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卧听南宫清漏长（1/2）

顾长歌上前一步欲跳下湖里救人，身后却传来南宫优璇的声音，“傲雪！”南宫优璇不假思索跳下了湖。顾长歌的脸瞬时挂上了厚厚的寒霜，冷得叫人一靠近就被冻僵。

很快地，沈傲雪就被南宫优璇救到了岸上，此时的她已昏迷不醒。

顾长歌走过去不由分说推开了南宫优璇，接回了沈傲雪，“你！”南宫优璇气得咬牙切齿。

顾长歌将沈傲雪的身子平躺在地上，压住她的胸口挤出了她腹中的水，沈傲雪醒过来了。但由于湖水太过冰寒，她身体又极度虚弱，很快又晕过去了。

宴会结束，上官博三兄妹也过来了。

顾长歌抱起沈傲雪急切道：“麻烦上官兄帮我准备一辆马车。”

看着顾长歌抱着狼狈的沈傲雪，上官晴开始幸灾乐祸了，“这是不是报应呢？上次她推我下水，没想到这么快就伦到她自己落水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上官晴笑得无比开怀。

“晴儿，别乱说话！”上官婧严厉提醒道。

翌日，沈傲雪从混沌中醒来，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顾长歌深寂的眼眸，顿感寒意渗肤，吓得她迅速又闭上了双目。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喝药！”顾长歌的语气依旧是冷冰冰。

装不下去了，算了，还是起来吧，这个冷面罗刹这么盯着我，不被他盯死也被他冻死，念及此，沈傲雪毅然决然睁开了眼睛，猛地端坐在床上。

回想起昨天落水的一幕，沈傲雪不禁责怪这个冰块，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落水，都是他害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傲雪紧张检查了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被换过了，她讪讪道：“那个，我的衣服不会是你帮我换的吧？”一定不是你换的，一定是锦瑟换的。

“不然呢？”顾长歌云淡风轻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混蛋！”沈傲雪扬起手又要打人，顾长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怎么如此泼辣？动不动就要打人，我救了你就是这样恩将图报的吗？”顾长歌直勾勾盯着她生气的脸颊，突然觉得她生气的模样也挺可爱的。

“谁要你救，你个淫贼，是不是趁机欺负我了？”

“淫贼？”顾长歌嗤笑一声，“这个罪名可就大了，你居然说你的夫君是淫贼？”

“你趁机欺负我，不是淫贼是什么？”沈傲雪一脸理直气壮。

“且不说我是你夫君，就是一般人救了你，你也不该这样以怨报德啊？”顾长歌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眼眸深处似有刀光剑影。

“你强词夺理你还有理了？”沈傲雪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

顾长歌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赶紧起来喝药！”他的眸光射出阴冷，“再啰嗦，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沈傲雪只好乖乖下床把药喝完了。

顾长歌不在临荣苑，沈傲雪迫不及待把锦瑟传过来问话。

“锦瑟，我问你，我昨天落水之后发生了什么？”沈傲雪想到顾长歌这个混蛋趁机占她便宜，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发生了什么？”锦瑟托腮仰头竭力回忆，一脸认真道：“昨日二小姐落水后南宫公子跳下湖救了二小姐，之后姑爷就把二小姐带回府里了。”

“就这么简单？”沈傲雪似信非信。

“就这么简单！”锦瑟纯澈的眼神满是肯定。

“那我的衣服谁换的？”沈傲雪还是不相信自己27年的童贞居然被顾长歌这个流氓夺走了。

“自然是姑爷换的啊，昨天姑爷抱着二小姐回到临荣苑后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你们。”

沈傲雪听完锦瑟的话后心里一口气堵得慌，顾长歌你个混蛋，救我的又不是你，居然趁机占我便宜，不杀了你我就枉为人！

她怒气冲冲地跑去书房，锦瑟看到自家小姐怒不可遏的样子，忙不迭跟在身后。

顾长歌正在书房悠然自得地，他幽深的眸瞳犹如蕴藏着无边星空的宇宙，浩瀚无垠。

“顾长歌你个混蛋！”沈傲雪的眼眶布满了血丝，她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书房，像极了一只要吃人的猛兽。

