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离开（1/2）

小武一边钉钉子一边对我说：“哥，你说的很对，春桃确实对我不很真心，有一天她做梦时说漏了些话。”我心里立马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何曼玉的原因，我失去了长河，我很怕相同的事情会再在我和小武的身上重演。小武见我半天不说话，于是自己继续说道：“春桃说她正在喜欢一个人——我后来问她喜欢的是谁，她怎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我赶紧岔开话题，跟他聊起了老家做屋的事。小武拍着胸脯：“姐夫，只要你做屋，那剩下的一万块钱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不过一会儿，岳母来喊大家入席。春桃又眯着眼对我笑，笑的我浑身不自在。小娥问我怎么了，春桃抢着打趣道：“姐夫这是怕见老媒人呢！”。

我后来从小娥口中得知了春桃的遭遇。她家里一共有六个姊妹，春桃的高考成绩是她们班最好的，却因为家境贫寒而与大学失之交臂，她半途而废的求学生涯是她此生最大的痛。春桃之所以这么的挤兑我和小娥，大概与大家都上过大学有很大关系。我怕见到春桃那张妖气逼人的脸，赶紧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小娥问我为什么走的这样快，我说道：“你弟妹太会取笑人了，一笑起来咯咯的，叫人心里犯怵。”小娥不以为然的说：“她就是那样人，人小鬼大，惯会逗人开心的。”小娥和小武一样，在男女私情方面永远不会多一个心眼，我不知道这算是一种优点还是缺点。

小寿星穿着中式的仿古礼服，由一些年龄相仿的小孩陪坐入席。姑奶奶问大家怎么没把慧慧带来，说现在寿星那一桌正好还有一个座位空着。小娥对我私语道：“假使那座位没空，姑奶奶也许不会提这个话。”我沉默不语，亲戚间不就那么一回事吗，何况是这样的泛泛之亲。

散席的时候，我邻桌背后的一个青年男人却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他恶狠狠地问我：“你就是小武的姐夫！”那人块头极大，面目中不时透出几分阴狠之气。他的这种行为显然很不礼貌，我正要和他理论，小娥突然上前推开那人的胳膊，把我叫了出来。后来她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周啸天。

小武执意要留大家在他家过一夜，小娥又说想陪母亲说话，大家便留了下来。小武搬出了自己精工细作的大竹床，大家一家人便在门口坐着纳凉吃西瓜。农家里的西瓜个大汁甜，吃的我满肚子是水，我便起身到后院来上厕所。

天已经很黑了，我刚进茅房，就隐约看见身后跟过来一个女人，她动作迅速的跟着我一齐挤进茅房，把身体径直向我身上贴过来。我立马意识到是春桃，我推开她：“你干什么？”她扶在我耳边说：“我就是喜欢你，我的心我的肝！”我一溜身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刚一站定，有人立马用力的甩了我一耳关：“不要脸！”小娥气愤着由院子后门跑了出去。

乡下村里，小河缠绵往复，又多植被与庄稼，每每入夜，就会起雾。我刚跑出后门没几步，就没入了一片缭绕无边的雾气之中。小娥在前面不远处的田埂上疯跑，她的身影在低矮的稻谷丛中突兀而出，不过一会儿，我就只能依稀辩得一个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