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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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朗现在居住在温县西北处的穆乡。

温县下辖十四乡，司马氏作为郡内望族，自然各乡皆有田宅。只是经营也分主次，若论司马氏何乡根基最深，答案当属穆乡。

这不只是因为司马氏在此处田地最多的缘故，由于司马氏本来世代传武，为了方便教育，于是在穆乡专门造了一所别院，用于安排族人修武练兵。

后世有言：贫读书，富修武。虽然贫读书这个现象在两汉还没有出现，但也富修武还是体现得相当明显。锻炼身体需要大量的营养，这一般意味着大量的肉食，绝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消费得了的。

而领悟兵法，也绝不是如现在键盘政治家军事家那样，读读看看想当然就能熟悉的，即使是诸葛亮这种不世出的天才，也是切实地在刘备关羽等老将身边学习数年后方才真正独立领军。

作为司马氏的家族传统，司马氏的门客佃户都会进行军事训练，而训练的场地就在穆乡别院。也不知是为了增加真实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别院石垒高墙，内部还建了数座望楼。

陈冲第一眼见到这座别院时，心里吓了一大跳。在颍川，他也不是没见过同样费大量财力来修筑院落的家族，特别是在黄巾之乱后，大姓士族对朝廷的掌控力产生怀疑，修个能够聚众自保的堡垒也是普遍现象。

但是能修成司马氏这个别院水平的，陈冲倒确实是第一次见。

石墙就已经非常夸张，更何况还修成三丈，这已比一般庄园的木墙还要高上几分，光这部分其中体现的财力，绝对远远高于颍川陈氏。

但这还不足以使陈冲感到震惊，让陈冲觉得难受的是这个别院的布置。

陈冲刘备一路行来时，本是高木遍地，结果见了别院，四方百余步之内竟无一棵树木，可见这是司马氏刻意维护的结果。等走近了再看时，在石墙上司马氏还竟然筑有女墙，可供箭士在上隐蔽远射。几个望楼的分布又恰好将视野完美分布在别院四周。

如有一支部队前来攻打这座别院，行动将会被一览无余，无法偷袭，也无法进行火攻，只能像攻城一样去硬啃石墙，虽然这座别院也就能容纳两三百人，但没有千人的正规部队是绝计无法将它拿下的。

再想到这座别院的主人，陈冲顿生一种芒刺在背的幻感。

但今天他却不是来陪刘备找司马朗麻烦的，与复杂中带着厌恶的情绪相反，他今天正是为了让这个遗臭万年的家族成为刘备宏图伟业的一份催化剂而来。

刘备到没有陈冲这般复杂情绪，随着手下人数的飞速扩张，以及与各路名士的交往，他气质中自信的一部分正越来越多。此时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处别院，对陈冲笑道：“庭坚，这司马氏好大的别院，完全不像是三河的大姓，倒像我涿郡中人，如此大院，便是鲜卑人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正说话间，忽见院墙上站出一人，对陈冲刘备两人问道：“两位，此处是司马氏私宅，不知两位有无要事，如有，在下这就去禀报，如无，当下非常时期，还请谅解此处不便待人。”

话说的很周到，但人的位置居高临下，这让陈冲颇有些不适，刘备对这些细枝末节并不在意，仰头对墙上那人道：“那请这位朋友帮忙禀告一声，说涿郡刘玄德听闻司马氏有意聚义旗，入联军，特意前来拜访，还望能与此地主人一晤。”

那人“呀”了一声，然后问道：“可是河西太守刘玄德？”

刘备淡然回道：“正是在下。”

那人忙歉然道：“请两位稍待片刻，我去禀报我家主人之后就来为两位开门。”

说完，他身影便消失在女墙之上，两人再等了一会，不多时，墙门打开，走出两人前来迎接。

正是司马朗与赵咨，两人出门时还一愣，显然未想到如今声名鹊起的刘备竟长得如此一副怪异模样。但刘备对这种异样反应早已习以为常，上去行礼道：“在下涿郡刘玄德，不知二位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