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韶光阑珊，独坐未央（1/2）

上京的天气一直很好，几乎每日能见到阳光，虽是冬日，暖阳静静地照拂着这一片安宁的土地，让人莫名感觉到安详。

这么静谧祥和的日子，偶尔想到老妈，想到老妈以后只能一个人生活了，沈傲雪的心里总会溢出莫名的忧伤。

转瞬想到这几日跟顾长歌的相处，沈傲雪又觉得自己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昨天晚上顾长歌又是深夜回家，不但吵醒了已经入睡的她，还粗鲁地把她赶下床，让她打地铺在地上睡了一夜，冷了一夜。沈傲雪自问，在21世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风度的男人，想到以后要跟他这样纠缠一辈子，她就不寒而栗，身体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静静地坐在后院的石桌上贪婪地享受着暖阳带来的惬意，沈傲雪双眼紧闭，脸朝阳光，她的俏脸在绚烂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明艳动人。

她陡然睁开双目，刺眼的阳光立刻射进她的双眸，她忍不住快速摊开手掌去挡，旋即起身离开了后院，大步流星地往临荣苑走去。

来到临荣苑，她开始急急忙忙地翻开柜子。

锦瑟看到她在找东翻西翻的，跟在她身后急切地问：“二小姐你在找什么啊？”

“书，有没有书？我要。”她头也不抬地问锦瑟。

“二小姐你终于要啦？”锦瑟似乎感到很惊喜，笑着说。

“什么叫终于？难道我以前不吗？”被锦瑟的样子惊到，她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头，眼神惊诧。

“不是啊，二小姐以前很爱读书的。”

“是吗？那你现在为什么这样说？”沈傲雪还是一脸困惑。

“二小姐，我记得你以前是很爱读书的，几乎每天都离不开书，不过自从你醒了以后，我就很少看到你了。”

大姐，我穿越到这里也没几天好不好？沈傲雪心里无奈。

“二小姐以前每天都读书，学琴棋书画等，是个实实在在的大才女呢。”锦瑟又补充了一句，很为她家二小姐自豪。

“你是说我以前琴棋书画都会？是个大才女？”

“是啊，二小姐的美名可是传遍了整个上京的，很多世家小姐都比不上您。”

“我以前······真的这么厉害？”沈傲雪伸长了脖子，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是真的啊，不过······二小姐醒过来以后就和从前大不一样了。”说到这里，锦瑟既可惜又带点沮丧，似乎在为失去从前的沈傲雪悲伤。

废话，我又不是沈傲雪，当然不一样啦，傲雪在心里恨恨地抱怨了一下。

“那二小姐你要找什么书？这里是卧室，除了偶尔姑爷看的书之外，是没有其他书的，要找书的话只能去书房。”

什么书？沈傲雪一时也说不上来，其实她不是想，就是想找找看关于古人的“七出之条”具体是哪七出，然后······然后······

听到锦瑟说房里没有书，她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无光。“算了，不找了。”

“哦~~”锦瑟回应着，沈傲雪听出了她语气里略带的失望。

“锦瑟锦瑟。”沈傲雪谄媚地笑着，殷勤地拉着锦瑟坐下来。

“二小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这样。”被自家主子的行为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锦瑟一脸无辜。

虽然锦瑟在沈傲雪没有出嫁前也经常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和沈傲雪“平起平坐”。但是现在······看到沈傲雪这个谄媚的笑容，她霎时觉得自己很危险，如坐针毡。

“那个······锦瑟啊，我问你个事啊？”沈傲雪笑得无比阴险。

“二小姐您有话就直说，不要这样子吓锦瑟。”锦瑟悻悻说着，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下。

“那个······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沈傲雪笑得有点尴尬，“我……我想知道你们的七出之条是什么？”

“啊？”锦瑟吓得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干嘛这么激动？不就是问你个事而已吗？

“二小姐你想干什么？”锦瑟把嘴巴贴近她的耳根，声音极小地问。

“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问问而已啊。”

“那好吧，我以为你是要干什么呢，吓到锦瑟了。”锦瑟松了口气又继续道：“看来你跟以前的二小姐确实不一样了，居然连七出之条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废话，我要是知道的话还需要问你啊？

沈傲雪努力地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这确实······很阴险。

“这七出之条，是为了规范我们女子的行为对提出的。”锦瑟说得一脸严肃。

开场白怎么那么多？快说快说。沈傲雪心里着急，有点迫不及待了。

“这七出之条嘛，就是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淫，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盗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盗窃，为其反义也。”

沈傲雪静静地听着锦瑟的诉说，她的脑袋一直忙个不停在转着。

她从一数到七，越发觉得没有一条符合自己。

不顺父母？母亲这么慈祥，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干吗？传出去别人不会觉得我是白眼狼啊以怨报德。

无子？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等猴年马月人家发现我生不出儿子再休了，估计我都要成一堆白骨了。

淫？妒？这么轰轰烈烈的事情还是就给别人做吧。

有恶疾？怎么可以诅咒自己呢？等我病到要被人休的地步估计也离死期也不远了吧。

窃盗？老娘清清白白做人，清清白白做事，这种不磊落事情是不会做的。

罗列了一下七出之条，沈傲雪发现并没有哪一条可以让顾长歌休了自己的。

怎样才能还我自由呢？

沈傲雪嘟哝着，双手托起下巴，一脸忧郁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哀伤与无奈。

“二小姐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

沈傲雪看着房梁翻了翻白眼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故作轻松道：“没事。”

看到沈傲雪心情不太愉悦，锦瑟忙道：“二小姐，明晚是一年一度的元宵夜，我们出去玩玩吧，顺便，叫上姑爷一起。”锦瑟很努力想让沈傲雪高兴。

沈傲雪初来乍到，日子过得迷迷糊糊的，她根本不知道元宵节快到了。

她摇摇头，表示不想去。

锦瑟看自己的主意提不起自家主子的兴趣，又补充道：“二小姐以前可喜欢去赏灯了，顺便······”锦瑟说得很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