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噩运毁了我的童年和人生（1/1）

又是一年过去了，那年我7岁，也是我人生命运转折点的一年。这个年龄本来应该是上学的阶段，可是奶奶把我的情况跟校长一说，我却被阻拦在了学校的大门之外。学校害怕担责任，怕我在学校和同学打闹出现意外，他们承担不起，于是我就被拒之门外了。看着别的小朋友背起小书包，蹦蹦跳跳的去学校我是有多羡慕，可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年的秋天，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小段时光。记得那时候跟着邻居家的大哥哥一起去地里捉蛐蛐，捉蚂蚱，一玩就是一整天。傍晚回来，手里拎着大串小串蛐蛐和蚂蚱，无比的开心。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同样那年的冬天，噩梦般的命运来临了。记得那是11月份，正是最冷的时候，有一次突然的腿疼，双腿大腿和关节剧烈的疼痛让我不敢下床，坐在床上嚎啕大哭。奶奶是跑了村里几家小诊所给我买止疼药，一堆一堆的买，可是却没有一点效果。疼的严重时我都感觉自己意识模糊了，喊着奶奶说“奶啊，你这是给我买的救命药还是害人的药啊，咋一点也不管用啊”只见奶奶眼里喊着泪水抱着我说“孩子，奶奶怎么可能害你啊，这已经是最好的止疼药了，我也没办法啊”其实我知道，奶奶已经尽最大能力了，可是那种疼痛感真的让我难以忍受。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有时候是骨头疼，剧烈的时候就像是医生给你做手术不打麻药，而且还是用那种钝刀，慢慢的割你，我是真的无法承受了。有时候是神经疼，那种疼像是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不是真正的疼，而是疼痛中带着说不出的难受犹如万种毒虫在啃食你，伴随着疼痛经常出现各种幻觉，有时候拿头往墙上撞，试着把自己撞晕过去也许会好些。零下七八度的天气，穿着秋衣秋裤，疼的满头大汗。有时候家里买的什么药水，止疼的止痒的，甚至牙膏，胶水都往腿上抹个遍，可是依然没有效果。地狱般煎熬的日子持续折磨了我大概半个月，才慢慢的好转，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腿是不疼了。可是这半个月疼痛过后，我的腿伸不直了。由于疼的时候一直在蜷着，不敢伸开，疼痛过后再也伸不开了。这意味着，我走不了路了，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曾经我也几次尝试着站起来，可是每次的尝试都会很疼，我畏惧了，我怕那种感觉再来，我真的怕了，于是我放弃了站立。一直的坐着，行动也只能靠着挪着凳子走了。奶奶劝过我几次，让我站起来，但是每次我疼，她都会心疼我，也舍不得在让我尝试了。久而久之，我习惯了坐在凳子上用手挪着走，却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就这样，我残疾了。从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变成了一个失去行走能力残疾人。也许那时候太小，不知道双腿对我以后的人生有多重要。如果再给我一次几次，就算再疼我也不会选择坐着，如果说那时候有爸妈在，我相信哪个父母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坐着。可命运偏偏这样安排，没有任何人受灾我身边，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早就给我注定好的。失去了自由的我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每天坐在大门口向外张望着。看着人来人往，看着那些曾经的玩伴，看着那些背着书包去学校的小朋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就这样我的性格慢慢的改变，从活泼变成了孤僻，少言寡语不爱说话，也不与人交流。腿已经不能走了，但是病依然在每隔一段的犯着。每次关节或者其它部位疼的时候只能吃些止疼药，虽然效果不大，但也少许好些。那时候家里的条件特别差，每年的收入只靠种地，卖粮食换来几百元。而每次卖完后，钱几乎都没有进口袋就被要账的要走了。这些外债都是爷爷生前做生意欠下的，而爷爷借出去给别人的，由于爷爷已经不在了，却一个也要不回来，都不承认了，死无对证。其实那些个人的账目还好，没钱的时候别人也不会去逼你。主要的还有在银行贷款的两千元，那时候的两千可是一笔不少巨额。和现在比顶好几万。印象中只记得每年法院的车都会来我家门口好几次，而每次都是来催贷款的。在我的记忆力，每次来的时候奶奶都只能无奈的哭，因为真的拿不出钱来还了。记得有一年，家里的庄稼刚收完，两袋黄豆在屋里放着还没卖。法院的车就已经堵在大门口来逼债，奶奶一边哭一边哀求着，说真的拿不出钱了，能不能再宽限一段时间，可是并没有用，警车上下来几个人，把家里的粮食之前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搬，也无法阻拦。这样的情景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童年中，每年都有好几次，那时候见的最多的就是奶奶的泪水。