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功成（1/2）

“你说对了，这些记忆不是我想知道的、是被迫，记忆并不全面，我不知道你昨天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更别提预见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我顺着明哲的话说出了答案，但旋即意识到忘了最关键的地方，不得不赶忙改口：“除了……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要求得到通过考试和正常入学的权限。”

沐雪柔，轩辕血脉，我得把这件事圆过去，甚至……说出来！

“沐雪柔，那个女孩，我喜欢她，但她……会死。你们卓灵院的新生里有一个叫上官玉的，还有和我一起来的另一个同伴，古灵沐。她们……拥有传说中的————轩辕之血。”

仓促间我想不到任何方案和借口圆谎，既然没有限制，又已经敞开了天窗，那就把一切真相点明。

明哲的脸色终于变了，驭执议会、包括万千百姓，所有人都听过那个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话，那个蚩尤欲图毁灭世界却被轩辕阻止，两人双双陨落、化作血脉之力等待复苏的恐怖传说。

“你……是说，那东西、真的存在么……”

左如月轻启朱唇，那紧咬的皓齿都看得真切，只有真正‘无心’的人才不会恐惧，左如月不是路诗云，她做不到‘无心’。

“没错……蚩、尤……呼……”我有些喘不过来气，霜寒降下仿佛空气都已凝结，明哲忙上来按下左如月的肩膀，顿时那窒息的压迫感减轻甚多。

“抱歉……”左如月再次用手搓掩眉骨，可以看出那是她挡下颓态的动作，我从未描写过她失意，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没……我还好。”我擦去额上的冷汗，实力差距之大让我再次明白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

三百年前驭执议会日渐式微，执灵八家的能量也远非今日能比，路诗云横空出世，在大厦将倾时以铁腕之势肃除无数异己，重振了议会的权威。

没人能阻止她，御空而飞、化玄为体，那是无限接近不死的存在，路诗云所到之处、众生皆拜，八家、六部、五重岛天，违抗者、只有一死。

力量，只有力量，在这个魔幻的异世界，能掌控一切的、只有那绝对的力量。

“不过、不用担心，蚩尤会复活，但他注定会被轩辕打败。我能看到那段未来，是happy……是和平的结局，不会有人死伤。”差点彪了英文，我端起茶碗润了润嗓子，压下急跳的心脏，“只有十八人会遭受波及，他们分别拥有轩辕、蚩尤之血，作为复活的祭品，他们会被抽去血脉无法复生。”

“那如果……提前杀了他们……我是说拥有蚩尤之血的人。”明哲插了话，他一瞬便看到了关键，那确实是最快捷的方法，但在我的设定中毫无用处。

“没用的，蚩尤血脉不是以父母子孙传递的……一个继承者死去，血脉会自动脱离寻找下一个继承者，那是一种无形的能量，没办法阻止和抹消……”

“那么……我们能做什么？”

左如月十指交叉沉在桌前，那双深玫瑰色的红眸中透出坚定，勇敢的火焰下虽有不安和惶恐、但依旧一往无前。

这是她所坚持的东西，不是明哲的独善其身，也不是萧静丽的为他人而活。

左如月坚持的是大义，她不会为了家族利益改变议会分毫，面对那将要复活蚩尤的九阶‘上神’，依旧敢挥出自己的长剑。

一切为了天下苍生。

这是最古老和中二的大义，它是驭执手册的序言，是驭执学院第一条校训，是驭执议会所有驭灵师和执兵将心中最基本的底线，是我强加给这个世界执法者的良心。

左如月是其中最看重它的人，没有之一。

‘老大，如果有一艘坠毁的浮空船撞向人群，嗯~一千个，对、撞向一千个人，而你可以选择把它推开，但是这艘船会撞死一个本来不会受伤的人，你会怎么做？’

这是我在番外短篇中借明哲的口问左如月的原话，他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我的化身，推动剧情、阐述观点，帮我解决所有突兀的麻烦。

‘你怎么一天天那么闲？这破事儿还问，直接把船接稳了，放地上还能给工部省笔银子。’

‘额……这样的老大，就是……你必须选一个，只能推，接不住……’

‘接不住也得接，顶什么嘴，练你的功去，你要遇到这事儿接不住就别说是我的人。’

‘老大，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强啊……我说的只是比喻，少数人和多数人选择救哪一方，总得有个答案吧。’

‘要答案吗？我的答案、我全都救。’

左如月不会和路诗云一样为了百万人而杀万人以维系平稳，她以铁血之腕和无敌的力量制衡所有不确定的因素，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对自己人挥出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