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战争四起（万更）（2/2）

唐灵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头，“他还活着吧！”

“李子融那个人，死里逃生那么多次，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他死了，我可不想娶你，我前几天，去替我们两人算了一卦，说是，我们两人八字不合，若是我娶了你，不但将来不能飞黄腾达，还要赔进我整个西秦，所以，后来我想了想，天下的美人多的是，我何必要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你说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探着头看她。

唐灵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公孙羽拍着手道：“哎呀，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哈哈！我还怕你不开心呢，对了，你饿不饿，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饿得。”唐灵摸了摸了自己肩平的肚子。

悠悠叹了口气。

公孙羽问了她想吃什么，便出门吩咐去了，不一会，就有一个小宫女过来，拿了两个煮鸡蛋，唐灵不好意思地拿着鸡蛋在红肿的眼睛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公孙羽道：“我瞧着你平时挺坚强的一个人，怎么动不动就哭呀，不让你回去也哭，就说了一句他不要你了，你也哭，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呀。”

唐灵嘟着嘴，不悦地睨了他一眼，“你前面跟周昀仪走的那么近，我以为你……”

“你太小瞧我吧！”公孙羽伸手弹了她一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又是过命的交情，你竟然这样想我？”

唐灵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闷闷地低下头不敢开口。

公孙羽瞧她心情好了许多，便笑道：“明天便是十五了，我们这边每到十五，晚上都会有灯会，我带你去瞧瞧吧！”

“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啪”唐灵的额头被狠狠地弹了一下，公孙羽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说点别的，这么扫兴，李子融真是眼睛瞎了。”

“我怕我祖母这么多天见不到我，会担心。”如今京城那么乱，连皇帝都遁了，她实在不敢想象李氏他们会怎么样。

“放心吧，他们要的是皇位，又不是百姓，更何况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想要得到这天下，名正言顺，还得对百姓好。”

这话虽然道理没错，可一细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唐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鸡蛋放到了桌上。

公孙羽道：“你真以为我想带你回来？南陵那么热闹，我还没有玩够呢！要是我当时不回来，指不定我还能捞到更大的好处。”

他从西秦，路过东蛮，最后到了蜀地，又往上走。

周昀仪一路拜访过什么人，跟谁通过信，他通通都知道，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了跟李浩谦交换的资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若真是北羌来插一杠，怕是都没这么容易解决了。

说来说去，还是南陵是块肥肉呀！

在他们这个国家中，东蛮虽富，可地盘太小，西秦倒是地广，可大部分都苦寒，幸好这些年与南陵的贸易关系不错。

唯有北羌，民风彪悍，人强马壮，却依旧及不上南陵的秀美与富饶。

大家平日里看着和平相处，其实，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会引起不必要的野心。

西秦朝中，上次是分为两派的，一派支持蜀王，而另一派则支持正熙帝，最后幸亏李子融提出了愿意与他们一起共享海外贸易。

与蜀王答应的城池比起来，这倒真是吸引力多了许多。

“那你明日便带我回去吧！我也想去瞧瞧热闹，指不定我还能建功立业，到时候被封王拜相呢！”

望着她闪闪放光，不切实际的眸子，公孙羽直接泼了她一盆凉水：“周昀仪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想着怎么把你吃干抹净，如今京城掌控在他的手里，你真以为你能安然离开，他可不像我这么怜香惜玉。”

339、骑马

也不知道是被某人给恐吓惯了，还是唐灵自己想通了。

唐灵第二倒是一整天，都十分的安静，除了跟公孙羽去藏书楼找了些医书拿回来看之外，便是任由绣娘给她量体裁衣。

到了晚上，还陪着公孙羽一起去街上看了花灯。

这样安静又和谐的日子，一直到了四月二十三，公孙羽一大早便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将还未起床的唐灵给唤醒，直接丢给她一身男装，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便匆匆忙忙地出宫去了。

到了宫外，望着那两匹高头大马，唐灵有点眼晕。

公孙羽翘着嘴角，笑道：“喜欢吗？这匹是送给你的。”

唐灵猛摇头。

“放心吧，它很乖的，已经被人驯了好些天了，来，拿这个去喂喂它，跟它说几句话，再顺便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公孙羽递给她一点吃的，哄着她往前走。

越是靠近马，唐灵的脚越发抖得厉害，平日里那种威风劲儿一扫而空。

公孙羽笑道：“我当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然怕匹马，放心吧，这个小姑娘今年才两岁，从小便被养在宫里，性子温和，你只要说话的时候对它客客气气的，没事的时候，摸摸它，它便与你亲近了。”

唐灵哭丧着脸，缩着屁股，可怜巴巴道：“你今日这么一大早把我唤起来，就是想让我，想让我来骑马吗？”

她说着，就要挣开他的手，往回走。

公孙羽无奈道：“你不是一直想回南陵吗？今日我便是带你去南陵。”

“……”

唐灵小心翼翼的挪动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

望着他，不太确定道：“你真的要带我回去南陵？”

