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真（2/2）

“我不知道路。”

“就在前面第三个路口，诶，第三个还是第四个，你等一下我查一查高德地图。”

甄现实刚从包里摸出手机，“到了。”吴理想就停车了。

她下车以后才看到是一个独栋的公寓，周围虽然乌漆嘛黑，人烟稀少，可看起来还是很高档，“这是哪儿？”

“我家。”吴理想打开房门，从柜子里取出来两双拖鞋，一双深红一双深蓝，“穿哪个？”

甄现实指着红色的那个，吴理想解下她脚上的围巾，帮她把鞋穿好，自己穿上了那只蓝色的。

“帮我倒点水。”吴理想取出包里的电脑坐在沙发上开始敲文档，使唤她使唤得贼溜，甄现实在一边儿给他倒好，还放了几颗菊花茶泡进去。

“怎么在你家还要我干活？”她嘟嘟囔囔地把水放在边上。

“这个文档十二点前要传给研究中心总部，现在还差三分钟二十三秒，你最好不要打扰我。”吴理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盘旋。

“哦”，甄现实起身想去卫生间照照镜子，就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干嘛？”吴理想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

她的脚步僵在原地，“照个镜子。”甄现实不太敢动了。

“你就坐在这里，三分钟之后，我陪你照。”吴理想听到她不是要走，才放心地坐下来。

整整三分钟，甄现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就专心致志地坐在那里看他敲电脑，几束幽幽的射灯打下来，他衬衫上自己留下的唇红还透着妖娆的氛围。她还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牙印儿，狰狞得可怕，自己怎么就那么残忍呢？

吴理想“啪”地一声合上电脑，拉着她起来说：“走吧，去照镜子。”

在他家的卫生间，两个人开着最亮的灯，一起照镜子，甄现实觉得小学生都不一定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儿，“不是，也不用这么认真。”

“那你要干什么？”

“我想洗个头，上面还沾着血呢。”甄现实捏起额前的一绺头发。

“不行。”

“为什么？”

“你的伤口不能见水。”

“没事儿，我就洗一会儿。”

“过来。”吴理想把她拉到了一个长长的躺椅上，甄现实听话得躺了上去，他打了一盆热水，开始给她洗头。甄现实觉得很紧张，又很舒服，好像一瞬间所有沉睡的脑细胞都被激活了一样。

他洗得特别认真，中间换了好几次水，冲得足够干净才行。甄现实躺在床上，觉得现在像一场梦一样，直到吴理想拿过吹风机坐在她身边，开始温柔地吹头发，他的指尖划过她的额头，她的耳际，她的颈间，让她突然很想掉眼泪，抑制不住的那种。

“你要吃点什么吗？”他递给她一个ipad，问她。

“不用，我很饱。”她点开最喜欢玩的苹果自带填字游戏。

“那我去给真真喂吃的。”

“谁？”

“真真，一个比你还烦的小东西。”

“什么啊，我才不烦。”甄现实下床去看真真，直到脚上毛茸茸的一团，才知道真真原来是一只猫，此刻正揉成团儿蹭在自己的脚背上，甄现实惊恐万状，躲在了吴理想的身后。

“你怎么养猫了？”甄现实的声音都变了声。

“还有一只狗呢，这两天送去打疫苗了，叫想想，特别大，站起来跟人一样高。”吴理想挥了挥手，真真就跑远了。

甄现实守在一边儿看他给小食盒里倒猫粮，乖巧安静得像个倒牛奶的少妇。“怎么不放些零食？听说猫很爱吃。”

“零食吃多了嘴就叼了，会挑食，不能多喂。”

“真真，过来，饿了吧。”吴理想的声音温柔得不像样子，如果真真是个女孩子，大概一眼会迷恋上这样的他。

真真，竟然是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