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了却前情（万更）（1/2）

301、家业

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唐灵晚上跟李氏商量着，明日买几个丫头婆子，李氏本来想拒绝，唐灵便掰着手指头跟她算起了账。

再加上先前说要买几个擅女红的少女，这事一拍即合，第二天，唐灵起了个大早，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轮休。

她仔细算过了，太医院其实还不错的。

因为宫里的主子实在少的可怜，太医院的人又挺多，大家一排下来，每人去两日，轮休一日。

唐灵正拿着剑在家里练的起劲，就听见有一个细嫩的声音道：“请问，这是唐女医的家吗？”

张雨江按照唐灵教的法子，绕着前后院蹦哒，一听这话，立刻抬头望了过去，四个少女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他赶紧笑道：“唐灵是我表姐，请问你们是？”

为首的少女道：“我姓慕容，是唐灵的同事。”

一听到这声音，唐灵立刻便笑了起来，她跟慕容真真还有小赵三个人被安排在了同一天，看赵女医的架式，应该是直接默认了小赵跟她们两玩耍的意思。

没想到，这两人一大早就寻来了。

张雨江赶紧道：“我表姐在后面练剑呢，两位姐姐这边请。”

两人看到唐灵将手中的剑挥的如行云流水，又好看又有杀伤力，禁不住一阵汗颜，看大家那惊讶的小模样，张雨江嘿嘿直笑道：“表姐的剑法不错吧！”

是不错，小赵默默地想，怪不得她说她百毒不侵。

她觉得这简直是百鬼勿近嘛！

唐灵练最后一个招式，收了剑，一边抹汗，一边跟两人打着呼：“今日起的有些晚，你们两先去小花厅等我一下。”

慕容真真道：“你快去梳流一下吧，我们在你家瞧瞧。”

张雨江笑哈哈地领着两人前后院都逛了一圈，唐灵也终于梳洗好，走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还随手挽了个髻，头上插上一根翠玉簪子，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如一棵小嫩竹。

慕容真真双眼放光地便凑了上来，打趣道：“姑娘长得如此标致，不知要否许配了人家，若是没有，你瞧着小爷如何？”

噗——

张雨江直接给喷了。

小赵捂脸，笑道：“慕容姐姐真会开玩笑。”

唐灵却一本正经道：“那公子，家中的宅子多大，存款几许？父母可还健在？”

两人一搭一唱，围观的张雨江和小赵两人早就笑的前俯后仰，就连两人带来的丫环，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慕容真真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说真的，你这样漂亮，要是定了人家？”

唐灵笑道：“难不成你要替我说亲？”

慕容真真一本正经地点头。

唐灵想了想道：“该不会是你家哥哥或者弟弟吧！”

“去，我弟弟还小着呢，倒是我堂哥。”慕容真真说起这事，便有些发愁，那模样倒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唐灵赶紧道：“打住，打住，我现在还不能说亲，要等我师父来了再说。”

“这是为何？”小赵也觉得有些奇怪。

唐灵神秘兮兮道：“这是个秘密。”

三人笑闹了一会，张婆子已领着人来了，大家是老顾客了，按照唐灵先前的要求，都是认字的，伶俐的，模样不算太过漂亮，却都长得很清秀，是唐灵一惯的要求。

最后挑挑捡捡，一共买了八个人，宅子里留了四个，铺子里再有四个，唐灵仔细一算，她现在竟然买了十七八个人。

瞬间感觉自己的铺子貌似都养不起这些人了。

看来需要增加点别的进项才行。

跟新认识的两个小伙伴玩到了午时以后，两人便起身告辞了，唐灵正打算去铺子里瞧瞧，却见隔壁武家的一个老嬷嬷由一个小丫环扶着跑了过来，看到唐灵，就上前拉着她的手急道：“唐姑娘，唐姑娘，您快去我们家瞧瞧，我们家少奶奶一直说肚子疼，如今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

唐灵来不及交待一声，便跟着老嬷嬷去了隔壁。

还未看到病人，就瞧见了屋外着了好几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屋外转来转去，急得满头大汗。

倒是旁边一个长得娇娇小小的姑娘，轻声安慰道：“爷，您别急呀，少奶奶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唐姑娘来了，唐姑娘来了……”老嬷嬷一边喊，一边将唐灵推向前。

唐灵也顾不得许多，一个健步便冲到了屋里，只见塌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不停呻吟的女子，她那双手一直捂着肚子，在床上难受的滚来滚去。

唐灵上前一把的扣住她的手腕，仅几息的功夫，便了解了大概，对进来的老嬷嬷道：“可请了稳婆？”

