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长乐为王（2/2）

“那就只有下策了。如果他们铁了心要割据一方，不愿臣事新朝。那就只有坚决打了。我方才说了，即使是打，只要没有外邦干涉，我们还是很有胜算。毕竟除了我们自身的强大军力，闽南军自身新历大战，也须休整。”

“人心难测，也就只有如此了。先礼后兵吧，先让许贺文跑一趟，他的文才和口才，还是用得上。大卫，你就整备军马，随时准备出击。好吧，今天就这样吧。敬晖，你随我进宫，让我这个闽王有个王的样子。”行完祭祀大礼，王继汐起身下坛，就准备回宫了。

走到路上，远远看见自己母亲在给上次劝进自己的长者行礼。那老者倒也安之若素，谆谆教诲了几句。

“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王继汐面一下子黑了下来。

陈大卫、黄敬晖久在外地，对于长乐和王氏，他们知道的也不多，难以应对。倒是迎他们下坛，护卫在一旁的林仁肇，因为久在京都，所以知道底细，就先开口道：“大王，宗正府管理王氏一族的俸禄给养。王太后昔年潜邸时，也常到宗正府办事。可能是那个时候，养成的旧例。”

“老杂毛！！！”从王继汐牙里崩出了这三个字，说完，他就拂袖而走了。林仁肇只好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陈大卫提剑就要上去，看样子，是要劈了这个老杂毛，被黄敬晖拦了下来。

“闽国到底姓王，不可造次。仍我说说，要是他真不开眼，再动手不迟。”黄敬晖摇摇头后，径直走了过去。

这时王太后已经被宦者接送回宫，王宗正还在和大臣们寒暄，见黄敬晖走过来，赶忙上前堆起笑脸，到底黄敬晖是新王眼前的红人，位为相国，不敢不重视。

“听说，你要造反？”稍稍寒暄之后，黄敬晖的一句话，吓得王宗正腿一哆嗦。

“黄相国，这是哪里传的流言，您可千万别听信呀。我一个行将入土的老人，哪敢呀？”

“那你怎么敢对王太后，这么无礼。”

王宗正这才焕然大悟道：“这，您可是冤枉死老夫了。王太后当年曾到府上为客，结下的交情。方才，过来聊起往事而已。王太后母仪天下，性情淑良，不以富贵而忘旧。所以......”

“所以，太后向你行礼，你就坦然受之？”黄敬晖继续追问道。

“我......我......”王宗正顿时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不知所言，赶忙解释道：“可能是时间不久，一些老习惯没改过来吧。”

“你是什么出身，大王一查就能出来。”黄敬晖并不听他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大王出身你也是知道的，对你们这些王氏旧贵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到底不痛快。要是我，迟早要拔了这根心头刺。”

“相国救我。”王宗正一听，吓得面如土色，王氏为争权大开杀戒，那是常有的事，他见得太多，更是怕得太多。

“我终究是和大王一伙的。不要说我，经过朱、连之乱，原本宰制全国的闽东军早就瓦解了。这长乐城，甚至整个闽国，都是大王的闽西军。如果大王有什么不测，恐怕就没人早翼护你们王氏了。”黄敬晖瞟了他一眼后，继续说道：“如果大王不保你，谁都保不了你。但有一个人却可以。”

“谁？还请相国教我。”王宗正如获得大赦一般。

“就是方才向你行礼的太后呀。”黄敬晖指了指刚才太后站的地方，说道：“大王仁孝，天下闻名。太后出身闽东，在长乐日久，故交旧人都在此地，也只有她愿意为你们闽东王氏尽心了。所以，宗正大人，切不可在再让太后行礼，还要热心侍奉左右，这才是自保之道。其中厉害，宗正大人自然心里有数。”

“谢谢相国救我。”王宗正是何等老人，他早就猜到，相国日理万机，怎么会关心这事，背后一定是新主的意思，赶忙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