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2/2）

香香小姐赶快收嘴、低头，脸显有心事态，她感到自己有不打自招的嫌疑。为什么自己一提到郝副厂长的大儿子就心跳加速？因为自己人一直都在想找一个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干部家庭。曾经一度想入非非。只可惜郝副厂长完全不喜欢她，对她从没有朝那方向想过。在郝副厂长面前表现了一段时间后香香小姐放弃了。用“阿q”精神想，给她当媳妇累，拿八个轿子抬我去，我还不愿意。

香香小姐“死猪不怕开水炀”。在官场上混，知道自己出了利用女人姿色外，还有一张甜蜜的嘴巴。没有什么真本事，就小心谨慎为人，在人前收起自己的性格，与人妥协。你好我好大家好，养成对所有人一团和气的习惯，也能求得众人的好感，至少不反感也是一种本事；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同，让别人不至于讨厌自己，就得说点虚伪的假话，听者要当真不管我的事，那是虚荣心和智商问题。

只可惜在郝副厂长这里，香香小姐的马屁经常是拍在马腿上，会被揣一脚。这“马列主义”妇人看透了她，不吃她这一套。不过香香小姐脸皮比城墙还厚，丝毫不再呼，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官，我是小卒。只要你不踢我出厂办，我就对你笑脸天天阳光灿烂。

香香小姐又捡废话说：“郝厂长，你看上去很有气质，是那种领导气质，一看就是个核能干的领导干部。”郝副厂长听了哭笑不得，肯定说：“那有看上去就像核领导干部的人？”香香说一句，郝副厂长就要回一句。屋里袁秘书和假主任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参言。那两聪明！是智者车身走人，不理采这小人。

香香小姐心想：“你是不会看人的！你看得懂人？鬼都不信。”香香小姐看到郝副厂长说归说，脸色由阴转晴，又斗胆盯着郝副厂长的眼睛，扭到费：“真的，郝厂长，我绝对不是粉你”。香香小姐一本正经，有板有眼，蒜头兰花指在空中舞，身休像蝴喋翩翩飞，郝副厂长才不和她对眼，起身走人，一大清早她有好多革命工作要处理：“听您说话，就不是省油的灯！”郝副厂长撇嘴说。香香姐姐不服，得把奉承话说完。撵在郝副厂长屁股后大声：“郝厂长的一举手，一投足，那风度、气质，不摆了，就是个领导所为。”郝副厂长虽说听着舒服，但才不相信她说的鬼话，回头不屑说：“我认为你应该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多务点正业；不要专去学那些歪门邪道。一个人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是要靠用心用手把工作做好，而不是用嘴的”。郝副厂长这两句话说的是她的人生经验。

香香小姐听了郝副厂长的话，不再出声。心里明白，郝副厂长永远瞧不起她，睥视她，因为郝副厂长是个很正统的正人。香香小姐脸上还照旧笑盈盈，恨藏在心底里。还照旧敞着她的似非洲厚登登嘴唇，露出齐刷刷一排似大白包谷米牙。好不容易从守门房、到小电工做到配电房去，最后钻进厂长办公室，花了多大的心思，做了多少功课，来之不易啊。委曲到吧，绝不能因小失大。你说我不好，我虚心接受，就是不改。我改了我就又回到门房去提扫帚扫地，我傻啊。

“铁女人，假正经，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啊。我为什么叫‘人精’，我早就看出来了。你郝副厂长看到登独的男人照样流口水，看到漂亮的女人照样嫉妒。惹到你就用毒舌淹死人。在这个浑水凼凼里谁不了解谁？我知道现在我非要巴结你，我才活得下来，我认命。你的德行我还瞧不起，你的人品并不比我好到那去，你的素质低得很，在你身边，我就感到活在万恶的旧社会里，非常痛苦！我变成这样的性格是出于无赖，而你那样的性格是你的本性使然。”

“看你那凶神恶煞的像，瘦得像骷髅的样，大煞办公室风景。”

会看相的人说：“性格格外粗暴的人，总是一脸的凶相，许多品行不太好的中老年妇女，往往脸显刻薄相，这就是所谓的薄命相克夫相；人到中年以后，就显现出现世性格影响所致的面相了。宽厚的人多半一脸福相，性情柔和的人面相柔和美丽。”

“你那可能怜的男人—巨船长才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种没有女人身却有狼子野心的变态女狼，…”香香小姐当着郝副厂长的面，在心里对郝副厂长进行人身攻击。

郝副厂长认为香香小姐为人处事太虚伪，见人说人话，见鬼学鬼叫，很是鄙视。自己一天到黑忙都忙不赢，那有闲情跟无聊的人扯那么多废话。此时她拉了脸，回手拍了一下香香小姐单薄的肩说：“你的手跟你的嘴一样能干就对了”。边说边走回身“乒乓”关了抽屉挂了锁，到供应股去，那里是她的根据地。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这些阴阳怪气的脸，奉承讨好声，留在她脑子里应像深刻。

至从上个月人事股悄悄传出郝副厂长将退休离厂，有人就开始冷淡郝副厂长，对她不在亲近、恭维，套近乎。香香小姐更是暗地里幸栽乐呵，仿佛自己翻身得了解放。脸上虽说照样笑盈盈，但进出办公室只给郝副厂长来个点头招呼，没有了亲热劲，粉嘟嘟的酒窝不再对郝副厂长显。这还算是给了她面子，心想：“从今以后，我不用再在你老大面前卑弓曲膝、阿谀奉承。我屙尿都不朝你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