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劫后不死，澄心未休（1/2）

一行人很快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前，顾长歌正巧也从外面回来了。

他看到远远看到南宫优璇怀里抱着自己的妻子，胸中的火气骤然往上蹿并团团蔓延开来。他加快了脚步，沈傲雪在南宫优璇怀里多呆一刻他都受不了。

“姑爷，姑爷！”锦瑟首先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顾长歌，“你快救救我们家小姐，她受伤了。”锦瑟完全是带着哭腔说的。

待顾长歌走进一点，明晃晃看到沈傲雪的肩上插着一根利箭。而南宫优璇怀里的小女人，嘴唇已经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她怎么会伤得这么重？”顾长歌霸道地抢过了沈傲雪，他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心口仿佛被两把开刃的利剑直插而入，不可抑制的疼痛排山倒海侵袭而来，额上青筋毕露。

他不由分说快速将沈傲雪抱回将军府，由于担心沈傲雪的安危，众人一齐跟了进去。

沈傲雪感到了不一样的温度，她微微抬头，看到了顾长歌的俊脸的那一瞬，抽搐的嘴角艰难地弯起了一丝浅浅微笑。

“长歌，长歌！”她下意识念叨着这个名字。

“别怕，我来了！”顾长歌目光如炬，眼神坚毅。

走进临荣苑，顾长歌轻手轻脚地把沈傲雪放到床上，剪头刚刚穿过肩膀，还可以平躺着。

“快去烧热水来！”顾长歌高声吩咐道，“把剪刀，纱布，金创药膏通通拿来。”

沈傲雪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开始胡言乱语，“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不，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我还有妈妈呢，我死了她怎么办啊？”她说这些话时是有气无力、一字一字艰难吐出来的，但她还是说了一大堆，面对死亡，每个人都会感到恐惧。

顾长歌俯身轻声安慰：“你不会死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他不会让她死的，绝对不可以！

南宫优璇看着处于痛苦中的沈傲雪，又看到顾长歌对她呵护有加，他的心，比沈傲雪身上的伤痛更甚。

“傲雪，傲雪。”顾长歌温柔地抚着她的头，“我现在要帮你拔箭，你要忍着点。”

“不，不，我不要拔，你一拔开我就断气了。”沈傲雪猛烈摇晃着脑袋，固执地拒绝。

“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可能会很痛，你要忍着点啊。”顾长歌紧紧握着她的被冷汗浸湿的双手。

顾长歌把一块白布放在沈傲雪嘴里，让沈傲雪咬着。他英挺如剑的眉毛拧成一团，深深倒吸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剪开她伤口周围的一小块衣布，更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开箭上，他的手也在颤抖。换作别人，甚是是自己，他绝对不会那么纠结，只是，现在受苦的人是自己的妻子，他的心，忍不住纠痛。

做好准备了，他用尽全力一拔，只听见沈傲雪“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锋利的箭被拔出来了，沈傲雪也痛得昏死过去了。

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傲雪这样娇娇弱弱的女子怎么可能禁得住拔箭的痛楚。果断扔下箭，他面无表情道：“我要替我的妻子清理伤口，请大家出去。”傲雪伤在肩上，她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只能让自己看见。

“走吧走吧。”上官博推着众人出去。

南宫优璇定定站在原地不动，上官博转过头来，悠悠道：“南宫兄，我们走吧。”

“傲雪！”南宫优璇情不自禁叫出了沈傲雪的名字，一双明目直勾勾看着昏死过去的她不曾移开。

“你放心吧，她没事！”顾长歌心疼地看着妻子，指腹在她布满汗水的双颊上摩挲着，头也不抬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给南宫优璇。

是夜，锦瑟被顾长歌传到临荣苑问话。

“你们今日去了哪里？为何二小姐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端严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冷眼看着锦瑟，周身散发一股摄人的寒意，锦瑟心乱如麻低着头。

“去了······去了校场。”锦瑟低声道，安静的空气中她大气都不敢喘。

“箭是谁射的？”顾长歌依旧不依不饶。

“是······是南宫公子。”锦瑟的双手撕扯着袖子。

“怎么回事？”顾长歌知道南宫优璇痴恋沈傲雪，更知道他的箭法高超，锦瑟的回答实在太令人费解。

“这是个意外，南宫公子他是不小心射到二小姐的。”