走到桌案前，她二话不说，扬手又要打人，还是像前两次一样没得逞，顾长歌把她的手臂抓在半空，“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动不动就打人。”他厌恶地瞪了沈傲雪一眼，随即威严迫人地扫了一眼周围，吩咐锦瑟和卓原道：“你们两个下去。”

“顾长歌你个混蛋，流氓，色狼，明明救我的不是你，你居然趁机占我便宜？”沈傲雪恨恨地咬着牙齿，眼神凶恶得几乎要把顾长歌剥皮抽筋。

“哦？不是为夫救你？那你以为是谁救了你？”顾长歌的眼神满是挑衅。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相国公子救了我。”

沈傲雪的话刚说完，顾长歌幽寒的眸瞳中危险乍现，他俊美绝伦的脸迫近沈傲雪的眼前，看得她毛骨悚然，她恼羞成怒，依旧气势不减嚣张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以为没有为夫，你现在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顾长歌是一字一字咬牙切齿说的。

沈傲雪冷哼一声，不屑道：“那你也不能趁人之危欺负我啊？”

想到昨天沈傲雪大言不惭的言论，顾长歌似笑非笑道：“你昨天是如何骂我的？再说一遍？”

沈傲雪心下一颤，坏了，什么都让他听到了，但她还是面不改色反驳道：“堂堂将军府的二公子就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讲话吗？”

他顺手勾起沈傲雪的下巴，冷笑一声，“为夫在你心中的形象就这么不堪？”

“是！”沈傲雪不想跟她纠缠，回答得言简意赅。

顾长歌的眼神瞬间罩上阴鸷，他毫不留情甩开沈傲雪的手，怒吼一声“滚出去！”

沈傲雪被他的吼声吓得呆若木鸡，半晌，回过神，她愤愤道：“走就走，喜怒无常的臭男人！”

沈傲雪离开书房后，顾长歌把桌案上的书册全部重重丢在地上，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靠椅上，心情糟糕至极。他将双手覆盖住面庞，深吸一口气，仰头敛眉沉思。

什么时候开始会因为这个小丫头的只言片语而影响心情了？明明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的男人而已，明明只是嫉妒她跟南宫优璇之间的深情厚意而已，虽然从来没有讨厌过她，却也不认为心如钢铁的自己会爱上她。

阳光普照下繁华喧嚣的朱雀街犹如罩上金色的锦缎般无比缤纷，行人五颜六色的彩衣穿梭在其中。

沈傲雪带着锦瑟百无聊赖地逛着走着，迎面，上官博踏着璀璨的阳光笑容灿烂地向沈傲雪走来。

“上官公子有事？”沈傲雪先开口了。

上官博像盯着猎物般打量着沈傲雪，他若有所思地一本正经道：“嫂夫人越发明艳动人了。”

这家伙，嘴巴怎么抹了蜜似的，见一次夸一次。

沈傲雪清了清嗓子，挑眉道：“不得不承认，你很有眼光。”顿了顿，她又道：“上官公子今日这么有兴致出来逛街？”

上官博伸出右手的食指摇晃否定，摆谱道：“本公子不是出来逛街的，本公子现在要去校场，嫂夫人可有兴趣一块去？”

“女人不是不可以进校场吗？”

上官博突然双手环胸，饶有兴趣道：“在我们纪雍可没有这个说法，嫂夫人你就一起过去吧，南宫公子已经在校场那边了。”

“那就去呗。”沈傲雪漫不经心道。

偌大的校场上，有的地方被茵茵绿绿的草覆盖着，有的是黄沙铺盖的地面，校场内有比武台，走马营和靶场。

南宫优璇正在靶场内射箭，他的箭法精湛，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他的旁边，上官晴和上官婧静静地站着，欣赏他箭无虚发的高超射箭术。

“南宫兄！”上官博走进校场引领着沈傲雪向南宫优璇走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南宫优璇停下射箭，回头直立在地上，看到沈傲雪的一瞬，双目绽放出比耀日还明亮的光芒，欣喜道：“傲雪，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了吗？”南宫优璇指的自然是几日前沈傲雪落水的事。

“好多了，谢谢南宫公子关心。”沈傲雪淡淡的回应让南宫优璇心下一悸。

上官婧看到南宫优璇看沈傲雪炽热的眼神，不由得心下黯然，他终究，忘不了已嫁为人妇的沈傲雪，她终究，比不上他青梅竹马的沈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