老嬷嬷一惊。

唐灵无奈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姑娘没有旁的法子了？”老嬷嬷几乎要哭出来。

唐灵想了想道：“我开幅方子，必须即刻服下，还有，保不保得住，就要听天由命了。”

老嬷嬷立刻便让人去备纸笔，唐灵一边让人开始先熏艾，一边将方子写了下来，让人赶紧去抓药，又跟老嬷嬷交待了下具体的用法。

想了想，又拿出自己的针，开始替病人用针灸来止痛、止血，女子的喊声渐渐停了下来，唐灵抹了一把冷汗，微笑道：“王大奶奶，可觉得好些了？”

王大奶奶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姑娘是？”

“我就住在隔壁，是新秀来的。”

听到里面的对话声，男子一掀帘子便走了进来，床上的王大奶奶一看到他，立刻别过头，对旁边的嬷嬷道：“奶娘，我身子不好，还是请大公子先出去吧！”

王大公子一噎，还想上前，却被老嬷嬷给拦住了，“大公子是明白人，大奶奶这次是因为什么事动了胎气，大公子若是为了奶奶和未出生的小公子好，还请大公子先出去吧。”

唐灵收起针，顺便脑补了好几场大戏。

王大奶奶服了医后，便躺在那里休息，唐灵临走前，对老嬷嬷道：“我晚上来再替大奶奶针灸一回，还有那药，一定要按时服用，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302、出事

老嬷嬷点头一一记下，唐灵出了门还不太放心，总觉得心里有点打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孩子保住，还是那句话，听天由命，一定记着，一丁点儿的刺激都受不得，还有药一定要嬷嬷亲自把关。”

老嬷嬷道：“要是姑娘不放心，不如在这里再等会吧，老奴也不懂这些药什么的，姑娘待在这里，咱们也放心。”

唐灵索性便留了下来，从药材到罐子一一过目，甚至连煎药的人都让挪到院子里来了，直到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一颗心才放进了肚子。

不料她刚向老嬷嬷借了本地域志在看，就听到张雨江急切的呼唤声：“表姐，表姐，李师兄来找你，你快出来！”

唐灵头心一跳，一个健步便窜了出。

老嬷嬷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回头，唐灵已到了门口，心里一阵嘘唏，年轻腿脚就是利索。

张雨江看到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拉着唐灵脚底抹油往家跑。

李椒等不急，赶在门口等她，不待唐灵到跟前，便沉声道：“师妹，出事了。”

唐灵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脚步微顿，李椒便道：“整个太医院都找完了，只找到了两斤的黄连，还是有些年头的，你猜怎么着？管药的那几个人说，他们说把黄连当成了冬虫夏草，觉得这味药又贵，用量又不太多，于是便觉得两斤足够了。”

唐灵真想翻个白眼递过去。

“药味这么不同，他们竟然还有脸说出来。”常年管药的人，肯定闻着味儿都分辩，怎么可能，因为长得像，把东西给认错了。

李椒无奈叹息了声：“沈公子那边可有多余的药材？”

唐灵恍然道：“沈大哥，昨日便回涑川了，他们家最近要搬到京城来住，所以他回去帮着沈老太爷一起整理去了。”

李椒无言以对。

唐灵想了想道：“院正他们有没有说，还有什么可以替代的药品。”

李椒一边伸手扶她上车，一边道：“这次我来找你，正是因为这事，这药方毕竟是潜智大事开的，所以他们觉得，有必要问问你意见。”

唐灵一噎。

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不相信那些人单纯的只是想问问她的意见？

李椒苦笑：“我现在才知道祖父说的对，太医院的人，都是些贪心怕死，生怕自己给担上关系的。”

他说到后来，几乎是用口型喊出来的。

唐灵笑道：“他们这般，也是看得起咱们了，反正这事是我发现的，药方是我给的，到时候肯定脱不了关系，如今他们这般倒也不错，到时候事情好与否，都与其他人无关，师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如果这次我能一将这瘟疫给治好，是不是到时候皇上还能封了个什么当当？”

“想得到美！”李椒白了她一眼，轻笑道：“到时候功劳一出来，你就会发现，好事沾不上你，坏事大家都能把你推出来顶缸。”

唐灵不以为意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下倒是真把这事给弄过去。”

她总觉得心里不安，乱糟糟的，说不上来，这瘟疫如今也只是在宫里，如果传到了宫外，京城这么多的百姓，再加上人来人往，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实在不好说。

再加上，马上万寿节将至。

万寿节……

这三个字如一道霹雳，生生将唐灵劈得打了个哆嗦。

李浩谦如今的出京，会不会跟这事有直接的关系。

这些人很有可能会在万寿节那日动手？

唐灵心头一阵砰砰乱跳！

她突然想起，潜智大师说的一句话——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她前世没有任何能力，所以她十六年来都困在自己的小天地中，自愉自乐，这辈子，既然她学会了医术，是不是表示，她能做到的，事情会更多。