“下去！”顾长歌高声呵斥，冷酷的声线像恶魔倏忽划破静寂的黑夜般噬人心骨。

锦瑟退下去后，顾长歌俯下身触摸着沈傲雪光滑的脸颊，眼中是蚀骨的柔情。

如果这一箭刺得不是肩膀而是胸口，叫我如何承受得了失去你的痛苦？是否对你太过纵容了？让你天天想着跑出去，三天两头受伤？他默默想着，情不自禁在沈傲雪的朱唇上轻轻一吻。

两日后，沈傲雪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徐徐爬起身，感觉肩膀一阵绞痛，“哎呀！”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她抬眸巡视了四周，又看到顾长歌正趴在床边沉睡，她欣喜若狂，“原来我没死，太好了。”她一激动，重重拍了一下被子，顾长歌被她的动作震醒了。

“你醒了？”顾长歌激动地将她揽入了怀里。

“是啊，真没想到我居然没死，我又活过来了。”沈傲雪醒来时想到自己还好好地活着，精神状态不知有多好。

“嗯嗯，活过来就好，好好养伤。”顾长歌依依不舍放开了她。

“放心吧，我会的。”她这一次倒是很乖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我一定会否极泰来的，沈傲雪刚醒来便臆想着往后的美好生活。

呆在房里养伤七日不到，她又吵着嚷着要出去了，锦瑟拿她没办法，只好唤来顾长歌了。

“又想出去？”顾长歌挑眉。

“是啊，相公，你就让我出去呗，我的伤早就好了。”沈傲雪抓着他的手使劲摇晃，恳求道，眼神天真无邪且无辜。

“这个嘛······”顾长歌一脸严肃，“从今天开始，禁足两个月！”顾长歌的语气不容置喙。

“啊？”沈傲雪骤然瞪大了双目。

将军府的高墙下，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东张西望。

“二小姐，你想出去为何不直接走大门啊？”锦瑟疑惑不解。

“你懂什么？”沈傲雪轻轻打了一下锦瑟的脑袋，“现在顾长歌那家伙关我禁闭，你觉得我能出去吗？”

“二小姐不怕，锦瑟帮你打倒那两个守卫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出入了。”锦瑟为自己能够为二小姐排忧解难而自豪满满。

沈傲雪又打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笨，你怎么就不承认呢？天天想着打架，你学武功就是为了打架吗？”

“当然不是，锦瑟学功夫是为了保护二小姐。”锦瑟撅起嘴摸了摸自己挨了两次打的脑袋，委屈巴巴。

“顾长歌禁足我两个月，现在还不到半个月，如果让他知道我们打伤守卫逃出府，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沈傲雪冷静地分析着时势。

“说得对，还是二小姐你聪明。”锦瑟为沈傲雪竖起大拇指。

“那当然啦，我可是21世纪的超级学霸，智商不下140。”

“二小姐，什么是超级学霸啊？”锦瑟惊诧。

“超级学霸就是非常厉害的人，比如说，比如说我。”沈傲雪轻挑黛眉，“得了，不跟你扯那么多，反正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仔细观察了周围，确定没人看到她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沈傲雪警惕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而且还要在顾长歌回来之前回到府里，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我出去啦，哈哈哈！”

“二小姐你真的确定要出去？”锦瑟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傲雪睥睨了她一眼，嫌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出去我穿成这样干嘛？”顿了顿，她又道：“你确定顾长歌今天真的不在家吗？”

“确定，锦瑟今天早上亲眼看到他出去的！”锦瑟很肯定。

“很好！”一股欣喜从她的心头涌出。

“二小姐你真的要翻墙出去？”

“我······”沈傲雪举起了巴掌，“你再问我就一巴掌打死你！”义正辞严！

“那好吧，”锦瑟悻悻道，一脸无奈，“那我带你出去吧。”

“你怎么带我出去？”沈傲雪心下惊讶。

“二小姐，你可别忘了，锦瑟可是会功夫的，这堵墙还挡不住我。”锦瑟向沈傲雪眨了眨眼，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