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战争四起（万更）（1/2）

336、王妃

后来到底大家还说了什么，唐灵实在没有心思，也没有心情去听，去解读。

好不容易送走了皇后她们。

她才拉着公孙羽道：“你母后，说什么绣娘来量身裁衣，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呀？”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公孙羽瞧她那紧张的小模样，由情顿时大好，幽幽道：“还能有什么事，我妹妹们都那样喊你了，你说还能有什么事？”

唐灵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骤然变冷，咬着牙关道：“你说过，要送我走的。”

“可我也说了，你得过了我这一关。”公孙羽勾了唇角，满是轻蔑，“唐灵，你打也打不过我，逃也逃不走，你说要怎么办？”

他说着，漂亮的手指，缓缓扶向她苍白颤抖的脸颊，微微一笑道：“我跟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只要投怀送抱的美人，对我的胃口，我还是乐意接受的。”

“公孙羽——”唐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能给的一定都给。”

“真的？”他缓缓倾身，在她的耳畔低笑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

浑蛋是怎样练成的。

唐灵磨了磨牙，瞪着他不说话。

“你不是说了，我想要什么，只要你能给的都给吗？”公孙羽勾了勾唇，满是嘲讽，“我想要的东西，你明明能给，可是你却不乐意，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扣着你，不让你离开了，在这院子里，不说有一百个隐卫，九十九个也是有的，你无论去哪儿？说了什么话，见了什么人，他们都会事无俱细地回给我。”

看着小姑娘被憋得一起一伏的胸膛，他的声音又轻了几分，却更加的令人胆战心惊：“唐灵，其实，你也明白，你把我想要的东西给了我，那么李子融这辈子跟你都不可能了，所以，你即想要离开，又不想牺牲自己，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还有一条非常简单的法子！”他望着她意味深长。

唐灵却突然就明白了，生与死之间。

她能选的，绝对不是后者。

“喂，怎么说走就走呀！”公孙羽猝不及防的，眼前的人，就已经转身离开了，他迈开步子刚追上去，她却已进了屋子，而后用力将门关上，差一点撞到他完美的鼻子。

公孙羽摸了摸鼻子，失笑道：“你这般跟门使什么气，若是坏了，这院子里这么多人，在你如厕、更衣时，不都什么都能瞧见了。”

哗啦，门被拉开了。

“啪”的一声，一碗带着茶叶的凉茶，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

公孙羽的话戛然而止。

唐灵看也不看他一眼，再次将门关上。

冰冷的茶水、隔了夜的茶叶，几乎令他抓狂，刚被皇后派来叫公孙羽的小宫女，一瞧见这模样，吓得双腿抖了起来。

垂手立在一旁，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消失。

公孙羽站在原地调整了一番心情，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用那句千古不变的智理明言告诉自己——一个人能对你动气，说是她还是在乎你的。

一个人若是连对你生气的能力都消失了，那么你在她的眼里，连只蚂蚁都不如。

公孙羽摸了摸鼻子，低声笑道：“你这样生气，是不是表示在你的心里，其实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唐灵不想理他，用枕头盖住头，默默地泪流满面。

如果真如她自己想的那样，现在的南陵王城怕是已经……

无论是李浩谦，还是李氏，甚至任何一个人她所能认识的人，她都不敢想象，明明前世的时候，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

唐灵烦躁地揪着枕头。

公孙羽在门外站了一会，见她没反映，只得抬脚回去换衣服。

小宫女默默地跟了上去，直到公孙羽换好了衣裳，小宫女这才小心翼翼道：“三皇子，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公孙羽挑眉，满脸的不屑，那如眸子如刀锋，盯得小宫女头皮发麻，差一点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公孙羽似乎很满意这种感觉，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已如秋风中的叶子，涩涩发抖的少女，缓缓道：“你很怕本宫？”

小宫女咬着唇，很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可还是一时没忍住，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给我丢出去。”

他说完，直接从她的身体上跨了过去。

临走前，他往唐灵住的那幢小屋瞧了两眼，缓缓收回视线，对身后的人道：“王妃，还在生气吗？”

身后的小宫人，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奴婢瞧见，瞧见王妃好像睡着了。”

“睡着了好呀！”睡着了一切烦恼便没了。

他扬了扬嘴角，突然大声道：“你们将她给我看好了，若是她人不见了，你们这个院子的人都得跟着陪葬。”

