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方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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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x市冰天雪地，北风呼啸，雪花飘飘。气温常年保持在三度左右，是一派北方该有的样子。

不过他们秦淮线以北得天独厚的就是暖气了，尤其是教室里坐在暖气边儿上的同学，上课时手基本都放在暖气片上烤着，慢慢地全身都热起来了，当然，人也就睡着了。

人的意志力，往往是要在一些艰苦的环境下才能被激发的，比如在窑洞里思考战略的伟大领袖，又比如在放射性极强的小屋子里做实验的居里夫人。

可能甄现实是注定成不了伟人的。

每当窗子蒙上一层氤氲的雾气时，甄现实常常就自动闭着眼睛趴在桌上睡觉了，吴理想用笔帽戳过她的酒窝，也偷偷给她戴上过帽子，还会仗义地把书立起来挡住她的睡姿，但是，从来没有叫醒过她。

虽然她贪睡，但是吴理想却不讨厌她这个懒惰的坏习惯。

因为她睡着的样子，真的是比清醒的时候美丽太多。沉浸在梦乡里的甄现实，不会紧张，不会捂脸，也不会奇奇怪怪地生气不理他，她虽然闭着眼睛，有时却会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容，吴理想知道，她一定是做了一个美梦，有时也会吓得突然惊醒，不过一睁开眼，甄现实就缓过来了，然后喝一口热热的可乐，美滋滋的。

对此，甄现实是有理有据地反击，“我是上课困，你是早上起不来，咱俩半斤八两。”

没错，吴理想早上起床确实是一大难题，为此他专门给家里买了一排闹钟，早上一起响的时候，那震动效果简直可以媲美大年夜的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也就得亏他住在独栋的公寓里，不然，楼上楼下的大爷大妈早就把他家踏平了。

“我的闹钟总是没用。”

“你这周已经第三次迟到了，老胡估计该找你谈话了。”

“那怎么办？”

“不然，我打电话叫你起床吧。”

吴理想眼底写满了诧异，然后迅速撇了撇嘴，做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轻描淡写地答应了。“行啊，我晚上睡觉不关机了。”

真的会管用吗？正准备睡觉的吴理想对自己的iphone铃声不太有信心，但还是郑重其事地把它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翌日清晨，迷迷糊糊的甄现实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打电话，脸没洗牙也没刷，就拨通了电话，“喂，我是甄现实，吴理想，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好。”她不敢相信，听筒那边传来如此清晰的声音

其实连吴理想自己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听到她的第一个“喂”字之后，就没那么困了，还特精神地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那一天他不但没有迟到，还喝了一杯自己热好的牛奶，在景延路上慢悠悠地龟速骑车，晃荡着看风景。

到了座位上，甄现实刚写好课表下来，把粉笔灰抹在了他头发上，“今儿挺早啊。”

“还行还行，那明天也多亏你了。”

“没问题，举手之劳。”

私下里，班长穆远问过吴理想，为什么你现在都不迟到了？谁叫你起床的？

我买了个世界第一厉害的闹钟，吴理想说。

在哪儿卖的，给我也来一个呗。

全世界只有一个，被我买走了，吴理想一脸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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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必不可少的两大风景是名胜古迹和雾霾，不过现在名胜古迹基本看不着了，因为全都隐没在了雾霾里，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吴理想上一次发烧没有好利索，一吸雾霾，嗓子就更变本加厉地咳嗽了，让他很烦躁。

偏偏不省心的186客服这时候打电话来推销一款流量升级业务，他听了三十秒就挂掉了电话，然后趴在桌上咳嗽了好一阵儿，没想到电话铃又响了，他看都没看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