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伯达不达(2/2)
但竟然真的达到了效果,那名被天下人称作为“跋扈”的“篡贼”,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说得很好,我也时常有这样的感悟,在我面前敢说真话的人不多,既如此,你要走便走吧。”
然后司马朗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送出洛阳,虽然在太师府见到了父亲,但全程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由于全程被贾诩派人重点监视,司马朗最终什么也没能带出来。
仔细回想,司马朗也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在董卓面前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但能够得到董卓认可的道理也很简单: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董卓身经血战数十载,杀伐何其果断!跪地乞饶并不会使他感到怜悯,唯有昂首直言,身傍道理,方可使董卓认可,他绝无二意。
但这都过去了,司马朗出现出了洛阳,真正麻烦的事情才刚刚开始,由于没有父亲的书信与信物,也没有多少盘缠,从河南孤身一人前往河内,一路上多少兵士,多少难民,又有多少劫匪,简直是梦呓。
好在司马朗灵机一动,将手上所有钱财找看门士兵尽数换做干粮,昼伏夜出,半月的路他足足走了四十日,直到东郡方才渡河进入河内,等到他再到温县,曹操都已经大败了。
千难万难赶回到温县的老家里,结果到了家中,想说服族中老小一起先去黎阳,投靠身为黎阳令的姑父赵威孙,这本也是司马防的意思。
但举族搬迁,本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司马氏作为河内第一大族,田宅甚多,一旦迁走,田地宅院极有可能就这样被劫匪难民占了去,再也无法恢复。
即使没有遭遇贼寇,如今关东二十余万联军驻扎在河内河南颍川一带,且诸侯对军部约束力极差,经常出现纵使士卒劫掠的现象,百姓深受其苦。毕竟如此能保持军心也能减少军队销,只有一些远近闻名的大姓属地,诸侯会特地绕开。
可一旦举族搬走,自然就不存在如此顾忌。司马防身为一姓族长,要说服族人尚且困难,更何况是尚未及冠的司马朗,然后司马朗毫无意外的失败了,除了十来个远支,其余族人都毫无搬迁的意愿。
司马朗没有办法,他毕竟还肩负着一个政治责任:代替父亲营造反董声势,在政治上站队联军。
这必须需要全族的经济支持与人力支持,才能形成一支为数可观的队伍,但族人连搬迁的钱财都不愿散去,又如何能助他聚众?
司马朗只得辗转寻求其余名士的帮助。
好在温县中有他其余好友,不过谈下来,只有赵咨答应。
温县赵氏与司马氏乃是世交,赵氏族长早亡,现在正是司马朗好友赵咨主管族中大小事务。顺带一提,此赵咨与东郡赵咨仅是同名,但年岁相差几十,并无关联。
赵咨本来就厌恶联军所带来的骚乱,听闻司马朗有去处可去时,欣然应允举族同往。结果两人约好后,走到半路上,董卓军正好渡河突破王匡防线,温县为孟津关董军所占据。
董军的作风只会比联军的作风更加残酷,等到亲身体会到之后,司马氏留下的族人这才后悔,赶忙派出子弟,在野王追上了司马朗,满口答应帮助他聚众起事,但请他务必先回到温县救出他们。
司马朗这就感到十分尴尬,说话一张嘴,做事跑断腿。这绝不是一个家族就能解决的事情,必须要联军的参与,但父亲要自己考察诸侯的叮嘱还尤闻在耳,这又该如何行动?
并不是所有事都能发展如意,司马朗长叹不止,最终下定决心,就在温县附近放出风声,观望两边发展局势,先借一方势力收复温县后再谈后续发展。
结果自然是久等不来,王匡大败之后对属下忠诚怀疑至极,哪里还会再去招揽名士?而袁绍等部又相隔太远,自然也不会关注到河内一个尚未及冠的司马朗。
但司马朗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联系自己的,且是主动登门联系的,竟然是自己从未想过的名字: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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