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智者（2/2）

连生之前从没将此事与吏察和和州知府任命联系起来，听周可馨提醒后，豁然醒悟，他又追问道：“可追踪到谣言来源？”

“此事由吏部侍郎丁玉向皇上密奏，传言为南雄侯赵雄庸所言，臣向赵雄庸证实，赵敷衍其辞，推说是听韩国公王可义在定阳的家奴卢仲谦私下告诉他的。臣又审讯卢仲谦，卢仲谦说是中山侯连大洪府中管家郭昌无意中说起，他便记在心上。臣又找到郭昌，郭昌却矢口否认，他说已两年多未去和州郭府，一年多未与卢仲谦会过面，不可能谈到郭景祥的话题。就算他们见了面，郭昌和郭景祥乃是族亲，也不可能无故传谣。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

连生听得眉头紧锁，说道：“连大洪、王可义同住定阳，共同督造定阳中都，王可义难道是想借郭景祥的事情敲打连大洪吗？”

何归心道：“营建中都，皇上交由韩国公王可义全权负责，王可义无论是资历还是地位，都比中山侯连大洪高很多，以中山侯老实厚道的性格，不可能无故得罪于韩国公啊。”

连生道：“传朕旨意，悄悄释放郭广，切勿声张。朕明日赶去定阳连大洪府上，由你、何济琛和王采臣同行，只带二十名护卫。”

“微臣遵旨。”

何济琛是何归心之子，王采臣是王长春之子，两人都是连生近身侍卫，封为亲兵卫帐前都尉。

第二日，连生赶到定阳中山侯王府，连大洪吃了一惊，问明来意，连大洪反而更糊涂了，说道：“老臣与韩国公同处定阳，生怕给皇上惹出是非，所以多次叮嘱奴仆下人，要对韩国公府上的人礼让三分，私下里尽量减少与韩国公王府的人来往。郭昌一年多来帮臣打理中都营建木材、石材筹办，忙得前脚踩后脚的，哪有时间跑去郭景祥家中闲聊？就算去了，也不可能找卢仲谦掰扯此事。”

连生正色道：“朕只想知道，这两年多来，你与王可义是否结过怨？”

连大洪回禀道：“皇上放心，臣对韩国公一向恭敬礼让，自问没有得罪过他。”

连生又看看在场的其他人，郭卉妍、郭昌及连鼎、连醴，见郭卉妍表情古怪，目光躲闪，便突然喝问道：“卉妍，你怎么回事？”

郭卉妍吓得一激灵，不敢隐瞒，赶忙回道：“皇上恕罪，定阳城小，规划营建中都时，韩国公遣卢仲谦来要周庄之地，扩为城廓。皇上您也知道，周庄乃皇后族产，故而我们一到定阳便用银子买了周府老宅及附近田地，指望将来留给皇后做存念的。谁知韩国公不依不饶，放着定阳城西大片荒地不拓，偏打城东的良田主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以建都为名，行圈地自肥之实。而且周庄田地我们是真金白银买来的，韩国公一旦征用，补给还不及我们买时所费的五分之一，是以臣等不愿依从，可能因此得罪了韩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