“是！”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她心头禁不住一阵狂喜，伸手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一松开手，看着那匹威风凛凛的大马，便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公孙羽道：“快点上马，你若是想回南陵，除非它，否则别无它选。”

唐灵看他一点搞价还价的余地都没地，深吸了口气，顶着九死一生的脸，走到了白马的面前，将手中的那点好吃的拿出来，苦丧着脸道：“美女，咱们以后就是生死相许的好姐妹，你若是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觉得这东西蛮好吃，就点点头吧！”

公孙羽翻身上马，好笑地看着她。

一人一马，互相看着对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灵才收起了自己剩下的废话，望着公孙羽道：“其实，我们可以坐个马车的。”

毕竟一路上风吹雨淋的，八天时间，赶到南陵，两人就变成土人了。

公孙羽道摇头：“我这个人向来极有原则，你若是想回去，就上马，否则便留在这里，等李子融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来接你。”

一听这话，唐灵急了，抓着马鞍，蹦了好几次没蹦上去。

公孙羽忍不住抚额，平日里那个英姿飒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白痴了。

他只得翻身下马，伸手抚了她一把，唐灵这才坐了下去，可一上去，她心头又忍不住一阵狂跳，抱着马脖子，哭丧着脸道：“公孙羽，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公孙羽伸手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马立刻一声长嘶，扬起四蹄跑走了。

唐灵抱着马脖子，一睡呼啸着、尖叫着。

有惊无险地半天之后，唐灵终于将自己沙哑的叫声给收了起来。

迎着风，皱着脸，全身紧绑地坐在马背上。

公孙羽好笑地看着她道：“要不要来比赛。”

“不要，不要不要……”唐灵一跌声的开口，不料公孙羽吹了声口哨，唐灵只觉得身下的马突然便开始加速。

她扯着嗓子又是一声尖叫。

可惜喊了大半天，现在一使劲，连声音都不太能喊出来了。

好不容易熟悉了她身下的马，唐灵却发现，到了晚上，两人在驿战又换了匹马，继续前行，整整一天一夜，她终于见到了熟悉的地方。

两个多月未见的周瑞扬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两人。

唐灵总觉得有些恍惚，此刻一身风霜，满身霸气的人，竟然就是那位是时不时跟你耍个小孩子脾气，时不时挖苦几句的怎么也长不大的周瑞扬。

“许久不见！”他弯了弯嘴角，晒得比以前黑了好几个色度的周瑞扬，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齿。

唐灵突然觉得有些压力。

一个人如果成长起来，其实是非常快的。

就好比周瑞扬，此刻的他，妥妥地像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

无论是从气势还是从容貌，都给人一句威严之感。

“世子爷，这次可算是旗开得胜呢！”公孙羽扬唇微笑，两人一黑一白，就那么望着对方。

周瑞扬笑道：“若不是三皇子擅用计谋，扬一介武夫，何以能胜得如此之快。”

这两人的话，怎么听起来不像互恭维，反而像互相挖苦呀！

“世子打算何时进京？”公孙羽一边替自己倒了杯茶，一边问道，然而，闻到那略带奇怪味的茶叶时，嫌弃地将杯子推得远远得，“我倒是真佩服世子了，这样的生活，竟然也能过得如此顺心如意，竟比往常看起来结实多了。”

唐灵弱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貌似最近她明明愁得跟什么似的，可是还长胖了。

简直天理难容。

“若是都像三皇子这般，比女人还要美貌，岂不是连仗都不用打了，大家都来看美人了。”

“……”

周瑞扬还是这么欠揍。

她她她她错了，他根本还是死性不改。

公孙羽倒是也不恼，微微一笑道：“世子说的不错，美人总要有些用处的。”

噗——

两人互相嘲讽完了，周瑞扬才将目光放到了唐灵的身上，笑道：“怎么，你如今又抛弃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傅哥哥了，投怀送抱给了三皇子。”

这话简直是——

唐灵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可还是忍不住，勾住公孙羽的胳膊，笑盈盈地望着周瑞扬道：“周哥哥真有眼光，像三皇子这般身份和美貌的人，我自然不能放过，您说是不是！”

果然周瑞扬被某人给气到了。

唐灵笑哈哈地拍着桌子……

340、京城

传说中被唐灵抛弃的傅奕礼，已经好些天没有去王家了。

就连张氏也搬回了唐灵在柳叶胡同的宅子。

一屋子的人，望着一桌简单的饭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就连平时许很多的张雨江也耷拉着脑袋。

李氏道：“都快吃吧，吃完了，大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我一会儿再与泽哥儿去铺子里瞧一瞧，江哥儿你跟着你傅哥哥好好读书。”

“祖母！”张雨江哭丧着脸，好一会才道：“您能不去铺子里吗？”

如今的京城混得根本没法让人想象。

动不动就听说谁被样了，他们住的这一带还算可以，大家的官职都不高，也没人寻他们的麻烦，顶多把你关在衙里几天不放回来。

傅奕礼叹了口气道：“祖母，若是不行，铺子先关了吧！等这事过去了，再开也不迟。”