唐灵的屋子离这里一点都不远。

清清晰晰地将这话给听了进去。

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你无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们都知道……

唐灵打了个哆嗦，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拉开门，便跑了出去，望着公孙羽那挺拨清秀的背影道：“你去哪儿？”

听到她的声音，他嘴角再次勾了起来，却没有回头，迈着步子不急不徐地往前走，唐灵一咬牙，便追了上去：“公孙羽，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带你离开？”他扭头挑眉，那一双眸子，满是寒意。

唐灵迎上他的眸子，不卑不亢道：“那你每日把你我关在这里算什么一回事？我既然来了西秦，将来要成为你的王妃，难道我就不能出去外面逛逛吗？了解了解自己将来要生活的地方，难道这点要求都不成？”

他停下步子，好笑地凑近她，捏着她倔强的下巴，轻笑道：“你以为出去之后，你便能逃得走？”

唐灵目光也不闪躲，一字一字道：“谁说我要逃走。”

“你自己说的。”他笑着松开她，转身就走。

337、路痴

唐灵握了握拳还是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公孙羽轻轻叹了口气。

他明明觉得自己很了解她，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她。

倔强、不服输，甚至为了达到目的，还喜欢用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想到此，他突然便停下了步子，唐灵一时没察，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上，委屈的顿时想哭。

“怎么又不走了？”她咬了咬牙，气哼哼地开口，一双眼里，早就蓄满了泪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公孙羽伸手搭在了她的腕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了那微微颤抖的手，可他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拉着她便向前走，徐徐开口：“你既然要做我的王妃，那就该习惯我这样牵着你。”

唐灵心想，我又不是狗，牵你个大鬼呀。

磨了磨牙，忍着将他的手剁掉的冲动。

公孙羽瞧她敢怒又不敢言的样子，心情顿时大好，哼起了曲子。

这首唐灵最喜欢，经常有意无意来调戏李浩谦的曲子，听到后来的，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啪地往下落。

“公孙羽，你送我回去吧，我一点都不想做什么王妃……”

“公孙羽，咱们说好的，当一辈子的朋友的，你不带这样玩的！”

“呜……做人要讲信用，你这样出尔反尔，真的好吗？”

她说着，说着，突然蹲下来，捂着脸哭了起来。

公孙羽愣了大半天，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哭得颤抖不止，那委屈中加夹着倔强，甚至不安。

他缓缓蹲下身子，搂住她的肩，轻轻拍了拍，道：“你已经长大了，这种小时候撒泼打滚，求糖吃的方法已经不管用了。”

他的声音也不高，却足以令唐灵听到，“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可我不想嫁给你，不想给你生孩子，不想做你的王妃……”

少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嫁给他是多么大一件痛苦的事情似的。

公孙羽一口气噎在胸口，半天喘不上来，沉着脸怒道：“你，你你，你不要太过分啊！”

格老子的！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唐灵经常暴的粗话。

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呀。

什么叫，不想嫁给他？

他有那么差劲吗？

公孙羽真想一走了之，可是一想到，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稳住暴发的脾气：“行了，别哭了，一会让我母后瞧见，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本来就欺负我。”唐灵抹着眼泪，鼻涕却不争气的冒了出来，公孙羽皱着脸，一幅恶心的快要吐了的表情，掏了半天，掏出一条帕子给她，“自己擦擦吧，擦完赶紧给我丢了，你怎么这么恶心呀！”

“呜！你骂我！”

“我哪有？”

“就是有，你还嫌弃我，你说什么想娶我当你的王妃，都是骗人的，你们男人通通都喜欢骗人，呜！”

她越说到后来哭得越伤心，公孙羽一不留神，就被她扑了个满怀，眼泪鼻涕齐飞，她还嘟囔着道：“呜，借你的衣服用一用，我实在太难过了。”

“他说好了要保护的，要娶我的，结果，现在我被你抓来都这么多天了，他连个鬼影都没出现过，呜，骗子，我诅咒他，诅咒他吃饭的时候没有下饭菜，呜！上厕茅的时候没有手纸，喝水的时候被呛到，呜……混蛋，混蛋……你老婆都要被人欺负你了，你倒是出来呀！”

公孙羽几乎到了暴发的边缘。

可看她实在可怜，一忍再忍，最后像丢小鸡似的拎着她的领子，将她从自己的身上给扒开了，二话不说，转身便朝屋子跑去，边跑大声喊：“来人，备水、洗澡。”

