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第十五（二）（1/2）

大堂之中，喧闹之声早已归于静寂，人们静静地听着美人盼的归属，目光中却是不甘夹杂着畏惧。

“我出一两一钱——”突然有人朗声道，随即一个精巧的钱袋扔到了张恍面前，里面的铜钱散落一地。

铜钱坠地，声音清脆，仿佛是对这静寂的最美好嘲讽。

人群中一阵惊呼，人们纷纷循声望去，却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姑娘，缓缓走到了张恍的面前，淡淡一笑，寒暄道：“张掌柜，别来无恙——”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莞尔一笑，百媚千娇——”未及张恍答话，南宫雅汶早已缓步走到了伊人身前，笑道，“初次相见，幸甚幸甚，请恕在下唐突，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吉言，若是记不住我的名字也没关系，反正过了今晚，你只知道我是美人盼的主人便好。”吉言柔柔道。

“若是在下不愿相让呢？”南宫雅汶温柔一笑。

“美人盼还不是你的，又何来相让一说呢？”吉言歪头，甜声道。

南宫雅汶也不恼怒，只是点点头，道：“姑娘说的确是有理，既然价高者得，那么在下出高价便好。”

吉言笑着点点头，道：“正是了，只是不巧，今日我并没有多带银子出门，若论出价，恐怕也只能比最高的出价多出一钱便是。”

“看来姑娘今日便是有心为难我们四人了？”夏侯远心性不稳，急着开口道。

吉言向他摇了摇头，道：“夏侯公爷此言差矣，既是买卖，自然可以卖给任何出价最高的人，又怎会一定是你们四人呢？”说着，她看向张恍，笑着问，“我说的可有道理呀，张掌柜？”

张恍轻轻咳了一声，而后点点头，道：“姑娘说的自是有道理，只是有一点我要提醒姑娘，既是东主易手，在下自然要将美人盼里的二百七十六个人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

吉言摇了摇头，道：“敢问张掌柜，何谓值得信赖？”

张恍笑着眯起了眼睛，慢慢道：“自然是可以保楼上二百七十六个人周全平安的人。”

吉言赞同地点了点头，叹息道：“既是这样说，我更加有资格买下这里，至少我与这二百七十六个人并无半点仇恨，若是被他们买了去，岂不是只有二百七十二个人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直不语的岳清风此时又摇起了折扇，缓缓道：“姑娘说的不错，但——以我四人的家世，至少可以保住这二百七十二个人的性命。”

“张掌柜说过，今晚美人盼易主，只是价高者得，更何况我若是比你们更富有，又怎会无法保障楼上人的周全呢？”吉言讥笑道。

“若是这样，我们愿出十万两白银——”夏侯远朗声道，说着，他身后两个随从端起了一个木匣，里面赫然放着一叠银票。

一两白银，足够一个浪子在京城最好的酒楼叫上最名贵的菜肴，找一个最美丽的姑娘，逍遥快活的过上一整天了。而十万两白银，甚至可以称雄整个大漠，此时却只是买下了这一座孤零零的小楼。

吉言看了看那银票，又看了看张恍，便不慌不忙的弯下腰，捡起了一把铜钱，而后仔细的装进了钱袋里面，她扬起手，那钱带便扔进了装着银票的木匣。而后，吉言慢慢站起身，对夏侯远道：“我出十万零一钱银子——”

夏侯远此时已经攥起了拳头，额上青筋暴露，咬牙道：“你这丫头是存心戏耍我们么，好大的胆子！”

吉言闻言，慌忙摆手道：“小公爷言重了，我从来没有不敬之意。”

“银子呢？”夏侯远上前一步，狠狠问道，“你的银子在哪里？”

“夏侯公爷这样说来，便是认定我没有银子可以买下这个地方了？”吉言突然挑眉，讥笑道。

夏侯远有些气急败坏的冷笑道：“不错——”

“我若有这些银子呢？”吉言反倒平心静气的反问道。

夏侯远再难压住心中怒气，高声道，“你若有这些银子——”

“就请姑娘拿出那些银子，与我们竞价。”未及夏侯远说完，南宫雅汶突然抢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