧，想要回到会场，但回头看看自己身边的仙师没动静，忍耐着一问究竟的冲动。

青济仙师第一个察觉到了虚空巨网的变化。

他“嗯？”了一声，打破了寂静。

抢到青济令牌的那名屠夫，站在青济仙师近前，心里那缕激动的火，仍未熄灭。他略带小心地问道：“师、师尊，怎么了？”

“有一股强烈的意识抵御力道，和我们的法阵发生了对冲。”青济仙师微微睁开眼睛，眼底深处有着很浓厚的兴味，有探究，有奇异。

“谁启动了法阵？”其他洞府的一名仙师问，“山主不是特别叮嘱过，法阵只是以防万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法阵？”

“法阵的钥匙在我这里，他们三个谁都没有权限。”

青济仙师掏出一块玉玦，催动仙力，隐约现出里面的一道纹路。

几个新入门的弟子，都没听过更没见过法阵的钥匙，他拿出来，也是拿给新来的弟子看。

在众人眼中，那道纹路如一支发着白光的笔，从头划到尾，闪烁了一下，而后隐没。

“这是山主的一道仙识印记，用来开启法阵。”

刚入门的几个新弟子一脸茫然。

“可这钥匙……不是还在吗？”

“这不重要。”

青济仙师走到栏杆边上，朝着会场方向搜寻：“我奇怪的是，那道强烈的意识抵抗，是从何处来的？如果是个新人，被引动了自主意识反击，那他的意识天赋，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