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智者（1/2）

连成棣赶到坤宁宫像母后周可馨辞行，正巧连成林也在，连成棣便将自己与道衍分析的情况大致与周可馨、连成林说了一遍。

连成林道：“汪仲山、章泽权已批准建济宁旌善亭，表彰济宁知府方克勤治事勤勉、廉洁奉公，儿臣还特意找几名与之相识的京官聊过，大家对方克勤评价都不错，现在四弟建议取消不好吧？章泽权那边还好说，方克勤乃太子幕僚方孝孺的父亲，儿臣怕太子也怪罪下来，兄弟间的情分便生疏了。”

周可馨道：“成棣说得对，赏罚褒贬必先公允，才能服众，在事情有疑问之前，不妨用拖字诀，让太子也没话驳你。皇上严禁知府在同一地连任，就是担心他们培植地方党羽，上下勾结起来贪污腐败。山东济宁乃产粮大省，一旦出现贪污，将直接影响到金陵的粮食供应，旌善亭如非迫不得已，不可轻建。你到了济宁之后，就推说他处旌善亭、申明亭工期延误，资金紧张，将济宁的工期推后到明年，过了年底的吏察后再说。方克勤如果强行推进，或者对你行贿，你便向皇上奏报，拿他一个正着。”

连成林从小就是周可馨抚养长大的，性格内向温和，对周可馨向来惟命是从，这时赶忙点头谢恩道：“母后叮嘱，孩儿记住了。”

连成林走后，周可馨道：“和州参军郭景祥的事情，母后也知道。和州是你父皇龙兴之地，郭景祥又是郑府老管事郭子明的堂弟，知根知底，本宫还就此事特意找了郭茹雪打听，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古人言：谣言止于智者。成棣，和州你就不用费心了，母后会劝劝皇上。四川定远、广西浔州此去路远，你一路小心，速去速回，别叫谊蓉和母后担心。”

连成棣感激道：“谢母后，儿臣理会得。”

周可馨道：“母后看了你和谊蓉在峨眉山抽的灵签，固然稀奇难得，可此事你们莫再与人谈起，灵签也暂时放母后这里吧，免得给外人瞧见，惹来是非。宫里不比外头，你和成林只须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辅佐皇上和太子，别的都不用理会，知道吗？”

连成棣听周可馨说的严肃，虽不明所以，但灵签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珍稀宝贝，便自然地答应道：“母后所做的一定是为儿臣好，成棣谨记教诲。”

周可馨笑道：“这还算像话。姻缘天注定，你和谊蓉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大婚后就当相亲相爱，相互扶持。不过，也别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连成棣知道周可馨在责备他新婚夜里的荒唐，红了脸道：“一定一定。”

当夜，连生回到坤宁宫的时候，周可馨从旁说道：“下午的时候，成棣来了一趟，说起和州参军郭景祥的儿子郭广，持槊杀父的事情，他觉得其中颇有蹊跷。我也找郭茹雪仔细问过，郭茹雪说郭广自幼习文，根本不会功夫，而且性格温和，向来孝顺，恐怕是有人故意造谣中伤。现在正值年底的吏察，郭广又到了出仕的年龄，或许有人担心皇上会封他为和州知府，占了他们心许的职位，所以背后故意造谣也是有可能的。皇上，郭景祥就郭广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不详加调查，冒然将郭广处死，郭景祥可就绝后了。所以，臣妾愿请皇上派可靠之人前往调查。”

连生道：“皇后说的是，和州离金陵不远，朕让何归心走一趟吧。”

五日后，何归心回金陵禀报：“郭广弑父确系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