前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诸家的银楼被封了。

最可怜诉是长青他们这一批的新科进士，才刚到吏部报了个告，便遇上了这事，还听说，当日在判军进城的时候，死了不少的人。

如今的京城一直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傅奕礼原先住的那一家，就是因为主人被人抓了，房子什么的，都被人查封了，张氏才番然醒恍，幸亏李氏不记前嫌收留了他们。

就如今，李椒、长青，也住了进来。

还有两个涑川的老乡，一个在京城做生意，另一个是在国子监读书的。

乱，傅奕礼只能用这个字来形容如今的京城。

张氏在外面住了一段时间，兴许是被傅奕礼给骂醒了，发今的眼睛，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心疾也被控制。

“我还是想去瞧瞧，更何况，他们为难我一个老婆子做什么。”李氏抿了抿唇，唐灵自从那天晚上不见了之后，至今都没有消息。

不过庆幸的是，那天晚上，大半夜张雨泽却回来了。

那个恢复了一点点神气的少年，发今又变得死气沉沉，你让他往东，他便不往西，时常的坐在那里发呆，有时候，你叫上好几声他都不回一句。

李氏拉着正次发呆的张雨泽道：“泽哥儿，快吃吧，一会陪外祖母去铺子里瞧一瞧，你表妹不在家，咱们更应该替她看着铺子。”

傅奕礼道：“那李祖母，我陪您一起去吧！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李氏苦笑道：“江哥儿的学问便交给你和长青了，更何况，你还要照顾张姐姐，我和泽哥儿两人足够了。到外面，我再顺便买些米粮回来。”

京城的大街，除了列除而行的将士和侍卫，极少看到正常出门的百姓。

李氏一路上都拉着张雨泽。

两人先是买了点米，又买了点菜，最后李氏还到药铺买了点药材，到铺子的时候，铺子的门掩着，陈掌柜坐在那教画心写字算账。

看到李氏立刻迎了出来，笑道：“老太太，您怎么来了。”

李氏笑道：“我都两天没来了，若是灵姐儿知道，她不在家，我连铺子都不来，肯定是要生气了的，对了沈家姑娘的衣服绣得如何了？还有王家姑娘的？”

“最近生意不好，大家都在楼上帮着绣呢，幸亏梁家媳妇懂得多，手艺也好，她们一起帮忙，也不算添乱。”

李氏翻了下账本，苦笑道：“这大半个月来，每天也只这么一两单生意。”

正说着，突然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外面停了下来，随后两个穿着绿衣裳的小丫环从车里跳了下来，掀开帘子，将一个蓝衣美人给扶了出来。

陈掌柜在京城这么多年，已经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见过的人，几乎都能对上号，瞧见苏菁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便笑着迎了出去。

“苏姑娘，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苏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扶着她的圆脸丫环道：“掌柜的说的什么话，如今咱们姑娘可是太子的良娣。”

太子良娣——

李氏和陈掌柜均是一惊，随后几个人一起跪下来请罪问安。

苏菁这才微微有了点笑颜，可却没让大家起来，于是众人只得跪着，苏菁清冷的声音响道：“唐先生呢？今日怎么不见她在铺子里？”

陈掌柜有点没反映过来。

随后想起，唐灵教过苏菁的画画，便恭恭敬敬回道：“姑娘，出门至今未归，如果良娣娘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大可与小的说。”

“与你说？你会什么呀？”苏菁再次冷哼。

扶着丫环的手，拖着长长的裙摆上了楼。

李氏倒吸了口凉气，小声道：“这姑娘是？”

陈掌柜便简单地将苏菁的来历说了一遍，李氏倒吸了口凉气，先不说，皇上还活，就说蜀王世子，也未正式称帝或者什么的，那么太子良娣这东西怎么来的？

苏菁一上楼，就听到十来个少女叽叽喳喳的笑声。

一抬眼，便瞧见大家正三三两两，搭着绣架，在绣东西，大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好像外面的世界与她们无关似的。

苏菁扫了一眼，只觉得这衣裳有些眼熟，长长的指甲不由的便曲到了掌心，冷冷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梁家媳妇立刻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道：“回姑娘，咱们是在绣嫁衣。”

嫁衣两个字更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里。

苏菁缓缓从每个人面前走过，心头的那团火便烧得更旺，冷笑道：“你们这是在替唐灵绣嫁衣？”

梁家媳妇道：“回姑娘，咱们这是给客户绣的。”

“是哪？那我倒我要瞧瞧这嫁衣的，看起来真不错……”她说着伸手抚了上去，长长的指甲，从衣料上划过，下子便划拉了几条线，弄琴吓得倒吸了口凉气。

苏菁不好意思道：“真不好意思，这嫁衣怕是不能要吧！”

“这样吧，多少银子，我陪给你们，你们瞧瞧如何？”她目光清澈，语气和蔼，倒令大家不知道如何开口。

“唉，我瞧着你们这衣裳倒是两个人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