看唐灵目光深沉，李椒安慰道：“你别担心，事情肯定还有转机，如今大家正在满京城的找药材，宫里的不够还有宫外，再说了，还有沈家在呢。”

唐灵冲他微微一笑。

两人便不再多言，她在脑中搜索着有关治疗瘟疫的药方，如果替换应该用什么东西来替换？

或者直接改个方子。

一路上，她倒是真想出了几个东西，到了太医院，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院正和大家一合计，便决定采用不同的方案进行。

唐灵窘，这又不是广洒网多捞鱼，至于这样吗？

赵女医看她一脸懵逼，沉声道：“你做得很好。”

唐灵咽了咽口水，这算什么话。

在太医院忙活了一个来时辰，发现，除了黄连之外，别的药材倒还真是齐全的很，又看了看，已经喝过几幅药的小宫女，昨日那个病昏迷不醒的小姑娘，今日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唐灵眼泪哗哗地泪，一个劲地要起身给她磕头。

唐灵赶紧将她按了下来，笑道：“等你好起来了，再来谢我也不迟。”

刚步出放病人的屋子，就看到又有人被抬了进来，唐灵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说明宫里不是没有其他人，而是因为大家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

这事就像一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唐灵游魂似的给自己净了净手，出了掖庭，往太医院的方向走，突然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笑道：“唐姑娘，好久不见。”

她缓缓扭头，就瞧见周昀仪笑盈盈地朝她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唐灵微笑着向他行了礼，而后恭恭敬敬道：“世子风采依旧。”

“那也不及姑娘一二。”他那双桃花眼，肆无忌惮地往唐灵身上扫来扫去。

唐灵的手指，习惯性地摸向荷包，而后缓慢又缓慢。

周昀仪望着她那双细长、白晰，巧夺天工的双手，笑盈盈道：“姑娘，这荷包做得倒是精致，花样儿也新鲜，颜色搭配的更是漂亮。”

他说着话身体便微微向前，一步步朝她靠近。

唐灵勾了勾唇，缓缓道：“世子想不想瞧瞧荷包里的东西？”

303、隐情

周昀仪还未回答，李椒突然一路狂奔着朝唐灵跑了过来：“师妹，师妹！”

唐灵转身，看到跑得气喘吁吁的李椒，微微触了眉，“什么事？”

李椒抹了把脑上的汗，断断续续道：“你快回去，快回去，家里出事了，出事了……”

唐灵心里一咯噔，拔腿便跑，李椒只觉得人影一晃，有风扶过脸颊，唐灵的身影已到了四五丈外，周昀仪勾了勾唇，缓缓道：“有意思，有意思！”

身后的小宫人，纠结了半天，终于鼓气勇气道：“世子殿下，咱们现在可以去太后娘娘的寝宫了吗？”

周昀仪回头，斜睨了他一眼，不悦道：“本世子，说好了，要在宫里转悠转悠的，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我皇母又不会生气。”

小宫人吓得双腿一抖，哭丧着脸，唯唯诺诺地往后退了两步。

周昀仪一回头，唐灵早已不见身影，冷哼一声道：“真是扫兴，走，去看皇祖母。”

唐灵跑的快，李椒被远远地甩在身后，她一口气，跑了出去，远远的便瞧见张雨江圆润的小身子，在门口焦急地踱来踱来。

唐灵看到他，刚才提起的一口气，一松散，便觉得双腿发软，走不动了。

瞧见她，张雨江立刻便跑了过来，哭丧着脸道：“表姐，不好了，不好了，你快些回去吧，王大奶奶，王大奶奶的孩子没保住，王大公子，闹到家里来了，说是要报官。”

唐灵：“……”

“呜！表姐怎么办？王大公子，带了一群人，说是要到太医院找你，说是你草菅人命，根本不配为医！”

唐灵缓缓将心中的那口浊气给吐了出来。

她就说起初为什么眼皮直跳，如今看来，倒真是王家这事沾不得。

唐念了一声佛号，拉着张雨江道：“走，回去瞧瞧。”

“呜！我听说王大人是光禄寺少卿，官可大了，王公子还说要让咱们血债血偿。”张雨江吓得双腿发抖。

若不是提着一口气，跑来这里，他觉得自己怕是早就吓晕过去了。

唐灵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别急，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更何况，王大奶奶的身子，她清楚，不可能刚才已经安稳了，如今又突然没保住，肯定另有隐情。

两人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