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冰心不觉，流光繁华（1/2）

“锦瑟，你知道吗？”沈傲雪的眼眶里泛起了点点泪花，哽咽道：“我从小没有爸爸，一直和老妈在一起生活，虽然日子很清苦，但我老妈很疼爱我。她总是呵斥我，对我很严厉，可我明白她爱我更甚爱她自己，为了供我读书，她付出了很多，很辛苦。可是现在，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我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沈傲雪很激动，几乎是一字一字说的。她明白锦瑟听到她的话肯定以为她发烧了，但是她实在憋得太痛苦了，只想把心里不安的情绪一泄而出。

一条白色的手帕递到了她面前，她拿过来擦拭了泪水，蓦然抬头，却对上顾长歌深寂的眼眸。

她猛然起身，抬步便走，手腕却被一只力道厚重的大手拉住。

顾长歌拿过她手中的手帕，轻轻替她擦拭着脸颊的泪水，温柔道：“你想家了？”

“不，我没有！”沈傲雪立即否认，任是不喜欢将军府，但除了这里，哪里还是她的家？沈家吗？在那里待了不过几日而已。

“今日是不是又跑出去了？”顾长歌对沈傲雪的事一直了如指掌。

沈傲雪呆呆站着，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以为他要责怪自己，也罢，既然他都知道了就随他怎么说吧。

顾长歌没有说话，只是轻声道：“天凉了，我们回去吧。”说罢便拥着沈傲雪离开了后院。

次日，沈傲雪被顾长歌带到郊外，不懂他的意图，便问道：“你带我出来干什么？”她以为，他不会那么好心只是单纯带她出来。

“将军府的女人不能不会骑马。”顾长歌扬起下巴不冷不热道，他的口气，透露出淡淡的威严。

“你今日是来教我骑马的？”沈傲雪盯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眸问道。

以前在电视剧上看过，骑马仿佛挺有趣的，稳稳地坐在马背驾驭着烈马，那种感觉，如驭轻风，妙不可言。

“你先坐到马背上。”顾长歌言罢便把沈傲雪抱到了马背上。“坐稳了，不要紧张。”

骏马突然抬起前脚，仰天长啸了一声，沈傲雪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这马是不是不好驾驭啊？”沈傲雪喘着气问道。

“确实。”顾长歌回答得很诚实。

“那你还······”

“只要你驾驭得好，这匹马儿也是很乖的，而且，它认主，只要你把它驯服得服服帖帖的，它自然任你驾驭。”顾长歌说得云淡风轻。

“可我现在不是它的主人，我也不会驾驭它啊。”沈傲雪坐在马上东倒西歪。

“我来教你。”顾长歌利落地翻身跳到了马上。他拉住缰绳，把沈傲雪拥进他温暖的怀抱。

沈傲雪侧过头，可以清晰感觉到他厚重均匀的呼吸，他眼看前方，专注地教沈傲雪如何驭马，她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这男人，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要拉住缰绳，眼看前方，还有要注意的是不能夹马肚子，夹马肚子的话要是马儿急了会到处乱跑，你就控制不了它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沈傲雪如是点点头。她又回首看了顾长歌一眼，却突然听到一声“驾！”马儿开始疾驰了。

被顾长歌拥在怀里，虽是坐在马背上任马儿疾驰，沈傲雪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或许，这就是一种信赖吧，她想着。

随清风轻拂在脸上，阳光温和，沈傲雪忍不住绽放了春花般明媚的笑容。顾长歌看着日光下的她，明艳动人，巧笑倩兮，像极了天使。

停罢，顾长歌又把沈傲雪抱下了马，他的动作极其温柔轻熟。又转身拿起一件披风给沈傲雪披上，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却让沈傲雪感觉到了极致的温暖。

