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夜偶遇，恩怨哪堪计（1/2）

不远处，又是一派热闹的围观人群，沈傲雪拉着锦瑟又跑了过去。

她们钻进人群，看到顾长歌正在人群中间，怀里还抱着一个老人，他在轻轻地给老人按摩。

许久，老人终于醒了过来。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气喘吁吁地冲进了人群，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喊：“爹，你怎么样了？”

看到老人的儿子过来，顾长歌把老人交给了年轻人。“令尊是不小心被马惊叫到了，加上他原有气喘，就晕倒了，我现在给你开一个药方，你拿去药铺买药，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公子。”年轻人连忙磕头道谢。

顾长歌走进最近的一家饭庄，不一会儿拿出笔写下了药方再次走了出来，年轻人拿着药方，感激涕零地扶着老人回家了。

大伙儿又在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马车这么嚣张？大晚上的在街上瞎转悠，还赶得那么快？”

一个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的人仰头回答道：“还不是那尚书大人的儿子上官博吗？他经常在街上这么嚣张，很多人都被他的马车吓过。”

顾长歌看到了沈傲雪，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如同一个罗刹阴沉着脸问沈傲雪：“刚刚去哪儿了？不是叫你跟着我吗？”

“跟着你？跟着你有肉吃啊？”沈傲雪倔强不屑，眸子里尽是嚣张，气势汹汹。下一秒，她又换成了一副讨好顾长歌的嘴脸，她用肩膀轻轻蹭了一下顾长歌的手臂，谄媚问道：“哎，真想不到你还是个杏林高手啊？”

顾长歌用清冷淡漠的眼神睥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道：“略懂皮毛而已。”

“大哥你太谦虚了啦。”沈傲雪一脸不正经，眼角眉梢之间笑意泛滥。

“既然你不愿意跟着我，你就自己去玩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在玉溪桥见面，一起回家。”

“哦。”沈傲雪敷衍应付着，沮丧地回答。

两人各自分开了。

卓原还是紧紧地跟在顾长歌的后面，他有点担心沈傲雪的安危，对着顾长歌问道：“二少爷就这么让二少奶奶一个人，不怕二少奶奶会遇到危险吗？”

顾长歌悠然自得地走着，头也不回，不紧不慢道：“有锦瑟在她身边呢。”

走到天仙居的门口，顾长歌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在“天仙居”的牌匾上停留了半晌，见它一如往日的璀璨华美。他在门前踱步了许久，最终还是抬脚，走进了天仙居。

刚踏进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扭动着她肥硕的身躯，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顾公子又来啦？这么久没来，我们菁薇姑娘可是想死您了。”老鸨涂满脂粉的脸上洋溢着谄笑。

顾长歌没有正眼看她，直接冷声道：“我要见菁薇姑娘。”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天仙居菁薇的卧室里，顾长歌正举着一杯酒，他拿着杯子细细端详许久，终于一饮而尽。

菁薇，天仙居的红牌妓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双翦水秋瞳顾盼流转摇曳生姿不知迷倒多少的王孙公子，许多人都以与她度一夜**为荣。

菁薇的美微微一笑都能倾国倾城，若是轻蹙眉头则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传闻她温香软玉，吹气如兰，真真是个如玉美人。

菁薇坐在床上一语不发，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顾长歌的背部，一刻不曾离开过。

待顾长歌饮尽美酒，她从床上起来，轻步走到顾长歌面前。

“这么美好的夜晚，顾公子不去陪你那如花似玉的新夫人，这么有空到我这来了？”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和不甘。

顾长歌没有理会她，照旧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的酒量很好，饮了许多杯神智还是很清醒。

菁薇看到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是心中有不快之事，从背后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朵妩媚吐气，“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不要这样子喝酒，我会心疼的。”

顾长歌放下酒杯，移开了她的手，面上带了一点浅浅的微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而已。”

菁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陪顾长歌一道饮酒。

沈傲雪和锦瑟离开了熙熙攘攘的朱雀街，来了人烟稀少的河边。河水在万家灯火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河面上还漂着许多绚丽多彩的花灯。

近来天气很好，灿烂的阳光早已晒融了河面上的冰，只剩一片清澈澄明的湖水。

河边宽阔的空地上，有琴瑟和鸣的年轻小夫妻肩并肩坐着耳鬓厮磨；有风信年华的少妇带着年幼的孩子欢欢喜喜在放河灯；有相濡以沫、相爱到老的老夫妻拄着拐杖相互搀扶着笑眯眯地观赏河灯。

沈傲雪看到如斯场面，不觉心生慰藉，这样温馨祥和的画面，这样宁静幽雅的气氛，如果有相机的话，她一定会把它录下来。

可是······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还能不能回到有灯有电有网络的21世纪？她内心陡生感伤之意，水雾氤氲很快布满了她的眼眶。

哭什么？心底有个声音适时提醒她，这么美好的日子，看到这么美丽的场面，她应该为他人的幸福而高兴不是吗？念及此，她果断擦干了脸颊上的泪花，竭力挤出一抹耀如春华的笑意。

河边不远处，一株高大的合欢树矗立着，高大的树冠，清奇的叶茎，树上还挂了各色各样的彩带。

“锦瑟，这些彩带是干嘛的啊？”沈傲雪抬头看着彩带，面色深沉地问道。

“二小姐，这些彩带是人们祈福用的，有的人可能是挂上彩带祈求家人平平安安，有的人呢，则是祈求遇到一个如意郎君。”锦瑟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每个人都有好为人师的毛病，锦瑟滔滔不绝讲起这些来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自豪。

“祈求一个如意郎君？今天又不是情人节。”沈傲雪疑惑不解。

“二小姐这你就不懂了，这只是寄托了人们美好的愿望，是不管什么节日的，平时也可以挂彩带上去啊。”锦瑟在一旁不厌其烦解释道。

“这样啊？”沈傲雪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若有所思。

“锦瑟，你有彩带吗？”她突然转过头来问锦瑟，锦瑟摇了摇头。

“那你有手帕吗？”沈傲雪问道，她突然绽放了翩跹笑意，犹如一株纯白清幽的天山雪莲，惊艳了火树银花的不夜天。

“有的。”锦瑟说着，从兜里取出了一条紫色的手帕。

“我去系上去，也寄托我的美好心愿。”沈傲雪眨眨眼，清亮灵澈的双眸顾盼流转，颠倒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