唐灵抹了抹眼泪，幽幽地吐了口气：“再见了，公孙羽。”

公孙羽前脚刚进门，后脚便听到外面有人来报：“主子，唐姑娘走了。”

“多派几个人跟着便是了。”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看都不想看身上的衣服一眼，再次忍不住吼道：“来人，更衣！”

这么又邋遢，又爱哭，又爱使小性子，还小心眼这么多的人，谁会喜欢呀！

也就李子融那个笨蛋了吧！

他气恼地抬脚便朝一旁的椅子踢了过去。

唐灵跑走之后，彻底傻眼了。

第一，她不会骑马。

第二，她不认识路……

第三，她身无分纹！

公孙羽换洗完毕，神清气爽出来的时候，就瞧见她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道：“公孙羽，你带我去南陵吧。”

他挑眉，好笑地望着她道：“你不是自己有本事走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唐灵绞着手指头，有气无力道：“那你借我点银子，再给我安排一辆马车，还有，再给我找个带路的人。”

噗——

公孙羽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唐灵低眉顺眼地任由他奚落了一番，就听他道：“带你去南陵也行，不过也要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才行，现在我母后找我有事，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去！”唐灵像个小受的小媳妇，亦步亦趋。

公孙忌在前头，昂首阔步，走路带风，觉得自己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唐灵再次感慨，她两辈子来都没有方向感，也真是没谁了。

到了皇后那儿，皇后正在修剪一枚山茶花，雪白的花朵，就像玉片儿似的，柔柔嫩嫩，极为漂亮。

“你们两人来的怎得这么晚？”皇后笑着拉着唐灵，给她看自己的杰作。

唐灵强打起精神翻出打结的脑中仅剩的几个词，夸了一翻，公孙羽一边喝着茶，一边道：“母后找儿臣来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刚才内务府送来了几套衣裳的试样，想让你们来瞧瞧，若是觉得不错，便在其中选一套，明日量了身之后，便可以做嫁衣了。”

噗——

唐灵刚接过公孙羽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茶，结果被这话给硬生生地喷了出来。

公孙羽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道：“你怎么还这样冒冒失失的。”

唐灵大窘。

338、群雄

唐灵看过史书。

正史、野史都看过不少。

然而，看到公孙羽扔给她的抵报后，还是有点傻眼。

蜀王四月初一遇刺，刺客为正熙帝所派。

临阳王四月初二北上……

前太子四月初六晚，抵达京都，密会临阳王。

四月初八，屠家、蜀王世子与临阳王连手逼宫，为其父蜀王报仇。

四月初九，康王世子摔大同总兵府联合九边军士，与西秦和东蛮在南陵边城开战！

四月初十，康王入京勤王，击退临阳王。

四月十一，康王与前太子见面。

四月十二，正熙帝退往西山大营。

四月十三，后族投靠蜀王，苏氏女嫁与蜀王世子为妾。

四月十四……

“今天的呢？”唐灵握着手中的抵报，双手禁不住抖了起来，果然如她所料，如今的京城正如一锅乱粥。

“今日，西秦与康王世子周瑞扬联手将东蛮赶出南陵，直至以东数百里。”公孙羽的声音悠悠地从头顶传来。

唐灵又往前翻了翻。

确定西秦与东蛮一起来攻战大同，为何？

“反间计？”唐灵倒吸了口气。

公孙羽扬了扬嘴角，突然坐了下来，望着她，微微笑道：“唐灵，如果我说，西秦能抛弃东蛮，与南陵合作，完全是因为李子融答应，将你让给我，你信不信。”

唐灵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

好半天都没能动一下。

公孙羽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缓缓道：“放心吧，他是答应了我条件，可并不是你。”

唐灵过了好久，才将手中的抵报放了下来，而后转身走了出去，再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甩在床上，放声大哭。

她怕他不要她。

她害怕他将她当成筹码……

她甚至害怕自己有一天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物是人非。

公孙羽站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哭声只高不低，直到宫人们来请示摆饭，他才敲了几下门，唐灵抹了抹眼泪，嗡着声音道：“谁呀？”

“公孙羽。”他的声音依如即往的平静。

唐灵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脸狠狠地洗了好一会，望着镜中那红肿的眼睛，还是任命地过去开门。

“你就那么喜欢他？”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多余呀，某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