“今天就不骑了，明天再接着骑，无论如何，我们将军府的女人不能不会骑马。”他又重复了这句话。

沈傲雪看着他俊美如雕刻的面庞，乖巧地点点头。

尚书府的练舞房中，上官婧脱了鞋袜在光滑的地板上练舞。

她轻盈婀娜的身体似轻燕般流转生姿，翩然的长袖有节奏地拍打着转动的屏风，莲步生花宛若林间飞舞的彩蝶，说不出的清丽素雅，道不尽的高贵绝俗，出尘绝艳如傲世独立的仙子。

她沉浸在舞蹈的欢悦中与世间的纷扰隔绝。

“二姐！”上官晴猛然一声尖叫。

上官婧闻声戛然而止，脚下突然站不稳，踉跄倒在了地上。

“二姐二姐，你怎么样了？”上官晴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关心上官婧。

“哎呦，好痛啊。”上官婧揉着受伤的脚，眼角不由自主泛出了几滴泪花，她咬紧下唇，尽量让自己镇定。

“二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上官晴看到自家姐姐受伤的样子，心里顿时无比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大呼小叫，大姐也不会被吓得扭伤双脚。

“二姐没事，晴儿你别哭了。”上官婧安慰着上官晴，又垂首看着自己扭伤的脚，略带遗憾地喃喃道：“可能这就是命吧。”

“二姐对不起，我知道你很想在爹的寿宴上跳舞，我是害你扭伤了脚。”上官晴又心疼又自责，她知道二姐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在爹的寿宴上一展舞技，给爹爹祝寿，现在却扭伤了双脚，念及此，她的心像被千斤石头堵住般难以透气。

“快别哭了，扶我起来吧。”上官婧倒是很看得开，她温柔婉顺的性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二姐，那你现在怎么办？”上官晴小心翼翼扶起了上官婧。

“还能怎么办？好好养伤呗，过几天爹爹寿辰就要到了，我的脚不会有那么快恢复的。”

将军府中，沈傲雪欢欢喜喜从外面回来，虽然骑马很刺激，但是玩了一天她也确实疲惫不堪。

她直接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无比满足地笑笑，“好累，想睡觉了。”

顾长歌微带笑意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沈傲雪的面庞，运动后沈傲雪的脸颊越发红润迷人，顾长歌不禁恍惚出神。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顾长歌慢悠悠道。

“什么事？”沈傲雪眸子明亮，神采奕奕，她的心情异常愉悦。

“过几日是尚书大人的寿辰，我们一起过去祝寿。”

“我不去！”沈傲雪毫不犹豫地拒绝。这种热闹她从来不爱凑，无非是寿宴上说着虚与委蛇的客套话，重要的是，她不想见到上官晴那个面目可憎的傲娇小姐。

“这件事由不得你！”顾长歌也不是个好商量的主儿，他只是告知沈傲雪，不是跟在她商量。

“你自己去不就得了吗？干嘛非要拉上我？”沈傲雪嘟起小嘴愤愤不平。

“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我和一起去的。”顾长歌寒冷的眼眸波澜不惊。

“我不去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沈傲雪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径直爬上床蒙住了脑袋。

真是烦，不是今天参加这个宴会，就是明天参加那个聚会，想过清闲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尚书大人上官焕的寿辰之日很快到来，顾长歌唤睡懒觉的沈傲雪起床梳妆打扮。

沈傲雪赖在床上，意识不清喃喃抱怨道：“我不去，你好烦啊。”

顾长歌俯下身，脸庞一点一滴慢慢贴近沈傲雪，鼻息发出温热的呼吸，沈傲雪却浑然不知。

她的脖子不安分地伸长，脸突然微微仰起，嘴唇却陡然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什么情况？她惊恐地睁开眼，赫然对上顾长歌媚意荡漾的眼神，他的嘴唇正和自己的碰在一起。

沈傲雪一把推开了他，扬手就要赏顾长歌一巴掌，男人却早有防备，她的手刚举起就被抓住在半空中。

“禽兽！流氓！”沈傲雪咬牙切齿，口不择言。

顾长歌的眸子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用力甩开了沈傲雪的手臂，沉声道：“赶紧起来换衣服。”

“我说了我不去！”沈傲雪厉声反抗，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厌恶那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